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你贫嘴了,我就问你,昨天晚上,他们搜了我家没有?”
“去过了。但是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话,我的建议是:别去。他们比你想象的要精明多了,即便是找不到你,也留了几个精英守在那儿,和你关系好的人,一律不能出入!连我都差点儿被跟踪了,幸亏我机智,摆脱了他们。”
“行了,知道你厉害了。可我现在有些资料是需要回家去查找的,现在我没法回家,我可怎么查啊?但如果不查的话,杀害曲仲朦的凶手就永远也无法落网。”
“那你跟我说说,说不准我正好就知道你想要的信息,刚好能帮上忙呢?”
“我当然也这么希望。”萧安语说着,坐在石凳上,一边吃着丰梓侗给他带的早餐,一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信息,重点在于,那个学习邪术的家族,到底是哪一个家族。
原本以为丰梓侗会无所不知的,结果在这件事情上,丰梓侗就还真的不知道了。
“你真的不知道?”在他说了详细的信息之后,丰梓侗还是摇摇头的时候,萧安语忽然有些失落,接着他又问:“要不你问问我哥,他会不会知道这个?”
“我想应该也不知道吧?我当年和他们混在一起的时候就差不多是半个圈内人了,可是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家族。既然你是在你父亲书房的古籍上看到的话,那我觉得这或许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甚至这段历史已经被人封杀了。”
“这......”萧安语捂住脑袋,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从其他方向找线索了。
“要不这样吧!”丰梓侗说:“既然萧洛乔不知道的话,那很可能根本不是你哥那个年代发生的事情,而你父亲有这样的古籍,你父亲应该就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么如此推断,圈内的其他同龄人,是不是也经历过这么一段历史呢?”
“可当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家族呢?我爸的年纪也不算是特别大,从他们学会本领到能够运用这种本领,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吧?难道这批人在用完这种能力之后没多久就被赶出了圈子?”
丰梓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目前可以这么猜测。”
“可弗罗爵并不是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地方,圈内的许多事情都可以说是投票表决的,虽然投票的也只不过是各位祭司和家主......”
“那么会不会是这批人威胁到了他们的存在呢?”
“按你这么说的话,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在想,面具六甲会不会就是当初学习这种邪术的人,然后别人利用完他们将他们一脚踹开,于是他们就倒戈到了神女那一边,目的就是为了报仇?但是需要这么一批会用邪术的人,当年肯定也发生了不小的事情才对!”
“我想你的猜测应该是对的,毕竟圈内的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却依旧需要这批人的帮忙,必定是遇到了特别大的困难。可能难道圈内人的,还会有什么事情呢?首先我们可以排除天灾。”
“我能想到的只有神女。”
“可这些法子都是用来杀人的,对神女应该没有什么用吧?”
“对付神女,怎么就不可以是杀人了?”面对丰梓侗和面对其他的圈内人不一样,丰梓侗他并不局限于圈内人的思想,并不觉得神女就最具威胁的存在,萧安语同样也不这样觉得。
对于萧安语来说,神女不是最可怕的,她觉得谁该死,就会去亲手把人给杀死,但面具六甲的做法却截然不同,同样是杀人,他们却更加喜欢把已经非常可怜而又无辜的人再度拉入这趟浑水来。
所以比起神女,更难缠的或许是信仰神女的人。
于是萧安语说道:“在神女的身边,有一大批信仰她的人,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可以出卖自己的任何东西。人在绝望、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最能够豁出去,所以比起神女,他们更加难以对付。
“但是对于圈内人来说,他们都是‘普通公民’的身份,既然是普通公民,那就不能轻易杀人,所以只能用其他的办法来杀人。能够驭鬼的家族并不多,而且他们也不一定愿意让鬼去杀人,一旦鬼的怨气增大,失去了理智,他们就相当于少了得力干将,为此,他们需要更好的、能够撇清自己的杀人方法。”
“所以才会出现了一个专门学习邪术的家族?”
“这都是我的推测,事实不一定如此。”
“可我觉得也八九不离十了。”丰梓侗说着,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说道:“那我知道你应该找谁了,找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神女是今年才出世的对吧?我曾经听他们说过,神女六十年一轮回。”
“正好六十年?”
“对。”
萧安语推算了一下,发现今年正好是甲子年!所以神女在上一次出世,应该是在上一个甲子年,六十年一个轮回,难道神女就这么永远的不死不灭?
这个问题他没有找到答案,但是萧安语却找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的答案——应该问圈子内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他们是这段历史的亲身经历者,定然有着对此不可磨灭的记忆。
有了这个答案之后,萧安语知道自己一定是要回萧家一趟的,但是并不是现在。现在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且另外一件事情也还不清楚。
萧安语从房间里找到纸和笔,一边问一边做着记录:“还有一个问题,我之前听你说过,有一个很喜欢我哥的女人对吧?”
“传闻,我说过了,只是传闻,我并没有亲眼见过。”
“而且你还说过,那个家族的祭司很快的换人了?”
“即便是,那也不可能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
“所以那个家族到底是哪一个?”
“就我所知,好像是姓莫......吧?”
“吧?”
“因为我也不确定啊,我又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能给你一个答案已经算是非常好了。”丰梓侗翻了一个白眼:“话说回来,你怎么又突然问会这个问题了?你之前不是说这个大小姐不太可能是凶手吗?”
“我现在也没说她就一定是凶手啊。”萧安语眨巴着眼睛,拖着下巴:“只是我觉得很奇怪,那个大小姐既然那么喜欢我哥,却那么突然在曲仲朦消失之后,也消失不见了呢?她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展开猛烈的攻势吗?”
“如果我知道得这么详细的话,那估计这也说不上是传闻了。而且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是在别人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就听见了一个莫字,具体是姓氏还是名字中的一个字,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也是,这么多年前的事情,偶然听到别人的对话,这种事情谁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吧?能记住一个字也已经算是相当了不起了。
于是萧安语站起身向他鞠了一躬:“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干嘛!干嘛!”丰梓侗反应大得几乎跳起来:“干嘛突然这么客气,你要吓死我啊?”
“这叫礼貌,对你礼貌你倒还不乐意了?”萧安语无奈道:“好吧,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你能不能让我哥回家之后问问家里的老人,关于这段历史的事情?”
“我觉得,这个你应该自己回家去问比较好,你哥说不定并问不到你想要问的点。所以与其托萧洛乔帮你问,不如让我帮忙把你弄回家去。”
“做不到的吧?”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做不到。”
“......”这人就是来搞笑的吧?
“但是我可以把人给弄出来啊!”丰梓侗笑道,然后站起身:“对了,如果你是想要回你爸妈家一趟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只是相对的,还需要另外一场混乱。”
“我可不敢再来一次了。”
“放心!”丰梓侗拍拍他的肩膀,“这场混乱不需要你亲自出马,我会帮你搞定的,你在这儿等着好消息就行了,如果我把人引开了,会放符鸟通知你的。”
符鸟也是道士的特色本领,他们用自己的血混在朱砂内,在方形的黄纸上写上“注灵”的符咒,然后叠成小鸟的样子,再念咒语,符鸟就会飞起来。只是这种鸟一次只能完成一个任务,而在任务完成之后,就会自动焚毁,不留任何的痕迹。
因为符鸟娇小,加上非常空中之后,除非眼力特别好,而且专门寻找符鸟,否则这种符鸟不会轻易别人发现,一般用于传达信息。
因为圈内人的局限性非常大,一个家族的人基本只能学习他们家族内的能力,别的不管是“邪魔外道”还是佛法道法,他们统统知道得不多。
当然这也成了萧安语的有利条件,因为他们知识的局限性,萧安语的本领就显得神通广大很多,因此一般的圈内人也根本拦不住他。
果然很快,萧安语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