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肃声就没有思考能力了,因为池乔一直吻着他,酒精的作用下,池乔的身上比平时热很多,加上秦肃声的作用,很快,池乔就不由自主的开始脱衣服,秦肃声没想到池乔会这样,可他知道,如果这时候,他推开池乔,池乔即使不表露出来,心里也一定是死灰一般。
秦肃声摁住了池乔的脑袋,任他在自己嘴里搅弄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收收利息了,秦肃声开始回击的时候,池乔可能才意识到,之前自己那么多的努力,在秦肃声面前根本没有返还的余地,秦肃声的吻,很炙热,很激烈,和之前的吻完全不一样,秦肃声把自己能给的回应都放在了这个吻里,他咬磨着池乔的嘴唇,池乔很快就被他吻得摊在他怀里,本就神志不清,现在更是没有办法思考。
“池老师,我们回房间去吧...”
秦肃声把池乔抱回了房间,给他脱了衣服,放在床上,他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可他也只是抱着池乔,什么都没干。
你可真是个磨人精。
秦肃声抱着池乔,任池乔在自己怀里到处吻,到处撩拨,可他还是没动池乔。后来可能是醉意上来了,池乔也折腾不动,就睡着了,秦肃声就这么抱着池乔,望了一夜的天花板。
我的池老师,到底是怎么了?秦肃声不知道池乔发生了什么,自己出去的两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走...”池乔的嘴里一直嘟囔着,眼角一直在淌眼泪,他抱着秦肃声,抱得紧紧的,好像自己一松手,这个人就会跑了。
“不走。”秦肃声看着这样的池乔,心里恨死当时一句话不说就走的自己了,“秦肃声~”池乔睡得很沉,可他的身体就是很僵硬,死死抱着秦肃声,嘴里一直在念叨着秦肃声。
“我在。”秦肃声低头吻着池乔的额头,吻掉了池乔眼角的眼泪。
“我爱你,你别走。”最后的那三个字总算是被池乔说出口了,他真的好怕秦肃声在走掉。
“我知道,我没走。”
秦肃声望着天花板一晚上,池乔也叫了秦肃声一晚上,秦肃声听着,回应着,这样的一夜,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打在窗户上,屋里池乔每次叫秦肃声,秦肃声只觉得这三个字,是扎在了自己的心上。
—————————————————————————————————————
池乔回到医务室坐了一天,也没有等到传达室的电话,没有秦肃声的军营明明好像没什么变化,外面的训练依旧没有停下,可是池乔的生活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所有的事情都过得异常缓慢,况且,下身某个部位传来的疼痛,一直在提醒着,那个叫秦肃声的人,现在已经和他相隔千里,真正的异地恋,就这样措不及防的开始了。
上午的时候,池乔在办公室写了三份报告,本以为时间过去起码要三个小时了,结果一看表,才半个多小时,池乔甚至怀疑他的表坏了,去问栾老师时间。
“才十一点,你饿了吗?去吃饭啊!”
“没有,我就是觉得今天效率比之前高。”
“那肯定的,平时,秦肃声那小子一有空就来粘着你,你哪有效率啊!”
池乔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可是他还是想有秦肃声闹他的时候,毕竟那时候,生活还是很有趣的。
“栾老师,走吧,吃饭去吧!”
“嗯,走吧。”
栾平章把大褂脱了挂在衣架上,池乔把大褂里的信重新折好,和秦肃声留下来的那本诊断学一起放进了抽屉里,池乔又不缺这一本书。
栾平章和池乔出去吃午饭,池乔一路跟在栾平章后面,“你怎么走的比我一个老头子还慢!”
池乔没有理栾平章,继续低着头走,栾平章回过头看池乔的时候,就看见这小孩顶着两个红耳朵,还死撑着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栾平章叹了口气,放慢了脚步,“死要面子活受罪。”
吃了饭,池乔和栾平章回医务室的时候,栾平章给池乔的桌子上扔了一盒硝酸甘油软膏。
“你也是,由着他乱来!”池乔看着桌子上的药,脸有些烫,没有回栾平章的话,只是把那盒药塞进了抽屉里。
池乔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了,就开始复习,准备考试了。
其实秦肃声不在还是有好处的,毕竟池乔可以安安心心的坐下来复习了。坐在办公室一下午,池乔整理了后面大致的一个复习计划出来,他选阿勒泰这个军区,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是边疆,可以让他远离医院,另一方面,边疆的军区士兵训练虽然忙碌,但是军医的工作相对容易,也比较清闲,他有大量的时间去思考后面的路要怎么走,更何况,军区里屏蔽信号,没有网络,手机用的也少,没有那些让人讨厌的社交,池乔在这里只感到了轻松。
只不过,所有的一切计划里,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秦肃声。池乔从小到大,没少被人喜欢,大学的时候更是校草,不少女孩子向他表白,可他从来都没有理过那些人。
池乔从来不喜欢什么东西,因为他知道,喜欢没有用。别的小孩子喜欢一件玩具,和家长说,家长就会给买,再不济,撒撒娇也就到手了,实在不行坐在商店里闹一通,也就到手了。
可池乔不是,他小时候想要一个手表,和妈妈说了,妈妈说哪天买,和爸爸说,爸爸说没空,和奶奶说,奶奶摸着他的头说,你要懂事。好不容易盼到过生日了,以为可以有一个手表的时候,池乔特别开心。即使他的生日,从来没有蛋糕,只有奶奶的包子。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手表,几块钱的小玩意,池乔也没有得到。
所以,池乔从小就知道,喜欢没用,喜欢这两个字,是最廉价的。他不喜欢什么东西,也不喜欢什么人,从小到大,他好像把自己活进了冷库,表面上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阳光男孩,实际上,心里是万年不化的雪山。
可是他遇见了秦肃声,他的喜欢那么明目张胆,那么炙热滚烫,他不是没有拒绝过秦肃声,可秦肃声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而疏离,反而是炙热滚烫,轰轰烈烈。
秦肃声真的就像夏日的暖风,吹进了落雪的桥头。
池乔打算收拾东西回寝室的时候,传达室的老李跑过来叫他。
“喂?”
“媳妇儿,你想我没!”池乔听见秦肃声的时候,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可还是沉了沉嗓子,“没有。”
“哦,真没有吗?我可是想了你好久呢!”
“哦?你这么闲吗?尖锋不忙啊!”
“忙!一到这儿就忙,忙着领自己的编号,忙着收拾宿舍,忙着熟悉环境,等媳妇来了,我就带你看看,尖锋的院子没有咱们营地大,但是也不小了,食堂伙食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我想吃老李的糖醋里脊还有红烧肉了......”
池乔听着秦肃声在电话里那头巴拉巴拉的说着他一天都干了什么,池乔就愣了神。
“媳妇儿?媳妇儿?你在听吗?”
“嗯。”
“你是不是溜号了!”
“没。”
“那我考考你,我是多少号?”
“37。”
“嘿嘿,对了,媳妇儿,你好点了吗?还疼吗?”
“没好,疼...”
“啊,真的啊!哎呀,媳妇儿,你别......你疼.......那你......”
秦肃声听见池乔说他疼的时候,就连话都不会说了,要是他在池乔旁边,他还能给池乔上药,给池乔买饭接热水,实在是不解气,他还可以让池乔打他。可他现在和池乔相距千里,他什么都做不了,那根电话线,就好像月老的红线,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池乔听了秦肃声慌里慌张的声音,心里也有一点不好受,“没有,逗你的。”
“你别安慰我了,我就是不在你旁边,都怪我,昨天......”
“真没有,我今天还和栾老师去食堂吃饭了呢。”池乔不想提昨天晚上秦肃声的那些壮举,“真的啊,那就好,那下次......”
“打住,秦肃声,咱们现在打的是部队的电话,您稍微要点脸!”
“哦,好吧,”秦肃声多多少少有点失望,但是池乔说的对,有诨话也不能用部队的电话说啊。
“那媳妇儿,你啥时候考试啊?”
“你都问我八百遍了,明年四月份。”
“啊!那还有好几个月呢!”
“嗯。”
“那你啥时候实习结束啊?”
“年前就结束了。”
“那你过年回家吗?”
“回啊。”
“我今年就有年假了,我可以回家过年了!”
“哦,好。”
“怎么了!看见我你不高兴吗?”
“不知道。”
“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的!口是心非的男人!”
“哦。”
池乔倚在墙上,看门外晚训回来的队伍,耳边是秦肃声的声音,好像这个人,还没走,就在他身边。
“媳妇儿,我好想你啊!”
“嗯。”
“你想我吗?”
“嗯。”
“嘿嘿,我就知道你想我,好了,不说了,我们要晚训了,宝贝儿,我爱你!”
秦肃声挂了电话,池乔一个人站在那里愣了好久,他不是没有被人告白过,他不是没听过谁说爱他,大学宿舍楼下的女生跟她表白的那个不是再说爱他,可当这个人是秦肃声时,就全都不一样了。
池乔傻站在那里,迟迟不愿意放下电话,电话里是忙音,可秦肃声最后的那句宝贝儿,我爱你,一直在池乔的脑袋里。
池乔回过神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挂上电话回宿舍了。
某个人,因为一句嗯,晚上加训了两公里,有的人因为一句宝贝儿我爱你,一夜都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