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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他最后没拨出去,删了数字,把暗灭的手机揣进兜里,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他盯着手腕上挂着的塑料袋看。

吴染染背后印在衣服上的血渍像一轮弯月,那么长的伤口,除开衣服,下头的伤口想必会更加狰狞。

他还记得在江祈年家的厨房,她放出那几条尾巴后,在巨大的恐惧中,他回身把烧糊的锅端起,朝她狠狠扔过去,虽然有“狐尾”的阻挡,但仍有滚烫的油汁溅在她身上,只是片刻,她被烫伤的皮肤就恢复如初。

所以,她背后那么长一条伤口到底是怎么弄的?

他咽下满腹疑惑,沿着街边闲逛。

日头越升越高,太阳光晃在脸上,热的人满脸都是汗,他尽量贴着建筑走,蹭一砖长的阴凉。

镇上人少,店铺也少,仅有的几家店铺也才刚刚开门,冷不丁在拐角处撞见一个人,他还挺吃惊。

是个瘦高的男人,一身黑,头戴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和他撞上后,立马扶着帽檐侧身闪开。

他觉得奇怪,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那男人走得很快,大步流星的,似乎要去赶车,他离开的地方,有股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水味,有点类似那种蜡烛燃烧后的蜡香。

他皱起眉,继续走。

大约十一点出头,他转回了酒店,没有房卡,他用不了电梯,于是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走楼梯上去。

吴染染住的那间房在走廊正中,门是虚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能推开。

看来她醒了,还特意给他留了门。

他进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回身把门紧紧关上。

吴染染精神看起来比昨晚好很多,身上裹着那件黑色外套,坐在外屋沙发上,正在等他。

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外卖盒,还没揭开盖子,但香气已经能闻到。

“哎,回来了。”

白凡很吃惊:“这……都是你点的?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走了没一会儿,屋子隔音不好,睡不着。”

他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她:“你要的药都在袋子里了。”

她接过,用下巴指指桌面:“吃饭吧。”

四菜一汤,两碗米饭,他俩面对面,各自端碗拿筷,吃的十分沉默。

白凡闷着头,想刚才那个头戴棒球帽的男人,镇上人那么少,闲逛的人除他之外几乎没有,如果他要是有意避开,根本不会碰上他。

吃完饭,吴染染筷子一放,没任何停歇,拎着药袋就要回屋,白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她:“我……刚才在街上,碰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嗯?”吴染染回过身问他,“有多奇怪?”

“他身上有股香味,和珊瑚草的味道很像,我之前去摩非峡谷扫货,在那边闻过一次,味道很奇怪,我记得很深。”

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不可能记错。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吴染染,谁知道她并没在意,“哦”了一声后说:“那你近期不要出门了,就在这儿待着吧。”

她进了里面那间房间,两间房被一面薄薄的墙板隔开,隔音效果并不好,他能听到里屋“哗啦啦”的塑料袋声。

她应该在检查那些药品。

白凡还想说说那男人的事,但他不敢,短短两天,他碰到了太多奇怪的人和事,现在只觉得浑身疲累,打算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毕竟吴染染说要带他去找自己那个“死而复生”的亲姑姑,不管她安的什么心,他也得先休息好,这样才能应付接下来的事儿。

他把摊在桌面上碗筷打包扔进垃圾桶,又觉得味道大,再伸手拎起来,想扔到楼下的大垃圾桶里,谁知道刚拧开房门把手,吴染染就出来了。

“谁让你出去的?不是让你好好待着么?”

“啊?我,我去扔垃圾,就在楼下。”

她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扯过他手里打包的垃圾,白凡注意到,她换了新衣服,灰色吊带紧身背心,短裤,外头罩着一件白色的防晒衫,腰带上挂了不少东西,她是准备出门的。

“我……”

她抬起脸,怒气遮都不遮:“从现在开始,不可以出这个房门。”

白凡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理短,毕竟吃她的住她的,他只能像个蔫了吧唧的小鹌鹑,垂着头,听凭她骂。

可能是比较着急,骂完后,她立马把门拉开:“今天的垃圾我扔,我晚点回来,你在这看屋,什么人都不要放进来,必要的时候给前台打电话,闹大点,说有人碰坏酒店的东西,总之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七岭镇。”

他更迷惑了。

吴染染把门甩上,“砰“的一声,他觉得墙板都震了两下。

*

吴染染走在街上,走的很快,那帮人居然已经找到这儿了。

白凡说,来找他的那个男人身上有股珊瑚草独有的香味,那他一定是从摩非来的,毕竟这世界上,能种植珊瑚草的,就只有摩非了。

白啸出逃,在尘世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和这个世界没那么多千丝万缕的关系,硬要扯出两缕,就是那个早早就和她“断绝关系”的老母亲,还有她这个亲侄子。

她母亲得了老年痴呆,记不清人,但还记得“笑笑”这个名字,现在被江祈年领到家里,一门心思剥橘子。

而白凡这位亲侄子,白凡,是个耳根子软的傻楞子,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跟着她上了贼船。上午给他时间跑,他都不跑。不过,白啸选他当自己的传信筒,千里迢迢引他进摩非,必然是有绝对理由的——他是联络到白啸的关键。

而白凡手里还有大量的“珊瑚草”,那些人就更不会放过他。

吴染染背后拿到弯月形的伤疤,是之前为了保住他的命,挨了那帮人一刀。

后来把他转移到上城的湖边木屋里,才让那帮人暂时断了他的踪迹。

这还不到一晚上,就又找到了这儿。

吴染染咬住牙,一股火气窜上来。

吴染染走后,白凡匆忙洗了个澡,之前在江祈年家做饭被油烟呛、被吴染染闷在袋子里,又开了一夜的车,他浑身都是那种难闻的味儿。

等从卫生间里出来,他才听到外头敲门声。

难道是吴染染回来了?

这么快么?

他赶忙把他之前的脏衣服穿上,本来心里还有点嫌弃,但一想到吴染染凶神恶煞的脸,他立马就克服了,毕竟先给这位祖宗把门打开是正事。

门一开,他就愣住了,随后赶紧关门,却被一只脚卡住,外头那人伸手掰住门框,硬生生挤进来半个身子。

白凡认出来,这是那位路上碰到的奇怪男人,戴棒球帽,穿的一身黑,毕竟这小地方这么穿的不多。

那男人冲他笑了笑,然后把头上的帽子摘下,问:“不请我进去吗?“

“不请,你谁啊,这我的屋,出去出去!”

他使劲关门,但自己这瘦弱的两根小胳膊,根本赌不上这扇门,他蓦然想起吴染染的嘱托——砸东西,叫前台,把事情闹大,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七岭镇。

反正也拦不住了,他索性直接松手,往屋里跑,这间房统共两间屋,又不是只有外面这一扇门。

那男人没想到他会突然收手,好奇地“哦?”了一声,然后闪身进来,反手把门关死: “我是来找你谈谈的。”

白凡一边窜进吴染染那屋,一边大声吼:“不行,谈什么谈,有什么事儿,等我姐回来说。”

“你是说那个长尾巴的小怪物么?”

白凡反手把里屋门关上,门是木板门,上头只有一个插销。

他慌张的不得了,插销连插了好几下,都没插进去。

“那个小怪物撒谎成性,我是人,你应该听我的。”

白凡放弃了,背过身,死死靠住门,外头的脚步声很清晰,他心里害怕的不行,目光落在吴染染睡过的那张床上时,却突然愣住了——好几只药瓶歪歪倒倒在上面,没盖盖子,药粒撒的到处都是,有落在床上,有的掉在地板上。

床边,躺着一只小型行李箱,他之前没见过,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拿进来的。

他分神问外头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我是来救你的,那个小怪物只是个不听话的实验品,放出来后又私自叛逃,她和白啸同流合污,要置你于死地,如果我没猜错,她让你今晚不要离开这里。“

外头没有动静,应该是那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和他只隔着这一扇薄薄的门,白凡冷汗从后背渗出,他觉得自己呼吸很快。

他迅速舔了下嘴唇,然后蹲下,吴染染的行李箱没有上锁,他轻轻一抬,就抬起了一道缝,另外一只手伸进去摩挲,而后心头一喜,他摸到了一把匕首。

那个男人开门的瞬间,他飞身上去,抬手就劈,他想起来吴染染兜头落下的狐尾,他要让这手臂也要劈出那样的气势。

却戛然而止。

那男人极不耐烦地握住他的手腕,往下一错,他就嚎叫着松了手

匕首掉在地上,被那人一脚踹开。

他的声音从耳边钻进来:“摩非峡谷这几年生态受损,珊瑚草的产量一年比一年低,你手里那么多货,给她不如给我,我是个正常人,拿了你的货,还会留你一命。 ”

“更何况,那个小怪物已经死了,你不会愿意和死人做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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