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期,一个叫许知裴的女生对闻枝说过:“这个世界上,人与人没有绝对的关心,没有绝对的爱护,所有发生的事都有一定的前因后果。”
闻枝突然想起这句话来。也不知道这于漾是不是傻,拼命守护的人便是戏耍,谋划这一切的人。
看见两个背影匆忙的想要逃脱她们这群人,旁边的绿毛问:“枝姐,现在怎么办?”
闻枝勾了勾食指,上面涂着一层黑色的指甲油,绿毛见状俯耳过来,闻枝一巴掌扇了过去疯笑着说:“蠢猪!追啊!”
绿毛捂住脸盯着打他的人不敢吭声,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说:“好。”
“等等!”闻枝放慢步调在他们身后说,前面几个男女生转身已经在等待她下一步要说什么了,闻枝眸子转动:“给她们逃脱的时间,我们听知裴的,这次玩亡命游戏。”
几个人同意的点头,他们听闻枝的话,在原处等着闻枝不紧不慢的走进他们之间。
…
“放手吧,这样,我们谁都跑不了。”许知裴对着前面那个牵着她到处跑的女生说。
“不!这次,我不想连你也连累。”于漾喘着大口粗气回应身后之人。
眼看着两人的速度比不得后面追上来的男男女女,于漾主动停了下来,自己似一堵墙挡在许知裴面前:“你先跑,她们的目标是我。快跑!”
“怕什么?不是有警察吗?”许知裴做了个预备的姿势准备跑之前说了一句话。
于漾扯着冷笑,“什么警察?他们管青少年的事吗?”
听见身后一阵骚动声,许知裴又原路折了回去。
只见于漾的脸被他们按进水泥坑中,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一大部分被侵染了黑色的污泥水,脸上其余的部分带着淤青,就连翘挺的鼻梁根部亦是那般。
嘴角渗出鲜红的血渍,而那双明眸中正在不断的往外划着清泪。他们肆意的蹂/躏着地面上匍匐而卧的于漾,丑恶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巷头。
无人救这个少女,也没人愿意将目光聚焦在黑暗就连光都不愿意眷顾的角落。
返回的许知裴瞥见了这一幕,于漾红着眼角,用整个身体扯着无声的嗓音说:“快,跑!”,闻枝一把扯起她的头发,猛的左右晃了几下,然后勾着玩味的笑:“怎么?想跑啊?哈哈哈哈,你要是跑了我们多无趣啊?”,于漾双手惯性般的护住自己的头皮,她疼得眼里的泪珠直打滚。
闻枝无意间扭头和许知裴的黑眸对上:“呦,这不是我们班的学神嘛?咋啦?要英雄救美啊?”
于漾一直流泪摇着头,想让许知裴跑。可那人就是呆呆的立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许知裴还是象征性的往后退了几步。其实像这种血腥的场景她不只见过几次了,像这样的或许在她眼中根本不算血腥。她杀人,剥夺别人一生之中最宝贵的东西。宝贵的东西因人而异,流浪汉是那条苟延残喘的命,普通人是值得她这一生所信奉的一切。
想想对于于漾什么东西最宝贵?只不过是别人对她的那颗真心罢了。许知裴第一次想要剥夺这种东西,她接近她,偶尔的关心竟真让于漾无条件的开始信任她了。
这场戏,要演好,演完,演得漂亮,许知裴——是主角。
看见许知裴想跑,绿毛和其他人堵住了唯一的口子。那人略微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
“我艹!跑啥啊?想死吗?”绿毛预备了一口痰,顿了几下,朝着许知裴的身旁吐了下去。若是吐在这人身上了,事后她可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了。
许知裴的脸被人重重的踩在脚下,俯在地面的于漾红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要回来……你明明…”
“靠!还他妈聊起天来了啊!”绿毛狠狠踢了一下于漾的背,于漾疼得隐隐咬住了后槽牙。
闻枝亲自动手,脚踩着许知裴的腿,连眼皮都没抬:“ “许学神”,平时不是挺神气的嘛?”,许知裴握紧拳头,猩红的眼眸死死的瞪着闻枝。
旁边的几个人搜索着她们两个人的包,倒提着包,将包中所有的东西倒了出来,书本落在了潮湿的积水坑中纸张被晕湿,还包括于漾放在背包中当作宝贝的许知裴的蓝白色校服,一样不落的全部翻倒了出来。
于漾看见那件校服按耐不住了。哪怕自尊心被践踏进了谷底,那件蓝白色校服被他们踩了又踩还是刺到了她的痛处。脖子的青筋凸起,她想用手将那件衣服扯回怀中护住,奈何此刻被人限制住了行动。见于漾因为这件衣服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且动作踩得愈发的频繁。
闻枝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爆珠烟,用自己细尖的两根手指捏爆了烟头的爆珠,然后对绿毛说:“打火机有没?”
绿毛立马回应,点头哈腰的从紧身牛仔裤的腰包中掏出一个铁皮的复古式火机,用拇指划了两下滚轮,火星子瞬间照亮一小部分的巷子口。绿毛将火机举到了闻枝跟前,她俯身将含在唇瓣上的烟点燃又快速的吸了两口。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闻枝拿着烟头弹了几下,问:“现在几点了?”
绿毛看了一眼自己前不久刚淘来的爱疯手机:“六点二十五。”,哪是看什么时间,就是想在他们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手机。
“琛狗,你们学校几点的门禁?”闻枝吞云吐雾的问。
绿毛说:“枝姐,我们那破职高还啥门禁不门禁的。
只要你进校是大活人就行,那保安大爷就一饭桶,说不定在门口栓只狗都比那老东西强上好几倍。我说学校有那闲钱还不如拿我买两条烟解解馋。”
闻枝抬头不厌其烦的盯了他一下,邓琛缩了缩脖子立马焉了声。她摸了两百块钱递了过去:“辛苦费。”,邓琛笑眯眯的接下,其余在场的人似有些眼红了,这时候闻枝不屑的笑了:“今天身上就带了这么多,改天其他人也有。”
其中一个人说:“枝姐,她们两个…怎么办?”
闻枝蹲下身抚了抚于漾的头发:“疼吗?学霸?”,她假意怜惜的啧了一声,又将拇指摁向了于漾刚被打得冒淤青的地方。于漾现在就宛若一个活死人,既不喊疼,也不挣扎,好像这皮肉并非是她的。
许知裴挣扎了几下,闻枝的视线被她吸引了过去:“我都忘了,还有一个呢。”,她将于漾的头发扯住向上提,把人甩在了许知裴面前,拍了几下嘴角血液已经干固了的于漾的脸说:“来,你俩陪我们一起玩儿个游戏。”
旁边站着的男女一脸兴奋的看着这场即将开始的神秘游戏。
闻枝提出让于漾扇许知裴巴掌,于漾双眸流着泪,却是迟迟不肯下手。是她无用,她下不了手,她做不到那么自私的举动。但她犹豫的每一秒,闻枝都将惩罚用在她的身上,她只是用那双溢满泪水的眸紧紧的盯着许知裴,眸色深而重像是一点一点的在剜掉许知裴的那颗冰冷的心。
蹲在她们面前看戏的闻枝又重重扇了于漾一个巴掌,频频笑道:“你想当菩萨吗?可别人未必接受你的施舍啊………”,旁边的几个人听见巴掌声每每响起都会起哄。
“打她啊?打她你就不用挨打了?你是不是傻?”邓琛都被她整无语了。
于漾摇摇头,咬牙忍住脸上像是皮开肉绽带来的火辣辣的疼痛的撕扯感。
连闻枝都打累了,停了下来。过了几分钟换了一个人上来,他们没看见自己想要的效果依旧不依不饶的扇于漾巴掌。许知裴重推了一把邓琛,坐到了地上的邓琛摸了摸自己屁股那片,全部都被打湿了。这下他可是火了,直接站起来向于漾甩了一个重重的巴掌,可没想到的是这一巴掌被另外一个人拦截了。
许知裴瞪大瞳孔,死死的望向邓琛。邓琛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隐约往后倒退了几步:“你……”
他突然笑了,对闻枝说:“枝姐,要不,我们玩个更刺激的?”
闻枝内心忐忑了一下:“还有更刺激的?”
“让她们互相咬对方的耳垂,我之前在片子里看过,两个同性别的人做这种事也会为此肾上腺素飙升。”邓琛兴奋的说着。
闻枝采取了她说的意见。因为许知裴之前和闻枝提过,只要在这个“角色扮演的游戏”过程中觉得游戏好玩儿,她这个做主角的牺牲什么没关系的,只要找到了存在的乐子那就一定要将它进行到底,不然他们平常的人生枯燥且无意义。
邓琛不比闻枝逊色半分,他摸出腰间的刀片比划在许知裴的脸上威胁于漾说:“小漾漾~你必须咬住她的耳垂,不然呐,她的脸蛋毁了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这样一说还真是行得通,于漾红着眼睛望向了许知裴,许知裴的眼睛没去看她。只是一味颓靡的望着地面,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