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和陆南阙莫名其妙见过一面以后，周非扬这几天来的异常勤快。他天天闲的没事干，来这也瞧不上店里的装扮。
“舅妈，你想过换个装潢吗？”
她没好气道：“不换。”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有什么可装修的。
周非扬点点头，露出些许赞许：“这一点你和我舅舅倒是很配。他喜欢的东西也是这么古派，至今还有每天看报纸的习惯。”
盛晴：“……”她听不出来是夸奖。
他絮絮叨叨起来，“你和我舅舅什么时候认识的？不应该是那天被拍的时候吧？不过我看这样子，你们俩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盛晴烦死了，没想到这大外甥废话这么多，“你想知道吗？”
他眨巴眨巴眼睛，“想。”
“带我去个地方我就告诉你。”
周非扬略显兴奋，跟在陆南阙身边这么久，第一次见舅舅有绯闻八卦对象。只要能让他知道，那个地方就算是女厕所他也愿意想办法清场进去：“哪里？”
“棠榕别苑23号那栋别墅。”
这下轮到周非扬沉默不语了，脸上原本生动的表情如同被大雨破灭的星火，瞬间消失不见。
“怎么了？不能去吗？”
“也不是……”他面露难色，“舅妈，你不知道那房子闹鬼吗？”
盛晴过去摆放蜡烛：“我就是好奇。”
“别的地方我可以答应你，那地方真不行。虽然白天看起来没事，但是到了夜里真的很玄乎。”
她确实还没白天翻进去过，被他这么一说，更想知道白天和晚上有什么区别。盛晴挑眉，故意激他：“你不是怕了吧？
周非扬：“嗯，我就是怕了。”
“……”她第一次见怂的如此坦诚的人，这倒让盛晴不好继续说什么了。不过也没关系，这条路行不通，还有另一条路。
距离和陆南阙约定好的时间越来越近，盛晴准备再去一趟于萌萌那里搜寻些宝物。他这些天不见踪影，跟中了奖就消失的土暴发户一样。
当天早上她致电过去，对方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接通：“是盛晴啊，今天怎么这么早？本道长还没起呢。”
盛晴看了眼天空，已经日上高头，“你是属蝙蝠的，白天睡觉晚上起吗？”
“哎呀不是呀，前几次驱鬼太劳累，所以需要休息几天，你不累吗？怎么还是这么有活力。是不是看我不来，你也没心思开店了？”他絮絮叨叨，“我马上就过去啊，你在店里等我。”
盛晴觉得于萌萌的废话和周非扬一样多，俩人组个团搞不好能出道说相声去。她眼白要翻过去：“你放……”
那个屁字还没说口，觉得自己不够文雅，便改了话：“你放心，你爱来不来，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再用几天你的玄嵇剑。”
“诶？”他警觉起来，“差点忘了借剑这件事。不过这几天你怎么老借东西，是不是背着我又去接收什么委托了？有钱一起赚啊盛晴！”
盛晴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于萌萌这人叫他来他偏不来。说话说一半，他就好奇心浓重。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就叭叭跑过来了。
还穿着那身靛蓝色道袍，头发慵懒的挽在脑袋后面，小揪揪随着跑步一颠一颠的，活像是装了只弹簧。
他推门就问：“你用那玄嵇剑干什么？上次借是要你开开眼，你说想拿回去玩几天就算了，怎么还要借？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盛晴扭过去：“钱还够用吗？”
“啊？”他一愣，“你别扯开话题。”
“没扯开话题，关心你过的好不好。”她扔过去一张卡，“这是之前吴辉他妈给的钱，我把它还给你，你让我再多用几天玄嵇剑。”
反正这钱她也留不住，不如将钱给了于萌萌，做了个顺水人情，还得到了玄嵇剑的使用权。两全其美。
于萌萌瞬间喜笑颜开，假惺惺推辞：“使不得使不得，怎么能要你钱呢？”说完自然而然地将卡顺进了自己口袋。
盛晴：“……”
“不过呢，本道长也不是抠门的人。既然是做生意，那我再给你赠送点儿其他的好东西吧。”
盛晴大手一挥：“不用了，你上次给我拿几包东西还没用呢。”她只对剑感兴趣，其他的太沉了。背着反而妨碍她出剑的速度。
“那些破铜烂铁都是骗人的，今儿让你看的才是好东西。”他神神秘秘打开自己小店后门，从里面拖出来一个大麻袋，因为长时间未动，上面落满了尘土。随手一掸，灰尘满屋子飞舞。
盛晴一看这架势，觉得于萌萌果然是藏了一手。
“今天小爷就让你开开眼界。”他抓住袋口，抖出一沓符纸，“以前呢不知道你还有捉鬼的本事，所以很多事我都懒得说，毕竟事关机密，解释起来也麻烦。但是那天你带我入梦让我大开眼界，那么今天本道长也让你大开眼界。”
“这个。”他捏出一张黄色的符，“这玩意儿叫隐魂符。主要是有些人执念太深，不愿离别。这个可以困住已死爱人的魂魄。不建议你用，因为它是用在一些灰色地带。”
“这个，现魂符。”
“这个，狂吃不胖符。”
“这个熬夜不长黑眼圈符。”
他越说越歪：“还有这个，精神抖擞符。用了止瞌睡，比生吞辣椒薄荷还有用。但是不建议疲劳驾驶时用，因为毕竟都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
盛情扶头，“能拿出来点儿有用的东西吗？对付厉鬼的，不是对付人的，也不是减肥药，更不是疲劳驾驶药。”
这怎么跟玩儿似的！
“有用的东西？有啊！”于萌萌顺手掏出一根绳子：“喏，这玩意儿叫缚灵绳，绑灵的。一般的小鬼都能捆住，厉害的大鬼我不能保证。”
他又掏出一枝花，看起来似乎是布料材质：“这东西叫鬼迷心窍花，鬼嗅了都会不可自拔爱上持花人。”
又开始了……
盛晴忍着沉默半天，忽然说：“我怎么觉得这俩东西在一起很危险，又是捆绑又是爱的。确定不会违法乱纪？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于萌萌张嘴哑言一晌，半天憋出一句：“……你想象力还挺丰富，平时没少看片儿吧？”
“……”盛晴把剑指向他脖子，“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什么片儿？”
他缩了缩脖子：“我说科普遵纪守法的记录片。”
盛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