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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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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严玉疏的指令在前,瑞雪的管理层也不敢耽搁,很快就到警署来报案,正巧其他抽调来的专案组警员都到了,于是他们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被魏蕤拉着开始办案。

林宓为此被她用写报告专用的念经语气叨念了一刻钟,不得不表示警署门口的奶茶店会在严玉疏的赞助下给办公室送奶茶以换取自己的清静,魏蕤这才满意地挂断电话。

“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在乎什么贿赂了?”林宓看着严玉疏手机上的“天价”奶茶单,啧啧称奇,“什么奶茶一杯四十?金子做的?这名字起得什么东西?”

徐长鑫正在开车,闻言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乐呵道:“林队,你这就不懂了,我闺女就爱喝这些,里面乱七八糟的料放得跟个八宝粥似的。”

“这是让我秘书订的,她和办公室里那些小姑娘每天都要点。”严玉疏点头表示这的确是年轻女孩儿的爱好,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找出账单,“但是是以你的名义,你的卡应该马上就要提示你扣款。”

林宓的笑僵在脸上,他颤颤巍巍地点开手机,发现明晃晃的几百元扣款赫然在目,他用一种“我现在才发现你真面目”的表情盯着严玉疏,用上当初表演苦情戏码的语气,“玉疏,你变了……”

“对了,王局说,这个钱不能报销。”严玉疏不为所动,顺势补了一刀。

“那群小兔崽子哪里用得了吃这么好的东西,警署一块钱一碗的绿豆汤赤豆汤不也挺好的。”林宓捂着胸口碎碎念着,“我的家底啊……”

见他这么心疼,严玉疏也好奇起来,“没看出来你这么惜财?”

“你懂什么!”大出血的林宓一时不察,说漏了嘴,“我看中一对戒指好贵的……”

这就很过分了。

已婚人士徐长鑫和未婚人士陆云羽同时觉得牙酸,避免再通过镜面反射看到后座的画面。

严玉疏和林宓同样陷入沉默,都耳尖红红地转头看窗外,明明都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却偏偏有种校园恋爱才有的纯情。

可惜目的地并不远,冷酷无情的陆云羽当机立断地破坏了他们的粉色泡泡,指着大楼说道:“二位,请吧。”

徐长鑫翻着小本子上的记录,征询道:“从哪个先开始?”

“那个老人放最后。他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很可能反应会比较激烈,先从其他人那里套点话出来再去找他们。”林宓权衡一番做了决定,“老徐,你和陆专家去见见输液室里出事的两个人,我和玉疏去老师那里。”

有陆云羽和徐长鑫两个审问大师在,林宓也不担心,放心地带着严玉疏就去了自己的目标房间。

自出事之后,医院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给这位老师免除了所有的费用,林宓透过加护病房的玻璃看到一个憔悴的女人,枯白的头发杂乱地绾在脑后,穿着过时而不合身的衣物,一旁有个黑瘦的娃娃在玩一卷纱布,女人阻止了几次不见效,就不再管,疲惫地支着脑袋靠在病床边,双目无神地盯着躺在那里形容枯槁的男人。

“敲门吧。”严玉疏握住他的手,“你没有错,不必愧疚。”

林宓侧头浅笑,“我没事,只是愈发讨厌Justitia。”

说完,他就扣响了房门。

瘦小的女人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从哪儿来,弓着背一步一拖地过来,把门拉开极窄的一道缝,用警惕而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你们找谁?”

“您是唐庆的夫人汪彦慧女士吗?”林宓礼貌地询问,并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汪彦慧看了眼警官证上的警徽,把着门边的手指泛出用力过度的白色,她脸色不太好,刚要关门,就看到林宓身后的严玉疏,错愕地睁大了眼睛,“您,严先生……”

她的手反反复复地放松捏紧,神情也颇为挣扎。

林宓没催她,站在门口等她恢复过来。

“严先生……您和这位警官都进来吧。”汪彦慧慢腾腾拖着不太方便的腿脚把门打开,随即招呼她的儿子,“小虎,你去找隔壁的陈阿姨玩一会儿。”

小孩儿虽生得瘦弱,眼睛却又大又明亮,像是上好的黑曜石,他看看新来的两个陌生男人,又看看自己的母亲,迈着小腿跑过去挡在她面前,“不许你们欺负妈妈。”

汪彦慧猛地捂住嘴,眼中的泪水奔涌而下,她哽咽地摸摸唐虎的脑袋,“听话,去玩。”

早慧的孩子显然并不好打发,他愈发狐疑地看着他们,小拳头也捏了起来。

“你爸爸是不是前几天出了事?”林宓蹲下来,心灵手巧地把那团脏兮兮的纱布卷出一只小老鼠,放在对方小小的手心,“我们是想请你妈妈帮忙,抓住伤害你爸爸的人。”

唐虎抽抽鼻子,有些意动地摸着那只小老鼠,然后伸出小手指,“爸爸和我说,大丈夫要一诺千金,我们拉勾勾。”

“好。”林宓也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末了撸了一把他的脑袋,“好小子,不错!”

等小孩儿走了,几个人才严肃起来,汪彦慧窘迫地看了眼空荡荡的桌子,最终还是只倒了两杯凉白开出来。

热气氤氲,捧在手里的确舒服,严玉疏没有嫌弃,接过来道了谢。

如此做派让汪彦慧更加焦躁,她手握在小腹反复绞着,还没等林宓发话,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严先生,我真的不是存心的……我真的就是……撑不下去了,他们说帮我……我没想到是这么帮……严先生,他们还给钱让我发微博,说你们公司的药有问题,否则就要揭发我……但我没做,我真的没做……严先生,对不起,我求求您了,别告我……我还有孩子,小虎那么小……求求您了!”

林宓捧着玻璃杯是砸也不是,扔也不是,只好憋着一口气重重搁在桌子上,溅出一大片水花,吓得汪彦慧一哆嗦,哭声被卡住,反倒打起了嗝。

病房里仪器的滴答声混合着女人的啜泣,显得分外凄惨,严玉疏看着她既没有同情,也没有愤怒,他轻轻呷了一口水,透过薄雾看着那个床上的人,“唐先生身体怎么样?”

汪彦慧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他,又侧目看向自己的丈夫,小声道:“救回来了,医生说似乎因为被刺激,稍微有了点反应。”

“那就好。”严玉疏放下杯子,俯身去拉了她一把,“回答林警官的问题吧。”

“可……这……”汪彦慧半跪不跪,紧张地看着他们,像是担心林宓下一秒就会把自己逮捕,刚刚歇下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他不打算追究。”作为最了解严玉疏的人,林宓即便心中再气,也不打算表现出来。

他又想起了当初在办公室里对方说的话,人人都有软肋。Justitia抓住了汪彦慧沉重的心理负担,逼她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她或许当时没能守住底线,但受到伤害的人是唐庆,严玉疏没有资格去指责或者原谅,而之后她没有对自己的恩人落井下石,这在他看来或许已经足够成为既往不咎的砝码。

但林宓还是不爽,连带着语气也不那么柔和,“具体说一下当时那些人是怎么联系你的。”

汪彦慧还在那边千恩万谢,苍老的脸上糊满了眼泪,严玉疏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纸巾递过去,“擦擦,被你儿子见到他要生气了。”

林宓瞪了他一眼,心说这人跟董事开会这么凶狠,现在怎么这么好欺负。

两个人在那边眉来眼去的功夫,汪彦慧终于调整好心态,开始回忆几天前的场景。

她前几日打扫完,坐在医院外的花园里休息,有个女人坐到她身边和她聊了起来,她说着说着就把家里的事情都透露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说她就越气,恨自己的丈夫成为自己的拖累,甚至连给他们免除了医药费的严玉疏和医院都恨了起来。

那个女人就问她想不想轻松一点。

有些魔怔的汪彦慧点完头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狠下心,在换药前故意离开,却最终还是在护士进去后又赶了回去。

事后,她手机收到一条消息,让她发微博指责瑞雪供应的药含有有毒物质,否则就要把她故意指使人谋害自己丈夫的事情抖露出去,还附上了当时的谈话录音。

汪彦慧战战兢兢,思前想后,还没来得及决定去警署,就被林宓两人给找上门了。

这故事乏善可陈,几乎就和他们的猜想一模一样。虽然不抱什么期望,林宓还是问她要了那个电话号码,并且请她回警署给那个神秘女人做个肖像。

此时,徐长鑫和陆云羽也询问完毕与他们会合,互对了证词,发现都是有个女人和他们聊天,引诱他们答应,事后又威逼利诱他们发文指责。不过比起心有愧疚的汪彦慧,另外两个人显然并不踌躇,文章都写好了,不过刚发出就被监视他们的网警直接拦截,没能公布出去。

人性是怎样的,可见一斑。

“Justitia是想告诉我,无论是所谓的好人还是坏人,人总会一步步堕入深渊。”严玉疏倚在墙边,反过来安慰他们,“不过,我之前也说了,在干预下的人性,这种实验毫无意义。”

“是,毫无意义。”林宓肯定了他的话,拿笔记本敲敲自己的手心,“走,我们去找最后一家。”

如果说前几个人还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是错的,那最后的这些人就是丝毫不觉得自己在犯罪。

指着林宓的鼻子就开始大骂,说自己明明就是受害者,怎么现在还要被当成犯人一样审讯。

这群中年男女的战斗力不俗,唾沫四溅,声音高得宛如在尖叫,哪怕是陆云羽也招架不住,毕竟再尖酸刻薄的话也需要被人听见才能有所反映,他说出去的话都被这些“高音家”盖得死死的,功力十不存一。

林宓制止了几次也不见成效,终于发了狠,把本子往地上狠狠一甩。

本子虽然是软面的,但砸到一旁的桌角,力道大得把桌上东西也给震得差点跌落下来,这才让病房里获得安静。

“考虑过你们的父亲吗?!”林宓低声呵斥,指着病房里贴着的“安静”标签,“看清了?”

欺软怕硬向来是外强中干之人的特性,这些人唯唯诺诺地放下张牙舞爪的手,讪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

林宓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开始询问。

有了先前的消息做铺垫,他们很快就套出了这家人上钩的过程,竟然是简单地令人发指。

Justitia不过是派人打了一通电话,这些人不仅没有害怕,甚至还打算倒贴钱让对方把自己的父亲杀害。之后,他们又被告知污蔑严玉疏能有钱拿,更是二话不说,洋洋洒洒的脏话写了几大页,不过同样也被拦截下来。否则按照他们的心性,怕是瑞雪现在被泼了一盆又一盆的脏水了。

面对这种人,林宓也没几分同情,直接通知警署让他们把人带回去,哪怕严玉疏最终不起诉,他们也逃不过一个传谣的罪名。

无论Justitia如何,这世上终归有法理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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