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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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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神奇的是,水云穆并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任由他拉着出去。

萧安语一刻也没有停留,直到跑到一片空白的草地上,说道:“我不知道你所谓的交心的朋友到底要了解多少,但是你希望我告诉你多少,我便告诉你多少。”

水云穆的睫毛微微颤动。

萧安语死死拽住水云穆的手:“而且我要告诉你,你是我目前为止,遇到过的最好的朋友,真的。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也虽然我对你的了解,甚至是你的过去一无所知,但是我们曾经历过许多患难与共的事,这不就够了吗?”

水云穆没有回答萧安语的话,而是直接躺在草地上,说道:“星星越来越少了。”

萧安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样一番话,不过还是坐到了他的旁边,抬起头,说:“虽然少,但至少不是一颗也没有。”

“你说人,是不是也和星星一样?”

“嗯?”

“我总觉得,在我们小时候的那个年代,交心的人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可是现在能够看到的,却只有这么几颗,而身边交心的人,也只有这么几个。”

“有就够了,如果对所有人都交心的话,那该多累啊?”萧安语也躺在了旁边:“你想知道我的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你,那如果是我问起你的事情的话,你是不是也能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我呢?”

“嗯。”

“我想知道你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导致你的性格变得这样忽明忽暗。”

“......”水云穆的脸渐渐沉了下来,萧安语脑补着他恐怕一开口就会蹦出一句: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萧安语心里稍微打趣了一下,以为水云穆是不会说的,没想到他竟然开了口:“我的童年,是没有父母的。”

萧安语微微惊讶,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悲惨的了,但是没想到水云穆的身世却比他还要惨,一个没有父母照顾的孩子,还要生活在那样处处充满了竞争的家族中,想必日子过得很苦吧?

“抱歉......”萧安语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只能为自己鲁莽的言语表示抱歉。

“他们没有去世。”水云穆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仿佛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我的爷爷告诉我,我的父亲在我出生没多久就被推选成了家主,而我的母亲为了辅佐他也经常不回家。所以自打我有记忆以来,父母就没有出现过,我是跟着我的爷爷长大的。”

这父母有了也差不多算是没有啊。

“但是我小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不高兴,因为一开始就没有,所以并不会出现哭天喊地的情绪,从小跟着爷爷,也觉得自己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

“我的爷爷和家族里的人都不一样,他们都在相互竞争,看谁的本事大,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家主和祭司,但是爷爷不一样,他喜欢摆弄机械,研究了一辈子也没有厌倦,而且经常和我一起玩那些木头‘玩具’,长大后想想,才觉得自己就像是他的试验品一样。”

“额......老玩童?”

“他曾经试着用木头做了一辆脚蹬的小汽车,我现在还记得当初其他小朋友羡慕的模样。不过事实告诉我,我的爷爷不是一个有天赋的木匠,因为我没用多少次,那辆小木车就散架了。”

“那个,你小时候是不是还被挂在木制的风筝上被绑着‘飞翔’来着?”

“是啊,你怎么知道?”许多人对这些糗事可能会讳莫如深,但是水云穆却很轻松地就承认了小时候做过的傻缺事情,这些事和现在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结果呢?”

“当然是飞不起来,后来一次飞起来了,也是没多高就摔了,也不记得有多疼了,反正我哭了,家里的长辈看见了还叱呵了我一顿,说水家的男人是没有爱哭鬼的。”

“所以从此之后你就没哭过了?”

“还是哭了。”水云穆摇了摇头,说:“最后一次哭,是在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明明在去世的前几天,他的精神还是非常的好的。爷爷去世之后,我发了一次高烧,烧了好几天吧,那几天我基本是没有记忆的,我的脾气,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现的。”

“嗯?”萧安语猛然坐起来:“所以说你的那个‘狂躁症’果然是一种病吗?”

“所以你是解药?”

“......您继续......”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种病,只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愿意再去接近任何人,就这样过了六年,我的父母回来了。他们显然跟我也不怎么亲近,每天只是忙着去处理家里的各种事情。但是我知道,他们不是不想亲近我,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跟我相处。

“我的母亲曾经多次找我聊天,从上学的点滴琐事到吃饭时候爱吃什么,喜欢什么衣服之类的,不过对我来说,这些都不大有意义,所以就算是说话,也只是搭上几句话,加上那个时候‘狂躁症’已经出现了,每当她多问我几句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让自己尽量处于一个安静的空间。知道后来,我发现了一个能够让我快速冷静下来的方法。”

“钢琴?”

“你怎么知道?”水云穆发誓,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会钢琴的事情。

“你的房间里放了一架钢琴。”萧安语回答,随后又莫名反应过来:“我不会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吧?”

“你是,没人别人到过我的房间,也没有人会觉得我是一个会弹钢琴的人吧?”

“嗯......除了脸。”因为所有的帅哥会弹钢琴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哪怕这是一个脾气“暴躁”又会“以武服人”的帅哥。

“......”

“既然我是第一个知道你会弹钢琴的人,那你是不是也应该为我这个‘伯乐’弹奏一曲呢?”

“是子期。”水云穆矫正道,随后也坐了起来:“我记得附近就有一家歌剧院来着。”

“喂,你不是吧?”

......

萧安语自认自己绝对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他只是被人拉过来的而已!

在广阔的舞台上,放着一架空荡荡的黑色钢琴,水云穆似乎并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直接就坐到了钢琴凳上,悠扬的旋律随着水云穆灵动的指尖缓缓传来。

声音一起,萧安语就愣住了。原本他以为,水云穆就是一个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的“冰山男神”,后来,他知道了水云穆是一个外表“冰山”,实际上很好说话、很喜欢怼人的男人,但是知道今天之后,他才明白了,原来一个看起来再强悍的人,都是有他柔情似水的一面的,不仅柔情,还有点孩子气。

怎么就莫名可爱呢?

忽然,音乐声戛然而止,一个由低至高的旋律快速划过,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水云穆迅速拉起萧安语往后台离开。

“什么人!”等萧安语来到后台之后,才听见一把浑厚的男声响起,而且手电的亮光不断闪烁。

萧安语被水云穆拉到了上边装灯的棚架上,还被捂住了嘴巴。他们就在上面看着男人的手电晃来晃去,最后打了个哆嗦,喃喃自语道:“难道是见鬼了?”

萧安语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不过好在水云穆一直紧紧捂住他的嘴巴,他们才没有暴露。目送男人离开之后,他们才从上面跳下来。

“刚刚吓死我了,诶对了,你的指纹......”

“已经擦过了。”水云穆挥了挥自己手里的小手帕,扬起嘴角得意地一笑,把萧安语的心都给笑化了,他立马翻了个白眼掩饰自己的花痴:“行了,快走吧,我可不想再‘享受’这么刺激的过程了。”

两人从歌剧院里摸出来后,萧安语才忍不住道:“幸亏你不是什么小偷强盗之类的,不然就算是死神小学生都抓不住你!”

“不是还有你吗?”

“我?我不就是个算命的吗?你还指望算命先生会破案啊?算命先生要这么厉害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算命不能算凶手?”

“嘿......”萧安语想反驳几句,但是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可反驳的,所以最后只能补充一句:“行吧,我是个骗子。不过好歹我也是会测字看面相之类的好吧?而且我捉鬼除祸什么的,不也兢兢业业着呢吗?”

“别去算命了。”水云穆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说:“你如果是有什么需要的,我都能尽量满足你,但是,别去了。”

“我就这么一点儿爱好......”

水云穆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让萧安语觉得自己有点被摄魂了:“行吧,我知道,我就是以前的苦日子过多了,习惯了有钱傍身,不然没有安全感。”

“别去了,当时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当是为了我吧。”

这话听着有些煽情......

“真的缺钱,找我借。”

“万一借款数额巨大......”

“那就用一辈子来偿还吧。”

这话听着怎么听着老不对劲儿呢?萧安语的脑海慢慢浮现出两个让他自己都吃一惊的字——“肉”“偿”。

但这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给撇开了,所有能让人觉得wuli滔天的话,都只是wuli滔天的人的解读。

之后过了三天,歌剧院闹鬼的事情变传遍了整座城市,有些胆子大的人还特意趁着夜晚来探险,只是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倒是自己人吓坏了自己人,而且这个传说还沸沸扬扬了好几天。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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