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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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启昀准时在问询室等着宋泰然推门扔进来一个干瘦，黄色头发，面色泛黄，眼白也是黄色的，整体看起来就不是很健康的青年人。
青年人整理了一下自己七上八下的头发，还痞里痞气的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口，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大声嚷嚷。
“现在警察都打人的吗？知道我爸是谁吗？这么对我你们是不想干了吗？啊？······”
环伺一下四周，正好与田启昀豹子一样的目光对上，顿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立刻心里盘算了一下眼前这个人不好对付，连忙话锋一转。
“那个····你是？”
田启昀并没有立刻回答眼前这个看起来就人间败类的青年，而是继续审视他，像是要穿透他腐败不堪的表皮，责问他混沌的内心世界，异常的平静，寂静无声，只有眼神透出的无形压力伴随着四面静得出奇的空气压迫着他。
青年感觉这些压迫像是实质性的绳索一样束缚住自己，甚至越勒越紧，他实在等不了这种窒息退去，焦躁的神色映射在了脸上，脚下后退的动作踉踉跄跄。
“······”刚要张嘴说些什么·····
“请坐，武戈一先生，我是刑侦大队长田启昀。”
简单的一句开场白，在大段的空白之后显得震慑力空前绝后。
“哦····好····”
武戈一小步副地试探着走到靠椅前面，小心翼翼地坐下，时不时还在瞟田启昀。
“听我的同事说，您死里逃生，我也不好意思请你配合调查，不过，隔壁缉毒大队的同事给我了个薄面，把你借给我审一会儿。”
田启昀没着急开篇点题，而是先让他放松一会儿，毕竟紧张过后的松弛在问询上更容易有事半功倍的奇效。
“？缉毒大队？哦哦哦·····”
武戈一立刻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肩膀顿时松弛下来。
只是这个动作，田启昀就知道他身上一定有问题。
“你认识曲妙妙吗？”
“哦，我那的员工！”
武戈一慢慢放松身体，又恢复了刚进门的吊儿郎当的形象，语气也跟着散漫了下来。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金碧辉煌不止她一个公关。”
田启昀慢慢洒下鱼饵，等着傻鱼慢慢游进网子。
“哦！”
武戈一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然后说，“没办法嘛！他是我兄弟的新宠！这是真的李毅桐我兄弟的名字是李毅桐，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我从不说谎的！”
说完还为自己的回答得意的笑笑。
“哦？你确实这么老实吗？”田启昀嗤笑着问。
“当然！本大少最讲究的就是诚信！”
武戈一臭屁的拿手指点了点桌面，翘起二郎腿。
田启昀看他的反应，嘴角慢慢浮现豹子看见兔子跑到自己窝里来的笑容。
反问，“那你是因为曲妙妙认识的曾白雪吗？”
“谁？”武戈一翘着的二郎腿一下就放下啦，还磕在了桌子腿上。
“曾白雪？哪个曾白雪？”
对上田启昀高深莫测的眼神，立刻整顿自己慌张的表情说，“你说曲妙妙认识的那个曾白雪？”
“看来你认识曾白雪！”田启昀笃定的说。
“是····是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继续发问，持续发力。
“高中·····”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
“她怎么死的？”
“谁死了？”
“曾白雪！”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武戈一情绪崩溃，开始用手来揉搓自己的脑袋，像是无声的安慰。
“可是曾白雪的哥哥觉得你知道！”
田启昀观察着他的表情，顺便给他一个致命一击，“哦，忘了告诉你了，张曦宁是曾白雪的哥哥。”
微笑的看着对面崩溃的脸，满意的看着从他丑陋的灵魂里慢慢迸发出来的惊恐惧怕。
“你说张曦宁是曾白雪的哥哥？你确定？不可能····你骗我，他们不是一个姓的！你骗我！不可能！”武戈一突然间摇头，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田启昀似乎知道他会否认一样，从容地翻开旁边的文件夹，抽出了当时曾白雪失踪的报案记录，还有她相关的家庭证明，在哥哥那一栏特别指了指。
“张曦宁。”
“他真是曾白雪哥哥？”
武戈一顿是流露出了异常的恐惧，“那他····”
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是抬眼看见田启昀的目光顿时停住了。
“你还不配合？”田启昀看着他还在做无谓的挣扎，轻笑了一声。
“我给你讲讲案件吧，本来不可以讲出去，可是你就算不在我这挂着，也得去隔壁缉毒挂着，不老实交代基本没有保释的机会，更何况我看你这害怕的样子，曲妙妙····”
故意停顿看他的反应，“曾白雪······哪一个的死跟你也逃不了关系。”
“我不听···我没有！我没有！真没有！她们死和我没关系！”武戈一突然间大声说。
“哦，曾白雪死了吗？”田启昀反问。
“········”武戈一虚汗直冒，咽了几口唾沫。
“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要见我爸！”
“哦！我没告诉你吧，你这类案件，你的地头蛇老爸基本上也是没辙，我劝你赶紧说实话，否则继续耗下去对你而言必然不好，你出去就更不好，毕竟你不是每回都会在张曦宁眼皮底下起死回生的。”
田启昀不紧不慢地说，眼神开始不和张曦宁对视，表现得特别不耐烦。
“别····我·····我不知道····我····”
武戈一眼见着田启昀快不愿意理自己了，顿时着急了，“我说····真的不是我，可是我也都知道····”
“只是知道？”
田启昀不相信的反问，光知道能吓成这样？骗鬼呢！
“呜呜呜·····”武戈一直接哭了，像个孩子一样。
“真不是我，我就是帮忙运了一个尸体·····”
“帮了一次？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兜圈子，你就自生自灭吧！”田启昀皱眉。
“别····我两次都帮了···”
“你挺能呀，两次杀人你都能帮忙运尸？”田启昀挑眉看着他。
“·······”
“说说吧，我听着呢！”
田启昀往靠背上一靠，像玻璃外面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儿，小陈就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了，一边给他竖大拇指一边狗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