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早六点更了哦！勤奋周一！加油！ “救命啊——！快报警啊——！”江明月大声呼救。
白初静额头已经肿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往下压，伸长了脖子还是够不到江明月，于是开始乱踢乱抓。
江明月想制住她，可根本做不到！他想到老刑警对他说的话，“有的武疯子三五个人治不住”，这绝对是个疯子！
江明月抬腿想踹，可白初静坐在他肚子上，他白白长了两条大长腿！
擒拿格斗课上学的全使不上，江明月只能消耗体力跟白初静掰。
还真让白初静说对了，江明月真是累着了！
可是那杯茶万万不能喝，喝完之后保不齐他就会变成第二个恩亭亭，就算白初静跟她同伙有差别，可江明月自带拖布杆儿了！啊啊啊啊夭寿了！
“快报警啊——”江明月再次哀嚎。
二楼的钢琴声、老两口的争吵声，还有一楼小卖铺电视剧的声音，穿过层层楼板，灌进他耳朵里，可没人听到他在呼救。
谢无终和温柏舟怎么还没来？张雯知道了没有？他们会不会跑错楼啊？
扭打间，江明月感觉白初静力道一松，他刚想借机喘口气儿，却看到她的手高高扬起，手中寒光一点——是把水果刀！
完犊子了！
“我操！”
江明月可不希望这俩字儿成为他的遗言！
寒芒挥下，带着风，江明月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抬手做了最后的抵抗。
***
死是什么感觉？
刀锋划开动脉，痛处是一瞬间的事吧？
喉管会暴露在空气里吗？像程宇超死时候的样子。
然后，脑袋会被割下来吗？
同事们会作何感想？张雯呢？
看到小女孩儿哭，也会流眼泪的女兵，会不会为了他哭？
江明月不想看她哭，不过，死了也都看不到了。
果然很蠢啊！菜狗一条。江明月苦笑。
让张雯留在车里是对的，万一她跟着来了，被白初静刺伤了怎么办？她那么善良好骗，说不定真的相信自己是偶遇了案件被害人。
那个姑娘呢？冯慧婷，她在哪儿？
进屋的时候，江明月就已经确认了，屋里没有血腥气。对于尸体，江明月总是很敏锐，本来想着哪天跟后院儿警犬比一比寻尸，看来没机会了，好可惜。
一身轻松，解脱了？“我还没回忆我妈呢！唉，孩儿不孝，就这么因公殉职了——”
“江明月。”
“我在。是谁叫我？是个天使！声音好甜啊——”
“江明月！！”
“啊！”
江明月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
张雯正骑在白初静身上，牢牢钳制住她的四肢。刀子已被丢到墙边。
江明月一个鲤鱼打挺儿蹦起来！
“张——队！”差点儿脱口而出“张彩云”！
张雯一偏头，江明月赶紧解下她腰间的手铐，扣在白初静手上。
“是‘我铐你’。”江明月得意道。
白初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操——！”
***
“冯慧婷呢？”江明月忙问白初静。
白初静头发散乱，吹了口气，冷笑道：“她就在卧室，让我勒死了。”
“你——”江明月全身一僵，旋即明白过来，白初静是故意挑衅。
“休想骗我！”江明月笑得比白初静还冷，加上他眉宇间的三分妖媚，嘲讽值又增加了十个点。
白初静嘴角抽了抽。这蠢货刚刚分明就是上当了，后来反应过来的。
张雯道：“她在楼下，车里。她没事。”
江明月放下心来。还好没事！
“你怎么了？脸色很差。”江明月关切道。
张雯摆摆手，没说话。
她胸口有些闷，刚刚制住白初静的时候，她的腿忽然一麻，还好江明月即使爬起来。
“你什么时候变成他一伙的了？”张雯问白初静：“作为受害人，你什么时候斯德哥尔摩了？”
“你懂个屁！”白初静挣扎着，越挣扎手铐越紧，越紧她就越气。
“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张雯道：“等我们的人抓了李亚，他自然会开口。”
“抓李亚？哈哈！”白初静笑起来：“李亚是天才！你们根本抓不住他！”
“那你呢？”江明月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什么？”
白初静骄傲道：“我是天才的妻子！”
“你是‘天才’的棋子！”谐音梗果然好用！
“你胡说八道什么？！”
白初静怒了，抬腿就要踢江明月，江明月一拖布杆挡住，白初静的腿登时磕红了一块。
“你除了拖布杆儿还会用什么？！”
好问题！他打枪不准，甩.棍用得也一般，还会用什么？
“Excel吧？”
“啥？”
“Excel啊！唉你不知道，给大爷们做工资表可累了！”
“……”
白初静不甘心，恨恨地问张雯：“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两个问题，同一个答案。
张雯掏出一张小广告，丢在白初静身上。
白初静低头一看。“寂寞的夜晚——激.情的碰撞？你搞什么鬼？”
江明月立马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你会注意到！”
进门的时候，江明月捡了地上几张小广告，在单元门口摆了个箭头。剩下的他就折两下，做成个“X”折痕，插在排查完的门上。
撞上白初静的时候，江明月脑子里“轰”得一下——“腿好看”的姑娘，不是蓝翎琳，是白初静！
白初静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江明月找她了解情况那天，她嘴里嚼着一块糖，那气味，就是香烟店老板给江明月的那种！
江明月进屋的时候，在门锁上别了一张小广告，门关上了，却没有锁。
“竟然栽在你手里了！”白初静发表了落败宣言：“我不甘心！”
江明月：“……”坏人不该说“我输得心服口服”吗？后援怎么还没到？谢无终他们呢？
正在这时，张雯手机响了，是条信息，她打开扫了一眼，熄灭了屏幕。
“怎么了？”江明月问道。
“哈哈！”白初静突然笑起来：“你们没抓着李亚吧？我就说他是天才！他有最聪明的头脑，最缜密的逻辑，你们这些小蝼蚁，就只配——”
“那你呢？”江明月冷冷道。
“我？我怎么了？”白初静不明白。
其实江明月自己也不明白！他只是想随便说点儿什么，打断白初静的话。张雯本来就心情不好，她还在旁边儿叨叨，实在是太烦人了。
白初静还在等江明月说下去，江明月忽然灵光一闪，不如——
江明月笑道：“别觉得你多重要，在李亚眼里，你只是个B。”
“你才B呢！你骂谁呢？！”白初静尖叫道：“你算什么警察？！”
江明月：“……”这儿没谐音的事儿！！怎么还绕不过去了？
“你就没个清醒定位吗？在你前头，还有个被害人A，就算你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也是第二位的！”
江明月一番话，像是说了个定身咒，白初静忽然愣住了。
“A？”她满脸的茫然与错愕，不似作伪。“A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他第一个，第一个，拯救的人吗？”
拯救？！！这词儿让她用的！是不小学语文没学好啊？
江明月不与疯子讲道理，继续道：“他选择目标，是按照姓氏的字母顺序，你都没发现吗？”
白初静在思考，眼中的茫然却更明显了。
“怎么会？”她喃喃道：“他只是选择了几个学生，几个生活在痛苦里的人，跟姓氏……曹韵灵、杜馨昕、恩亭亭、冯慧婷！不，不是的……最后一个是——！”
白初静突然顿住，直直盯着张雯，嘴唇颤抖，再说不出话来。
张雯没有说话。她很难受，又说不清楚是怎么了，就好像皮肉下包裹的不是她自己的筋骨。
但她的思维是清晰的。虽然抓住了白初静这个共犯，但李亚已得到风声，这一跑，不知是不是要追到天涯海角了。
江明月感觉，他完全理解了张雯的顾虑。若是以往，他一定高兴死了——这是心有灵犀！可这会儿，这只是刑警共同的觉悟罢了。
得做点儿什么！江明月强烈地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脏在重重跳动着！
必须做点儿什么！为了张雯，为了那些无辜受害的人！
“你叛变吧。”江明月忽然道。
“什么？”白初静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张雯的眉头都蹙了蹙。
“叛变啊！”江明月笑嘻嘻道。“就是说，你别跟着李亚瞎混了，做个污点证人，到我们这边儿来吧！”
白初静收起错愕神情，脸皱成个包子，不耐烦道：“凭什么？”
有戏！江明月按捺住喜悦。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完全拒绝的态度应该回答“不”，而不是问一句“凭什么”，白初静问了，这就是有戏！
江明月蹲在白初静面前，摆出和善的微笑。
他深知自己妖孽脸，怎么笑都好看。
“是这样的。你为他忙前忙后，从跟踪目标，一直做到打扫现场，可谓是任劳任怨，勤勤恳恳。你为他奉献了青春，奉献了爱，凡事都把他放在最前面。可是他呢？”
江明月站起身，痛心疾首道：“面对这么好的女孩儿，他在做什么？”
白初静道：“他在拯救其他人啊！”
江明月：“……”冥顽不灵！那就换一个说法——“他在背着你，想念那个A！！”
白初静：“！！！”
江明月一看白初静这反应，立马加快语速，愤然道：“他是不是跟你说，你是他‘拯救’的第一个人？”
白初静点头，江明月道：“他骗了你！而他为什么要继续，都是因为开头有一个A啊！留下的人，永远比不上离开的那一个，你陪在他的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白初静果然上道儿，这会儿眼泪都下来了！“原来爱情是假的……我跟那些人一样，只是他生命里普通的一个……”
“是毫无意义的一个，可以随时舍弃的一个。就像现在，他自己跑了，把你留下了。”
江明月这一刀补得够狠，白初静嚎啕大哭！哭了大概十分钟，白初静哭不动了，江明月给她递上茶水，她摇头，说“茶里头下了药，你给我拿凉白开吧”。
江明月这边儿搭台唱戏，张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张雯也想通过白初静得到线索，只是她这会儿状态特别不好，甭说问话，说话都觉得很累，如果江明月能成功，那就再好不过了。
喝完水，白初静好些了，问江明月“帮忙的话有什么好处”，江明月张嘴就来了个“五万！”，张雯猛地睁开眼睛！白初静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张雯看向江明月，江明月不动声色，微微摇了摇头。
过一会儿，白初静抬头，道：“十万！”
这是要成啊！
江明月：“八万！”
白初静又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这次没等考虑三秒，白初静开口道：“成交！”
江明月立马看向张雯，尾巴都要摇起来，仿佛在说：“快看快看，我已经学会勤俭持家了！”张队长叹气，她之前说的“不要用钱买线索”，算是一句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