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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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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折子忽地一下点燃了火油,瞬间引发一阵耀眼夺目的火花,可怜的铜盆转眼即被熊熊烈焰所包围,发出一阵凄惨的噼里啪啦声,仿佛在幽怨哭泣。

“这油还真不错,烧得挺旺。”陆大人由衷赞道。

他一直以为古代的燃油纯度不高,所以看见那具焦尸就有点想不通,怎么会烧毁地如此严重。现在亲眼看见火油的威力,心中的谜题就解开了。郭夫人是被人用听风瓶砸死后,身上浇了大量的火油才被烧成这个样子的。

火油燃尽,火势渐渐熄灭,苏木指着铜盆表面覆盖的那一层厚厚的黑色污渍,欣喜道:“大人,你看!果然是浇了火油烧的!”

刑捕头站在一旁,不敢插话,心中默默计算着一大罐火油价值几许?这铜盆虽是闲置不用的,但那也是铜制的!跟铜钱一样的材质!!

那都是钱啊!

这两个败家子,不就是想要验证一下猜测嘛,至于这么铺张浪费吗?

肉疼,有钱人的世界果然看不懂!

“原来如此,难怪火情如此严重,不光蔓延地快,火势还不容易被熄灭!原来是火油从中作怪。”

苏谦看明白了,也知道了突破口在哪。火油可不是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东西。

陆大人点点头,道:“从现场那三具尸体来看,郭夫人的遗体被烧毁地最为严重,凶手一定是将火油浇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再点燃,毁尸灭迹,所以被烧得没了人形。不远处的两个侍女身上没有直接浇火油,所以尸身破坏的没那么严重,没有呈碳化。”

知道三个死者的死因后,苏木沉思片刻,道:“这个凶手跟郭夫人的关系挺不错啊,还是郭夫人不会防备的人。”

苏谦看了妹妹一眼,知道她向来想法独特,问道:“何出此言?”

苏木理了理思绪,道:“当晚,凶手看见郭夫人身体不适,带着两个侍女回了寝室,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就尾随郭夫人回到内院。可能假借关心之名,入了郭夫人寝室探望。

若郭夫人不喜这人,肯定不会见他,更不会让他进来。那时天色已晚,若不是亲近且不用避嫌的人,郭夫人也不会让他进寝室。所以,此人肯定是郭府中人。

进去之后,这人还能趁人不备,在丫鬟的茶杯里下了迷药,说明他经常出入郭夫人寝室,不光郭夫人待他亲厚,连手下的丫鬟都与他相熟。”

听到这,苏谦没有出声,心里却认同了妹妹的推论。

苏木抬头,右手食指习惯性弯曲,食指关节轻轻噌着鼻尖,继续说道:“凶手进入内室与郭夫人密谈,算好外面的丫鬟被迷晕后,突然发难,拿起多宝阁上的听风瓶,趁其不备,砸死了郭夫人。

然后,又将带来的火油浇在了她的身上,因为听风瓶掉在尸体附近,所以瓶身上也沾染到了大量火油。临走,凶手点燃火折,不光毁尸灭迹,还烧死了外面两个昏迷的丫鬟,顺便杀人灭口。”

陆大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木无意间做出的小动作,内心汹涌澎拜,往事如烟,纷至沓来,然而面上却不显,继续提问:“郭夫人死在自己寝室,凶手放火,毁尸灭迹岂不是多此一举?”

苏木眨着清澈明亮的杏眼,笑颜逐开,恭维随之而来:“这不是大人英明嘛!凶手肯定是想伪装成失火,郭夫人被意外烧死,以此蒙混过关。没想到大人太厉害了,随随便便看了两眼,就查明了死者的真实死因,一举粉碎了凶手的奸计。”

陆大人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别过脸,暂时不想跟她说话。

苏谦忍住笑意,道:“木木,也许死的并不是郭夫人呢?毕竟死者面目全非,只知道性别,连年龄都分不出来。”

陆言拙忍不住回过头,补充道:“大致年龄还是可以判断的,只要看……”

见苏氏兄妹齐刷刷地看向他,陆大人很想一掌拍死自己,好像又说多了,可话到嘴边不说也不行,于是声音渐渐低沉:“洗冤录上曾记载,由骨龄可判断死者的年龄。”

天知道洗冤录上有没有这句话,陆大人说完就一阵心虚,幸亏他向来冷静沉着,脸上倒也看不出什么可疑来。

苏谦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想到了一个突破口:“郭夫人的遗体被烧成这样,大概用了多少火油,你能估算出来吗?”

火油不是轻而易举能得到,且易于携带的东西,仅凭这一点,当晚来郭府赴宴的宾客就可以排除掉了,没人会带着火油上门赴宴的!

“这个不好判断啊!要不,我们弄具尸体来烧一下?”

苏木杏眼流转,满嘴冒泡,胡乱出着主意。偏偏这乱七八糟的主意从她口中说出来,还显得很正经,苏谦居然认真考虑了。

焚烧尸体,听上去很容易,但大明向来奉行入土为安的理念。此举对死者不敬,所以很难实施。但也有例外,有一些佛教徒觉得烈火可以焚净生前所有的罪孽,所以他们过世后往往会选择火葬,德高望重者甚至会留下灵魂的精华——舍利子。

咦?

这么说来,凶手焚烧尸体也许不光光是为了毁尸灭迹,也许还另有它意。

苏谦想了一会,道:“焚烧尸体难度太高,不予考虑,烧头猪还是可以的。

郊外兴华村,最近有一些农户养殖的猪病死了。按照大明律,病死的猪只能焚烧,不能入土掩埋,更不能贩卖销售。

可将一头猪火葬要花费不少柴火,农户一年才赚几个钱?

本来猪死了,就损失惨重,再让他们负责火化,那更是雪上加霜。所以,当地农户就偷偷将死猪扔到河里,让它随波逐流。反正猪身上没刻名字,无法判断它家主人是谁。

最近,锦衣卫在郊外的河道里发现了好几头,正愁无法处理,正好拿来用一用。”

苏木一听,正中下怀,赶紧跑到库房一阵搜刮,又捧了两大坛子火油出来,身后跟着神情紧张的小爱,喋喋不休:“小姐,你拿这么多火油干嘛?小心啊,这东西危险的很。”

跑到客厅,见苏谦和陆言拙都在,明白三人是在做正事,小爱咬了咬嘴唇,虽然有些话由她说出来不妥,但还是因为担心苏木的安全,说了出来:“大少爷,你看着点小姐,这火油……烧起来快得很。”

要是把小姐烧着,毁容了,嫁不出去,那可怎么办啊?

这话虽未说完整,但主仆多年,苏谦还是明白的,点点头,接过苏木手中的火油,小爱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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