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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后一箱行李搬进租房,陆砚已经有些脱力,他坐在纸箱上弯腰从塑料袋中拿出一瓶刚买的水,一口气喝了半瓶,堪堪降温。

他和林向黎一回到江龙市就加入了重案组,连续侦查这几天,一直睡在警局或者车里,尹家的案子暂告一段落,重案组的进程就放慢了许多,虽然依旧没有松懈,但至少有个吃饭睡觉的时间。

他在江龙市原本是有家的,只是十五年前的变故后,他们一家人就搬离了这个伤心之地,也不知道老房子现在怎么样了。

陆砚寻思着等再有空的时候,得回老家看一看。

陆砚的行李乍一看很多,但他的书本占了一大半。

这一收拾就是小半日,他缓缓打开最后一个箱子,收拾完这里,就算是收拾完了。他搬出几本书后,见一个盒子被压在底下,动作一顿,蹲在了纸箱边,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架老古董直板手机。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陆砚微咬下唇,拿起盒子里的充电线,踌躇地给手机通上电。

原以为过去这么多年,手机早就坏了,没想到竟然还能用,不愧是诺基亚。

听着手机传出熟悉的音效,陆砚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放松自己。

熟络地输入一串号码,但拇指却停留在拨通键,久久没有摁下去。

“我这么突然给他打电话,会不会很突兀啊?万一人早就忘记我了,我又他打过去,提醒他的伤心事,岂不是很尴尬?”陆砚立即清空了号码,攥着手机在房间踱步。

但于警官一家对他有恩,竟然回到江龙市,他觉得有必要和那个人说一声。

“要不……”陆砚的脚步停下,斟酌了许久,打开了短信界面,可发什么有成了难题。

正当陆砚发愁的时候,自己的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是母亲打来的电话,立即接听,“妈。”

“儿子,今年端午回家吗?”

陆砚想了想,“警局的事还没结束,我最好还是留在江龙市待命。”

“那好吧。”电话那头的女人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妈妈给你寄了一些粽子,吃的时候放水里热一下就好,再忙也要吃饭,好吗?你要是有空……带两个粽子去看看小芷吧,她小时候可爱吃了。对了,替爸妈和她说一句……”

对方说着,话语有些哽咽,“我们想她了。”

陆砚垂头,眼神晦暗,嘴唇紧抿,唇线如一条直线,沉默良久后,沉声说道:“好,我会去看看妹妹的。”

挂断电话,陆砚靠着墙,心中怅然许久,再次拿起诺基亚,编辑了几个字,发送了出去。

市区民房中,于景坐在窗前,楼下的行人来来往往,挑拣蔬菜、随意攀谈,虽算不上富裕,但每个人都平平安安的活着,他手里的哑铃缓缓举起又放下,反复训练。

明天就是端午节,但重案组没有放假,所以再过一个小时,他就要归队。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追查,反复看了无数遍路面监控,杀害潘东的真凶总是能够在一个拐角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景坚定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但这件事未免太蹊跷了。

还有就是潘东的帮凶,这几天他们总结了嫌疑人的行动路线,发现他在江龙市各片区都有活动,但最后都会返回市区,并且嫌疑人似乎经常出没于江龙市医院,几乎每天都会去一趟。

但可疑的是,他们的人在医院外蹲点开始,就再也没有看见这个人。

于景一边举铁,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得联系医院,调一下院内监控了。”

“滴滴,滴滴。”卧室里突然传出短信铃声。

于景呼吸一滞,他的手机就在旁边,那么这个时候会响起铃声的手机,只有那一架。

他连忙放下手里的哑铃,起身往房间走,一个没留神被桌脚绊了一脚,拖鞋都甩了出去。

于景没工夫捡鞋,捂着巨痛的脚趾,单脚跳进了卧室,直奔书桌。

世界上最疼的事,莫过于脚小拇指踹到桌脚。

“嘶——”于景呲牙咧嘴地坐在了椅子上,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台诺基亚。

近十五年了,这架手机很久没有信息了。

于景也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但随着手机屏幕的亮起,看清那个熟悉的号码发来短信,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端午快乐。”

“终于!”于景惊呼一声,从椅子上腾得站了起来,左手紧攥成拳,拿着手机原地转了好几圈,方才冷静下来。

于景坐回椅子,紧张得后脚跟微微发抖,下意识的想抽一口烟,摸了摸口袋才发现,忘记买了。

“回什么好呢?”他看着手机,输入的文字写了又删,怎么都不满意。

自从他上了大学,他和这个有些纠葛的陌生人就再也没有联系了,现在突然出现,还真是挺意外的。

介于对方的身份,于景最终只是回了一句,“同乐。”

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秒回了短信。

“过去这么久,没想到还能联系到你,想请问你最近过得如何……没有想过问你隐私的意思,希望你不会觉得唐突。”

陆砚按下“发送”松了一口气,自嘲地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就算过去了十五年,他还是这么害怕那个人生气。

于景看到短信后,手指停留在手机键盘上久久未动,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他觉得自己足够理性,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疏离?亲近?好像都不对。

因为手机另一端的人,就是当年失踪女孩的哥哥。

他知道女孩和她的家人都是无辜的,但自己的父亲牺牲,他没办法忍住自己的脾气。

好笑的是,那个人觉得心里有愧,不管他发多大的脾气,通通忍着。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也不知道从那以后,他去了哪里,但这个人在他叛逆又悲伤的17岁,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刻在骨子里,永远抹不去。

那一年,他17岁,即将迎来高考,却动了想要放弃学业的念头,而这个人出现,打醒了他愚蠢的想法,把他从深渊里拽出来。

可这个人明明自己也在深渊里,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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