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行说法中,并不是仅玄学独有的,中医里也是讲究五行阴阳的,只是在医学中以另外一种名称命名而已,所以说到底,他到不一定是遵循着道教来杀人的。”
梁队敲了敲桌子:“各位,别忘记了,我们是来寻找神女的杀人动机的。”
“分析出了这个人的杀人动机,神女的杀人动机不就出来了吗?”萧安语眨了眨眼睛,然后打了个哈欠,道:“我倒觉得他说的并没有错,但是杀了这五个人之后,他就此收手了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杀人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有依据的杀人的话,那可就不再是压力这么简单了。这五个人难道真的和犯人一点联系都没有吗?”
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情况,无论是杀人的,还是被杀的,都已经死了,真相就像伴随着他们生命的逝世也跟着长眠了。
“如果不是压力的话,那你觉得会是什么呢?”丰梓侗问。
萧安语把脸转向了梁队:“那有些事情就得问问梁队了,按照现在这么多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家人来哭尸体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父母双亡了吧?”
“是,死于四年前的一场车祸。”
“四年......那个时候他应该还没有毕业吧?”这个死者的年纪不算大,而且医学生都是需要读很多年的,所以萧安语推断出当时他应该还是一个学生。
“对,然后呢?你该不会是想说他找齐这五个人只是为了复活什么吧?”
“不是,如果是要复活的话,那么现场至少会有法阵一类的东西。”萧安语说到一半,忽然蹙眉,他想起了当时面具六甲把他抓去复活的时候,不由脑袋一阵眩晕。
“喂喂!你怎么了?”丰梓侗使劲儿摇了摇萧安语的肩膀,却忽然被萧安语一手拍开。很快,萧安语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这五个人的身份背景,你们查清楚了吗?真的没有任何有联系的地方吗?这五个人之间真的彼此都不认识?”
“我们目前为止找到的都是这样的信息。”
“有没有在同一天全部离开过家里?”
“这......”梁队还真的没有想得这么细,萧安语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没有查,于是又说:“联系一下这个死犯父母死亡的时候,那一天他们是不是全部都外出了。”
“那个时候并不是周末,他们即便是外出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日期?”
梁队回忆了一下,结果是想不起来,便问了一下身边的兄弟,而这个兄弟在说出日期之后,丰梓侗马上举起右手算了算,最后睁眼道:“那是个特殊日子啊,对了,死犯父母的生日也告诉我一下,我好再算算。”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梁队一边让自己的兄弟去办事,一边又觉得相当疑惑,“难不成他们的死也和神女有关系?”
“可能。”萧安语点了点头:“神女之所以‘活’了好几百年,并不是因为她真的长生不死,而是在人世间不断地寻找着吻合的替身,我觉得死犯的父母可能被复活者盯上了,而这五个人,可能是神女的信仰者,但也可能不是。可是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和神女一定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你说的联系是......”
“还不知道。”萧安语此话一出,丰梓侗马上就翻了个白眼,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不同吗?
艾夕沉默半晌,双手托腮,双眼出神,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萧安语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却没有去打扰,说不定她也是在想着这个问题,所以干脆也不打扰她了。
“萧安语,我们可没在他们的家里找到神女的雕像啊,一般来说的话,信仰神女的人应该会有神女的雕像的吧?”
萧安语抬头看着站在他隔壁的梁队:“我有说过他们一定是神女的信仰者吗?”
“那你的意思是......”
“一定的年月,一定的日子,一定的症状,我可不觉得这会是巧合。”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好吧。我觉得,他们本来应该是要成为神女复活的某种工具的,按理说他们是不应该活下来的,但事实却是他们活到了今年,说明要复活神女的人找到了更好的‘工具’取代了他们,而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死犯的父母。”
“这对夫妻什么来头啊?怎么双双成为了复活神女的工具了呢?”
“说不定正好就是极阳之身和极阴之体。”丰梓侗说道:“一阴一阳,可不就是招魂的好东西吗?而且这种人可比五行之人难求多了,不仅是对出生时间有很大的要求,而且就连地点,出生的状态都有很有要求,聚起正好一阴一阳两人,还要是夫妻,这就更加难得了。”
“那生下来的小孩不就更加厉害了吗?”梁队问。
丰梓侗挑眉道:“嗯,说的没有错啊,把这五个人都找到并且做成了标本,算是很有出息了。”
“......”梁队都无语了,他指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好吧。
“一阴一阳,反而是正好中和了,而且他出生的时期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特殊时辰。”萧安语解释,然后又说:“我的疑问问完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的调查了,我想你们应该可以的吧?而且现场也就那么些东西,再翻也没什么好注意的了,我想我也是时候要回去了。”
“再多待一阵子吧。”梁队道:“我们之后可能还有事情要麻烦到你们。”
“这是把我们当成免费劳工了是吧?我们不用赚钱吃饭啊?”丰梓侗相当不满地说道:“他们两个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我不一样,我穷着呢!”
“......”敢情这年头,穷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了?
会旅店的时候,萧安语一句话也没有说,丰梓侗看出他似乎是有心事,便好心问他:“怎么了?难道这个案子让你这么头疼?”
萧安语回过神,看了丰梓侗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倒也不是说让他头疼,只是提起神女的事情,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母亲。
无论是五人的五行属性,还是那对夫妻的阴阳属性,正好就是用来制造复活针的材料,而四年前,也正好是和萧安语母亲失踪的时间相差无几,这么说了的话,时间倒还真的是合上了。
那对夫妻的死亡是确凿的,而神女却并没有在那个时候就被复活,那么他的母亲呢?是生是死,还一点消息也没有。
但是这件事请,无论是丰梓侗,还是对艾夕,他都不会说,这两个人,他都还不够信任。
丰梓侗的话,有萧洛乔的那一层关系在,还算是比较可信的,但是艾夕就很难说了,他一度还怀疑过艾夕就是神女。
虽然他见过了神女,但是他却不能摆脱对艾夕的怀疑,就算艾夕不是神女,但却不能确定她和神女没有关系,毕竟她和神女出现的时间也太相近了。
因为丰梓侗的一席话,梁队那边的进度也没有拖多久,几乎是三天时间就把事情的背景给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死犯虽然在现场并没有留下更多的证据了,但是在他的家里却有很多的证据足以说明他杀人的动机,而且让人十分意外的是,这些证据里面竟然有一封信是死者对于自己犯罪经历的自白,而且似乎是在忏悔,而这封信上面并不想是他自说自话,更像是在和某个人在对话。
萧安语看过之后,他很快就确认了,这个人竟然不是被神女找上 杀死的,而是自己找死的。
找死,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死者的心情、压力,以及杀人的原因在这封信上都写得一清二楚。一开始,他是恨父母的,他深深喜爱着艺术,并希望能够成为杰出的雕塑家。
但是他的父母都是国内顶尖的医者,作为他们的孩子,他自小也是被当成未来的一流医者来培养的,比起这个,父母更加希望他以后能够成为药物研究员,为科学做出更多的贡献。
但是父母已经是顶尖医者,他想要超越父母又谈何容易?于是很快他就产生了很大的压力,那个时候就已经有虐待小动物并做成艺术标本的倾向了。
后来父母的死亡给他造成的影响也是莫大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深深痛恨着父母将他强制带上学医的道路,可在父母去世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深爱着父母,于是独自走上了寻找父母死亡真相的道路。
在深究的过程中,他发现了神女的存在,他祈求神女能够给那些害死他父母的人报应,但是神女却始终没能回答他,但是面具六甲却告诉了他,他父母是极阳和极阴两种人,是用于复活人非常好的材料。而这个消息,是五个五行分别为金木水火土的人告诉提供的消息。
于是这个人便开始走场了长达四年的复仇之旅。
生活的压力和仇恨让他无论是生活还是复仇的效率都非常的高,仅仅是两年的时间,他就把五个人全部都给找出来了,但是却并没有急于下手,而是策划好了一系列的步骤,从如何把人骗过来乃至时候如何不引人怀疑,都计划得十分详细,就连梁队看了都觉得恐怖极了。
在后来的两年时间里面,他挖出了一个密室,也将所要用到的福尔马林一点一点地聚集成今天这般多。然后就按照计划把人给带了过来。
或许是处于压力,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都被他侵犯过,他并不喜欢男人,但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这么对了其中的几个男人,最后往他们的嘴里灌水银,让他们死去,摆好造型之后泡入了福尔马林中。
对于这些人,他都有提前给他们班西的雕像作为预告,但这并不是什么警告,也不是为了让他们害怕,毕竟在国内,知道班西代表着死亡的人并不多,而更多的,是误导警察在调查失踪人口的时候,不会联想到他的身上罢了。
毕竟就算警察知道了五个人都收到了班西的雕像警告,却不会往五行的方面将五个人联系起来,更加不会想到一个四年前父母双亡的医学高材生身上。
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这么处理的,但是关于把人不留痕迹地带过来的消息,信中只字未提。
信的最后,是他的忏悔。这些年里,因为有仇恨的存在,所以他活了下来,但是一旦报仇之后,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医学不是他喜欢的,艺术他已经无法继续了,所以唯有求神女终了他的生命。
神女答应了他的条件,并且按照五行的方式,将他体内分属五行的部位拆分了出来,放在了响应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失踪和死亡,怕是事到如今,也不见得会有人发现他竟然杀了正正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