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微笑道：“你们回答我一些问题，答得好，我们二话不说就走。”
“第一，你们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吗？”白泽竖起了一根手指。
人面向日葵七嘴八舌的答话，大概的意思是，他们曾经都是人，死后被当作花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时间长了之后和向日葵长在了一起，变成了怪异。
白泽暗自想到，这些怪异原本竟然是跟我们一样的人，那在我们之前，应该死了很多人了。
人面向日葵倒是陷入了混乱，看样子他们只知道自己曾经是人，关于人的记忆却已经消亡了很多，模糊不清。
白泽继续问：“娶了公主的人最后可以活下来么？”
其中几株颜色颇为怪异的向日葵好像受了刺激，尖声道：“魔鬼！你是魔鬼！！！把心还给我！！！我不要娶公主！！！”
白泽点头道：“很好，我懂了。”他竖起三根手指，道：“第三个问题，落选的人去了哪里？”
“落选的人？”向日葵田在不断地抖动，好像这问题超出了他们理解，“落选的人？什么落选的人？选什么？”
“我好饿，我好饿，这两个人看起来很好吃……”“把你的心给我啊啊啊！！！”
白泽见这些向日葵被问到发了疯，尴尬的笑了下，悄悄地和林安离开了现场。
不去围观他们的尴尬是白泽唯一能给他们的体面。
白泽心道，我真是个好人。
“有意思。”白泽笑道：“公主快要死了，需要举办婚礼。只要有人娶了公主，公主就可以解除诅咒。”
林安撇了撇嘴，回道：“我怎么觉得是公主饿了，快饿死了，但是她挑食，一定要吃新郎。吃剩的就当花肥，猫粮狗粮什么的，喂出了一群小怪物。”
白泽被他逗笑了，手搭在林安的肩膀上，给他比了个赞：“精辟！”
“不过生机在哪里？活过三天，又不被选为新郎，是不是就通关了？”白泽思考，“如果想要让我们团灭，那直接派人围攻好了，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可能性很大。”林安点头。
“管他呢，先去主殿看看吧。”白泽伸了个懒腰，笑道：“这大半夜的，不让人好好睡觉可不行。我要去搞事情，你怕不怕？”
林安：“我不怕，该怕的是他们。”
两人对视一笑。
穿过花田，已经可以看到主殿。主殿周围是一些穿着盔甲的侍卫，这些侍卫并没有睡，而是分布在主殿四周巡逻。
白泽和林安躲在树后观察。
他们发现野怪和侍卫的关系并不是主从，野怪受本能驱使，也会攻击侍卫。难怪晚上这么多侍卫值班。
白泽摸了摸光洁的下巴，默默的计算这些侍卫的巡逻路线和漏洞。
两人虽然一个是商人，一个是明星，身手却都很好。
白泽是有过一段整日打架斗殴的灰暗过去，而林安，是家学渊源。
他们在暴雨的掩护下，悄悄溜进了古堡的主殿。
古堡里，两侧墙上的烛台亮着微弱的光，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还挂着一些老照片。
白泽和林安把鞋袜和外套脱了藏好，拧干身上的水才进了城堡。因此，两人并未留下脚印。
两人悄悄地在古堡转了一圈，避开晚上起夜的仆从，对古堡的结构有了大概的了解。
一楼是厨房和仆从居住的地方，二楼是国王居住的地方，三楼应该是公主居住的地方。不过鉴于公主疑似最终boss，两人暂时并未去三楼。
他们先去了厨房。
林安掏出了手机照明，这个时候，比起蜡烛，还是手机方便。
两人检查了厨房的饭菜，以及厨余垃圾，并没有发现疑似人类肢体部件的东西。这些都是正常的食物。
白泽突发奇想，说道：“你说如果我们在饭菜里下毒，是不是可以直接通关了？”
说完自己反驳自己：“算了，就算找得到毒药，那公爵的女儿也不见得会这么容易被毒死，反而打草惊蛇。”
林安注意到墙角的大缸里全是一种暗红色的粉末，有些奇怪。
闻起来没有什么怪异的味道。
只是厨房的大缸里，难道不该是米，面或者是水吗？
白泽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粉末后，说道：“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想了想，突然激动的拍了一下林安，说道：“这个粉末，好像每个房间门口都有！！！”
林安想了下，好像是这样。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外面的侍卫阻拦怪猫，那剥皮鼠呢？这里的生物既然害怕怪猫，自然也会害怕老鼠。”
两人对视一眼，都猜到了这粉末是个好东西。
白泽找了个背包，装走了一些粉末。
出了厨房，白泽建议去绑架一个仆人，他有一些疑问需要解答。
林安自然没什么异议。
两人又来到了最近的一个仆从的房间。
一个人捂住仆从的嘴，一个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白泽找了块破布塞在仆从的嘴里，两人用从厨房找到的麻绳那人捆了起来。
白泽脸上挂着一个反派式的笑容，给林安使了个眼色：“现在我们可以来做做试验了。”
林安心领神会，用刀在仆从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仆从痛的抖了一下，想喊，嘴被堵上了。
两人等了一会，发现他的伤口愈合速度要快于常人一倍，不过，皮肤的坚韧程度和一般人类无异，反应能力也不快。
“看样子，这些仆从跟我们不太一样，但是只是愈合速度稍快一点。”白泽说。
他看向仆从，脸上露出了一抹和煦笑容，问道：“不知道如果用刀刺向你的心脏或者割断你的喉咙，你……会不会死。”
仆从吓得脸色惨白，发出唔唔的声音，想要说话，但是被堵住嘴，没法办发声。
看样子，力量也和一般人类没什么差别，连绳索都挣脱不开。
白泽说：“我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别急着回答，等会我还要去问别人。如果得到的答案不一样，你知道后果的。”
配合白泽的表演，林安用刀背拍了拍仆从的腿，吓得他连连点头，生怕腿上也被划上一刀。
白泽继续问：“其他的仆从是和你一样的生物吗？”
仆从点头。
白泽问：“管家和侍卫是不是比你们强一点？”
仆从点头。
白泽问：“强了一倍？”
仆从摇头。
“公主比国王可怕？”
仆人连连点头。
白泽问道：“是不是只有公主吃人？”
仆从点头。
白泽沉吟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们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世界吗？你真实身份可能不是仆从，甚至你的记忆也有可能是假的。”
白泽说：“你好好想一想，你叫什么，来自哪里，你的父母在哪里，小时候在哪里上学，想一想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细节。有没有觉得细节很模糊，很多逻辑不太通顺？”
仆从顺着白泽的话在思考，越思考，表情越惊恐，过去的记忆好像是经不起推敲的劣质话剧，虚假的陌生。
如果不是嘴被堵上，他恐怕现在已经在惨叫了。
白泽和林安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有点沉重。
白泽问：“你的家……是不是在蓝星？你是不是跟我们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你闯关失败了。”
仆从眼神逐渐清明，点了点头。
白泽把他嘴里的布拿下来。这人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只要你们答应出去后帮我照顾我的家人。我叫赵寒，A市，家住东大街幸福小区2号楼101。”
白泽脸上露出了带有安抚性质的微笑，向他保证：“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我是瑞安集团的老板，相信我，有这个实力。”
赵寒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只有相信你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希望你们可以信守诺言。这个地方叫噩梦游戏，现在这个是试炼副本。只有通过试炼副本才可以成为正式玩家。试炼副本不会真正死亡，失败者会被传送到新的副本中，每个等级副本有三次机会，如果失败，就会永远留在这里，作为NPC存在。”
他抓住林安握着刀的手，盯着他说道：“我还要求你们一件事，杀了我！”
林安说：“理由。”
赵寒说：“在副本的时间越长，异变越深，最后理智会被全部吞没，变成怪物。”
白泽问：“如果是这样，公爵的女儿似乎已经是怪物了，那她岂不是理智全无？”
赵寒摇头道：“他们是不一样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我最终会变成外面的……。”
他话还没说完，眼神又陷入了呆滞，看到白泽和林安就要大喊，被林安一个手刀打晕。
白泽说：“他不是让你杀了他么。”
林安往后退了两步，坐到床上，淡淡道：“我可没答应。”
白泽挑眉，坐到了林安身边，想了下，说道：“你做的对，有些事情，做了就回不了头了。”
但有些事情，似乎已经注定了，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倒地的赵寒突然浑身抽搐，然后身上开始长出了毛发，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整个人像是缩了水，捆着他的绳子已经落在了地上，而他竟然活生生的彻底的变成了人面怪猫。
怪猫见了两人，露出了攻击的姿势。林安在它扑过来的时候掐住了它的脖子，开窗户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