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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杀人案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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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韩旭原打算晚上回警局就写结案报告,在听见林谏的这一番自言自语后,表情急转而下。

林谏眯眼看着躺在浴缸里的任金豪,面色凝重:“假如说谋害任金豪的就是莉莉杨,那么他在和莉莉扬的这段‘特殊关系’中,一直保持着受.虐.者的角色。

但任金豪背后的那些伤痕很浅,说明莉莉扬在下手很有分寸。他们在寻欢的过程中一直保持在安全范围之内、更多是为了情.趣。

其实在心理学中表明,他们这类人往往在生活中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反应会更加稳定,并不会因为心理扭曲、使用极端的手段去杀人。”

“所有呢?”沈郁似乎听的极其认真,在林谏说完后即刻追问,这让他顿时有了继续分析下去的信心。

“我们之前分析过,谋杀凯瑟琳的凶手显然有明显的人格障碍。

他耗尽周折,将凯瑟琳的尸体固定成跪姿,这是一种祈求原谅的姿态。

他喜欢通过伤害他人自尊的形式来寻求内心的刺激与平衡,这一心理和任金豪的性倾向完全相悖,所以不可能是任金豪。”

听完林谏的一番推论,韩旭托着下巴在现场来回踱步,突然提出了一个猜想:“有没有这种可能——假如任金豪只是帮凶,而真正折磨凯瑟琳致死的人,其实是莉莉扬?”

林谏直接断言:“不可能。从眼下的犯罪现场来看,莉莉扬明显是第一次杀人。

她在杀死任金豪后只顾着赶紧逃走,以至于在犯罪现场留下了非常多的破绽。这一点在技侦验证完现场的指纹和脚印后,就能即刻得到验证。”

这一席话让现场再次陷入沉默,仿佛一直有一双幕后黑手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林谏沉思了片刻,继续托出心中的猜想:“凯瑟琳死亡时浑身湿透,凶手起初只是想将她溺死在浴缸里,造成醉后意外溺水而亡的假象。但巡警发现凯瑟琳的尸体时,又是另一番模样。

因此我推测,任金豪再将昏死过去的凯瑟琳带回家时,只是单纯想将她溺死在浴缸中。他打开浴缸中的水龙头后便匆匆离去,但事后又进来一个人。

那人显然不甘心让凯瑟琳就这么简单的死去,于是将她从浴缸中捞起折磨致死!”

言毕,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室内的温度也跟着一起降至冰点,使得在场所有人不禁汗毛竖起,唯独沈郁面不改色,淡淡反诘:

“按照你的推测,在任金豪走后,又有人进入屋内杀害了凯瑟琳,但这人究竟是用了方法,能蛊惑三条狗不仅不发出叫声,反倒是乖乖配合他吃了凯瑟琳的尸体?没有明确的证据就不要妄下定论!”

林谏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关于狗的这条线索,他至此都无法想通!

思及此处,被尘封在逼仄中的记忆蹙然涌上脑海,令林谏的胃部开始隐隐抽痛。

一年前,也曾有人用类似的手段谋杀了他的师弟,并将师弟的手指喂给了他养了四年的宠物狗。

李斯撇见林谏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沈郁的话惹得他不高兴,于是嗔了眼沈郁,又伸出胳膊搂住林谏,嘘声道:“你没事吧”

林谏含糊地回了句:“没事,就胃不太舒服。”

不等李斯继续发问,沈郁已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隔空抛了过来。

林谏一愣,慌乱中接住,“这是什么?”

沈郁转身向屋外走去,背对着他幽幽地说道:“防止你把午饭吐出来,破坏案发现场。”

林谏撇了撇嘴,摊开手掌心一看,是一颗暖胃的黑姜糖。

.....

原本下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他将糖果渐渐攥紧在了手心。

要死,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斯直愣愣地盯了两秒那块糖,立刻嚷嚷道:“我去,老大对你也太贴心了吧。我也有胃病啊,怎么从来没见他给我送过糖果。”

“李斯!”沈郁带着命令的口吻、冷冰冰地将他打断:“过来录信息。”

李斯“哦”了声,不情不愿地从双肩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嘴里嘟囔着“厚此薄彼”,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走廊内。韩旭正在翻看莉莉扬的案卷,前来的警员在一旁配合着汇报:“州警局那边在莉莉扬的车里发现了一包珠宝,其中有个别定制款首饰的边缘刻有字母‘K’,可初步证实,那些珠宝为凯瑟琳所有。”

“车内有没有发现一定皇冠?”

林谏正想开口,沈郁已经率先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顿时令他心口一震!

难道沈郁知道凯瑟琳手中有皇冠?

不对!

林谏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如果没记错的话,猎影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调查妃莉娅盗窃案了,假如沈郁知道皇冠在凯瑟琳手里,那他早就会想办法抓捕凯瑟琳了。

“据我了解,都是一些高端定制款的手镯项链等等,并没有皇冠。”对面翻看着案宗的警员打断了他的思绪,用笃定的语气回答道。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林谏感到惊讶,但却足以证实了他之前所有的推测。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怂恿莉莉扬为了皇冠谋财害命,而且这人和真正杀害凯瑟琳的,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林谏将目光转向韩旭手中的案宗,只见法医鉴定一栏写着:“经初步鉴定,死者凯瑟琳因疲劳驾驶导致车祸,意外身亡。”

即使他心中有一万个不相信莉莉扬是死于车祸,但案子发生在两百里之外的州界公路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十分钟后,韩旭命令警员们任金豪的尸体、以及现场物证带回警局作进一步法医鉴定。

“这个案子最终会怎么判定?”林谏见韩旭已经完成了收尾工作,连忙凑上前去询问。

韩旭边摘着手上的乳胶手套边说:“我会让法医部去检验那套凯瑟琳身上的晚礼服,以及今天的现场物证上是否有莉莉扬的指纹。”

言下之意,他准备就这么结案了。

“韩兄,”林谏说:“其实你也认为这三件案子背后还藏着一个真凶的,对吧。”

韩旭的脚步一滞,说:“凯瑟琳已经死了三天了。一个案子在72小时候之内再没有任何新线索出现,那就基本上就可以定性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林谏不语。他不是不知道黄金72小时的定律,但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和推论。

“难道就让真正凶手逍遥法外?”林谏问。

韩旭苦笑:“除非我们在任金豪家里发现第三个人的指纹和DNA,

但从目前的证据来推论,凯瑟琳是被任金豪和莉莉扬合伙谋杀。

莉莉扬杀了任金豪,而自己却死于意外。况且,洲警局那边已经对莉莉扬的死因下了定论。至于你说的那个幕后黑手.....”

话说到这里,韩旭摇了摇头,然后开始分配其他警员的后续工作。

林谏并不甘心,还想跟着韩旭继续争辩些什么,却被沈郁拖去了车里。

这一路上林谏和沈郁都没有开口说话,车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只有李斯没心没肺地抱着他心爱的笔记本,十指在键盘上飞快的地敲打着。

“你在做什么?”林谏心事重重地凑过头去瞟了一眼,在看见李斯的电脑屏幕时,眼底陡然转明。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正在浏览赏金猎人的内部系统!

李斯目不移视地回答:“我在翻看巴布的案卷。”

林谏的心弦瞬间紧绷,果然没错!

这个系统里存着猎影这些年所经手的、所有案件的线索,无疑也包括一年前、自己的那场冤案。

“可以让我看看吗?”林谏的语气格外小心。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下意识地望了眼前排后视镜,恰好从中对上了沈郁犀利的眼神,令他赶紧自觉摆正了身子,收起了好奇。

刚才实在太过着急,一不小心失态了。

倒是向来没什么眼色的李斯、一股脑将心里的疑惑都说了出来:“巴布是被凯瑟莉的狗咬后、狂犬病病发而亡,可他身上却没有被咬过的痕迹,但法医又明确表示,巴布的体内的确有狂犬病毒。

最令我想不通的是——巴布死后,为什么凯瑟琳还一直养着那些携带着狂犬病毒的狗?”

林谏沉思了片刻,回答的非常认真:“或许那些狗身体里的狂犬病毒还在潜伏期,就连凯瑟琳本人也没察觉到。对了,凯瑟琳当时为什么要雇巴布做保镖?”

李斯:“一开始凯瑟琳只是委托我们调查路鹤慈,等任务结束后,凯瑟琳又说,她家里隔三差五就会多出几具被狗咬死的猫的尸体,她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故意使坏,于是才雇巴布做了一段时间保镖。”

路鹤慈!

怎么把他忘了!

林谏已经不下数次听见路鹤慈的名字,仿佛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有关,但又没有明确的指向性。“凯瑟琳为什么要调查路鹤慈,他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李斯耸了耸肩:“凯瑟琳并没有说原因,但路鹤慈除了是世界级珠宝大师巴罗夫的亲传弟子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这和林谏当年调查的无出其右。一年前他就曾调查过路鹤慈,但他的个人背景相当干净,只是一个遗世孤立且自傲清高的艺术家。

林谏的目光转淡,继续刚才的话题:“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李斯答:“据凯瑟琳说,她和巴布在州界公路附近遇到了劫匪。巴布为了保护她,让她开车先走。等她回家后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巴布。后来还是接到州警的通知后才知道巴布死了。”

“等下。”林谏忽然眉头一皱,似乎从这段话中听出了矛盾的地方:“巴布究竟是死于狂犬病毒,还是被劫匪谋杀?”

“警方确实在巴布身上发现了打斗后留下的的伤痕,但都只是一些皮肉伤。他们认为,巴布是在赶走了劫匪后突发狂犬病。”李斯回答时明显有些愤怒。

突然“咔”的一声脆响,令林谏浑身一晒。

坐在前排的沈郁点燃了口中的香烟,红色火星在他漆沉的眼眸中,变起了熊熊烈火。

李斯也同时猛地合上了电脑,咬紧了后齿一字一顿道:“如果让我逮到杀害巴布的凶手,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用他的尸体去喂狗!”

“你们为什么坚定巴布是被人谋杀的,而不是真的死于狂犬病?”林谏小声问了句。

“因为巴布的身手非常厉害,就算三五个得了狂犬病的狗一齐围攻他,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死的太冤了!是我没用,到现在都没办让他安息!”

李斯的额角青筋暴起。说完,往大腿上重重砸了一拳。

静静坐在一旁的林谏只是长叹了口气,并没再继续说什么。

愤怒的背后往往隐藏着的是对自己无能的苛责。他非常能理解李斯现在的心情。

以前他总秉持着邪不压正的信念,可自他蒙冤后,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能为力。

就像是凯瑟琳、任金豪和莉莉扬的案子里,明显还存在着一个幕后黑手,但却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等车子开回至公寓时,天边的夕阳已经露出了橙红色的微光,美得像颗咸蛋黄,但显然三人都没有心情吃饭。

不过林谏还是决定以后亲自下厨,都说想要攻略男人的心,就先要拴住他们的胃。

他必须要尽快获取沈郁的好感,拿到赏金密匙。

正当他琢磨着晚餐做什么时,着忽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张扬地停在公寓门口,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是袁州,他怎么来了!

袁州是林谏的前同事,也是他的学长。

两人毕业后同就职于FBI,他常常与袁州共奋一线,情谊匪浅。

可直到一年前,林谏被扣上了凶手的罪名时,而、袁州竟然亲自带队来逮捕他,这让他彻底对袁州寒了心,两人也因此再无往来。

据说袁州后来去了洲警局,成了那里的一把手。

时隔一年,袁州似乎依旧没什么变化,贴着头皮的干净短发,笔挺的西装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雕花皮鞋擦得锃亮。

单从外表上来,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他是一名警察,倒像是来接女友去幽会的富家公子。

林谏没有丝毫遇见故人的欣喜。今时不同往日,袁州忽然找到这里只能有一种可能。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此时林谏并没有发现,他几转几变的神情早已被沈郁从后视镜中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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