“不过啊,部长。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晚睡觉。你和我不一样,每天都有上课的对吧。”
刚刚还神采奕奕的部长突然间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安静了下来。
不过她似乎认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似的。
“当然是肝手游活动啊,作为私立江港高中的第一女博士(某手游),当然要为后辈们做表率才是!”
虽然感觉刚刚的表情变化不是很自然,但后面这句话却很有她的风格,我也就将那一瞬的担忧遗忘了。
之后想起来,才发现我如果早点知道能有多好。
自然X事件追随研究部部长——初萍森。
自然X事件追随研究部就如字面意思,对某种事件进行研究追寻。
在这种名字下,很自然的就会认为所追寻对象为超自然事件。
大到邪教仪式,小到黑猫与乌鸦同时出现。
这种好似小孩玩乐的活动她都会一一照做,不是单纯为了玩乐。
他这么对超自然事件专一,似乎是有着某种执念,某种超乎寻常执念的强大信念。
部长她就是这么痴迷于超自然事件。
我曾有问过她为什么会如此热衷于此。
“部长可以打扰下吗?”
那是我刚认识她不久时,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放得开。
她点头回应。
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里是今天的新闻。
“部长喜欢这个部的什么?因为我看部长似乎和那些追求灵异恐怖之流有着本质的差别。”
自然X事件追随研究部部长——初萍森她并不是为了追求感官上的刺激,也不是为了追寻非自然生活的奇异。
她只是在追寻着——不断追寻着所有的超自然事件——或许该说不自然事件吧。
自然X事件追随研究部也并不是和灵异事件相挂钩的名字,只不过是他人擅自揣摩起名者想法造成的乌龙。
埋葬黑猫这样的事情该说是自然也没有问题,但是对于被数名成年人围在中间虐待的黑猫,她只是正经八百的对其进行说教,想以此感化他们。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黑猫没有被拯救才是这个故事的真实走向。
遍体鳞伤的初萍森抱着没能救下来的弱小生命笑了——黑猫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但是当时的初萍森并不知晓。
她抱着微弱呼吸着的黑猫闭上了双眼,等到再次醒来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她下意识的捂住了鼻腔,手中的黑猫就这样摔在了泥地上。
就是这样一件小事,她——流泪了。
泣不成声。
无声无息哭泣着的少女,没有任何声音的画面。
哑剧。
默剧。
似乎是对什么东西满怀着敬意与爱意,将本该对人类施以的爱意全部被分给了各种怪异之物。
孤僻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害羞的话,那基本都保佑某种程度的厌世情节,初萍森就在这其中。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每个人孤独都有其缘由,并不是同为孤独之人就可以心意相通。
这只不过是人类众多标签中的一件罢了。
“为什么呢,我这么说吧。自我安慰——大概就是这样吧。”
她的回答只是一句含糊不清似乎套用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成立的一句话。
而我却认为这样的回答已经道出了一切。
“枚奇闻同学,请问你对最近发生的事有何看法。”
“部长是指什么事呢?如果你是指抽卡概率保底秘籍什么的我肯定是不知道的。”
故作镇定中。。。
“哎呀,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那件事嘛。”
“那件事的话,我已经办妥了。就等您过目。”
“你这家伙是在和我耍滑头是吧。”
部长语气平静,眼神犀利的抓住我的衣襟把我撑了起来。
“吼吼,终于翻脸了吗,藏到现在终究暴露你的本性了吧。”
“我们就摊牌吧。你昨天到底干了什么,给我从实招来。”
“部长真是健忘呢,我不是说了去参加肯德。。。啊不对,是咖啡培训班了嘛。为何要继续咄咄逼人呢。”
差点露馅,还好我反应快。
“你刚刚——是不是说出了某间名声远洋的炸鸡店名字前半段。”
“这是部长肚子饿了,幻听了吧。”
“是吗。”
部长随意放下我的领口,背过身去。
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以手在脸上擦拭。
玩笑似乎开大了,部长脚边响起了似有似无的滴落声。
“部长那个。。。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别多想了。我肯定不会退部的啦。”
她突然蹲下,开始掩面而颤,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好啦好啦,别因为这点小事就哭鼻子嘛,都已经是一只大部长了。对了!下次我带你去吃冰激凌嘛,你最爱吃的那种喔。”
她不为所动。
“之前欠你的四十九块钱,我当五十还你咯。”
可恶啊,我还第一次像这样安慰女孩子来着,之前为什么不呢?
是因为没遇到过还是为什么来着。
是什么呢?
“好了啦,成熟的部长,快转过来吧,我告诉你我这肩膀上是啥味道好了吧
我上前拍了拍部长,将她的身体扭过来。
好吧,我想起来为什么不喜欢安慰女孩子了。
虽然不能算是经验。
但我总感觉男女之间极为产生欺骗行为,这个只不过是被害妄想下出现的臆测。
但是——就是这种臆测,现在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部长转过身来,半蹲着的她单膝跪地,一只眼闭上,食指将眼皮往下拉住,吐出了自己的小舌头(很多褐色痕迹,果然是咖啡狂)。
这么说吧,我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
虽然这么说,但我认为那是过去的事情。
现在的我——在追寻着过去的我。
也就是说我的自我控制能力愈发强大的我,在遇上过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时,现在我会主动做出与以前相同的行径。
自少我认为以前自己是这样的。(多少可能忘记了)
于是乎,我决定好要帮家里的娇妻(玩笑)买套衣服再回去,在被同学包围的不安下离开了学校。
黄昏时分,余晖将天上的晚霞染出一片嫣红。
天台上一位脖子上被挂有“少女休酣ing”字样木牌的少女,脖子上的红手印消褪后可能就会醒来了吧。
经常在各种聊天但不限于现实聊天中加入感叹号的人是怎么想的,我不明白。
他们的内心是否真的很激动。
还是说只是为了让他人认为自己很激动。
不得不说“!”这个符号被看到时,每个人所感受到的差异性肯定是存在的,但每个人被问道这是表示什么的符号时,都会说“惊讶、感叹。”就是这样一直稀松平常的事,引起了我的不满。
我虽说是厌世,但也没有到看什么什么不顺眼的地步。
加入感叹号这一件事情本身没有任何问题,我感到不满的原因是这个符号包含的“强硬感”。
他们无条件坚信自身的正确,无条件无理由贯彻自身所认定之事。
判定一件事情对错的条件不是判断过程多么的有道理,而是该消息的来源。
没错,他们不需要过程,只要是拥有名望的存在公布的答案那就是至理名言,是无上的真理。
一旦获取到此种信息,就会开始像别的人传播这种自己早就已经忘却或是说从来没有在意论证过程的答案。
病毒。
和这种不在六道之内的存在极为相似。
是一种现象、一种设定好的程序。
如果说社会认同感是人们所需要的,那这类人无疑是这理论的最有利主张者。
为什么我不喜欢主张某种理论,因为一旦这样做,就会有人被控制。
容易被控制、影响的人太多了。
一群不是可有可无,必须存在的NPC(非玩家游戏角色)。
没有了他们世界也无法运作。
同时扮演者加害者与被害者的双重戏精。
手机响起了轻快又不失沉重韵味的古典纯音乐,这是我的手机铃声。
让人火大的任性部长醒来大概就打给我了吧。
已经是第十六次了。
差不多该接了。
“抱歉呐~枚奇闻同学,你难得来学校我还找你聊天聊西的。”
我们接下来就言归正传吧——她如是说道。
那是关于寻求解脱的人们可以互相相遇的地方,是实现愿望的神明大人所栖息的地方。
她会惩戒罪恶,会解脱自愿前去的迷途羔羊。
这样子的传闻流传于最近的网络上。
警察无法抓捕的连环杀手的葬身之地。
他为什么就这么死了呢。
不应该啊。
这样特殊的存在,没有任何制约手段,无比自由的存在。
却只是跌落在石头上摔破了头,何其可笑。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是被杀的——我无比坚信。
她必须是被杀的。
它——真的死了吗?
也许是我不熟悉地理环境的缘故吧,第二次我没有找到他/她/它了。
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血迹也被雨水冲刷殆尽。
不留一丝痕迹——完全的冰消瓦解。
少数人心中的传奇就此落幕,完美的乐章终究还是在平凡的铺垫下悄无声息的谢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