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2月21日,周一,阴。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平凡的世界,可是我……】莫知白拿着笔的手在发抖,她喘了口气,【我可能遇到麻烦了。】
世界的另外一面在她面前掀开,混乱邪恶血腥残忍,与现有的社会秩序相违背。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她继续写到,【因为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倒下的警察浮现在莫知白眼前。
【不过还好,我好像迎来了迟到的金手指。】
莫知白停下手中的笔,也合上了桌上那本厚重的日记本,在这个时代,一般少有正经人会写日记,不过莫知白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她是一个穿越者。
一个原本猝死在工作岗位上的打工人,又在这个似是而非的平行世界中重生,转眼一晃,已是十二年。
莫知白望着淡黄的台灯,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脑海深处那神秘而熟悉的空间中,那是一个熟悉的游戏面板,一款以游戏策划人为主角,策划出来的游戏。
《游戏编辑器》
面板上除了各种图标和数值,还有右下角的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个简洁的工作室,这本来只是游戏面板上的一张插图,在游戏中寓意着玩家扮演的游戏策划的工作室,但是在初步的探索中,莫知白却知道,这个本来是插图的存在,出现在现实里,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空间。
一个空旷而狭小的工作间,这是目前以来莫知白发现的最二大的惊喜。
最大的惊喜自然是感谢这个金手指在两天救了她一命。
在这款由莫知白负责的游戏里,玩家通过组合设定好的模块来制作游戏,制作完成后开始发行,根据发行后的销售量和系统评分来判断游戏的好坏,这也觉得玩家会获得系统资金,如果资金不足,将难以解锁更大的模块来创造和组合游戏。
而现在,但游戏成为现实中的金手指,莫知白却有些摸不清状况。
这个金手指,是她在亲眼目睹那些超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之后突然出现的,可那时她身边还有些政府的特殊部门人员,而且她自己当时也被这惊骇的场面震慑,一时间根本没有心神去研究这个迟到了十二年的金手指。
然后一通询问、笔录和各种检查,直到第二天晚上了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并且出于十二年养成的习惯,先行将今天的所见所闻记入日记,才将目光投向她的金手指。
若非这个《游戏编辑器》并没有意识,否则定然会为自己几番被忽视而委屈。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莫知白进一步思考的机会,正当她准备研究脑海中的熟悉存在时,虚掩的卧室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随后便是轻微而沉默的落地声,之后又是短暂的悉数声,那响动似乎就是客厅的窗户处,比起风吹动窗帘,更像是有人从客厅窗户翻了进来。
莫知白一个人单住,更不可能是别人的动静。
她反手关了台灯,望着桌面上的眼镜盒犹豫不到半秒的时间,选择放弃,纵然她此世也有意注意视力,然而十多年的读书生涯仍旧不可避免的近视了,好在度数不高,来者不善,这种时候带着眼镜或许更麻烦。
莫知白蹑手蹑脚走进门口,从门后随手抽出扫把,有些暗恼自己没有将更有攻击性的东西放在卧室,比如水果刀……
沉闷的落地声再次响起。
翻窗进来的有两个人。
客厅中的响动停止了,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窗外的树叶在沙沙作响。
莫知白躲在门后,从虚掩的门缝处往外看去,皎洁的月光将整个客厅照耀的清晰可见,大开的窗户处,窗帘被夜风吹起一点涟漪,划出优美的幅度。
整齐的桌椅端正的摆放在客厅一边,月光将它们的影子拖得老长。
莫知白握着扫把的手上青筋冒出,所以人呢?这一世一直坚持身体锻炼的她,自然不是前世那亚健康的体质可比,听力和视力也比前世好了不知多少,她不可能听错的。
此时,一颗硕大的带着血丝的眼珠子,出现在了莫知白全部的视野中!
汗毛骤然耸立!
砰!
莫知白猛然关上卧室的门,剧烈的碰撞然整个房间的灰尘都活跃了三分,而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那究竟是什么人?和今天那些邪.教.徒有关系吗?可是那些人不是说已经解决了吗?
门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轻微的金属碰撞发出的尖锐声响,好像是一些数量不少的金属器具又或者别的东西,被外面两个闯入者拿在手上把玩。
“一个破坏了我们计划的崽子,唯一值钱的就是她那身皮了,一会儿你得小心一点,可别割坏了。”
“放心吧,不过她已经发现了,要是一会儿挣扎起来,自己把皮弄坏了,可不怪我。”
“这有什么,朝脖子以下砍几刀,只要没有大面积损坏,这些藏在衣服里的皮,缝起来没问题。”
他们仿若无人的讲着话,浑然不在意自己的话已经被里面的人听到,紧接着又是一阵细微的金属碰撞声,然后刺耳的哗啦声捅进了莫知白卧室的门锁上。
那许是铁丝的东西,不过一捅一扭,便打开了莫知白扣房的锁,门后男人藏在黑暗中的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来,他左手带着铁锈的西瓜刀在月光下带着冷光。
然而突如起来的光线让他一瞬间陷入失明状态,大功率的手电筒直射,让男人出于生命本能的伸手遮在了眼前,在两方你死我活的现场,这种本能的反应当然是错误的。
可惜,当男人意识到这一点,满眼泪水的准备放下手时,额头便迎来了巨大力道的敲击,伴随着金属变形和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再次昏暗下来的光线,男人满脸鲜血不可置信的到了下去。
还有他手中西瓜刀也哐当的掉落在地。
另一个男的身形更加瘦弱,甚至比莫知白还要矮上两三厘米,只有一米七左右,他手上也没有稍大的冷兵器,只有一串金属制的精致小刀,还有一个小皮箱。
这让莫知白松了一口气。
男人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局面,即将到手的猎物,竟然咬伤了猎人,露出了狰狞的牙齿。
那只是个女人,一个或许有些小聪明的女人,男人抬着小皮箱朝莫知白甩过去,被莫知白闪身躲开,随即一脚踹了过来,将男人踹了个踉跄。
莫知白抓着机会一步向前,手中金属制的手电筒再一次敲击在了男人头上,或许是手电筒不甘重负,这本来就不是用来搏杀的工具,或许是莫知白先前用力过多,又或者是这男人头更硬,总之他仍旧站立着,满脸鲜血的抓住莫知白的手腕,面色狰狞。
“杂种!猪猡!肮脏的种族!我要用你的血肉和皮骨来祈求神的宽恕。”
莫知白有些吃力,就算是比她矮的男人,就算是她一直坚持不懈锻炼身体,手中的金属手电筒的即将被夺取。
那边苍白而空旷的空间再次出现在莫知白脑海。
对抗一方的突然消失,让男人一个踉跄的倒在地上,腰部撞到了客厅的桌子,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怎……怎么回事?人呢?”
那个女人呢?
男人连滚带爬的想去拿同伴手中的西瓜刀,不可预料的局面带给了他莫名的恐惧感,一切的翻转来的过□□速,加上头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让他越发昏沉和恐慌。
于是爬向同伴的后背裸.露在了方才和莫知白争夺的位置前。
下一刻,莫知白的身影从不知名的空间中出现。
实木凳子被拖动的响声,惊扰了男人,他猛然回头,最后只看到了无数的血色,和站在月光下的女人。
之后便是后脑勺的剧痛,以及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