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教皇之冠是不是在你手上?你三年前是不是上了那条走私交易的黑船?你见到老G了是吗?”周往咬牙问道。
“小往,我是在为周家好。”齐恒岳小叹了一口气。
“你在为周暴和周常好,但你没考虑过我!”周往提起了音量。
自他看到齐恒岳在清明祭拜周暴和周常开始,他就知道这个自己曾经如此敬重的叔叔,已经变得不可理喻。
“对,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包厢里的第四个人。”齐恒岳冷笑了一声,回答了周往心里最大的疑问。
“你才是那个叛徒,对吗?”周往看着他说。
“我们最开始以为GUN组织的叛徒在三个受害者之中,凶手是为了不让叛徒牵连自己。才会无差别地痛下杀手。事实恰恰相反,凶手才是那个叛徒,所以他杀掉包厢里的另外三个人,其实是为了彻底灭口。”周往接着说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叛徒呢?”齐恒岳冷笑一声。
“从动机上看,你非常敬重周常,以至于在清明节还要偷偷怀念这个大恶人。十年前他全家被GUN组织杀害,你要为他复仇。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以同伙的身份继续与组织一起进行走私,成为里面的叛徒,最后借助警方的力量辅助自己的杀人复仇计划。”周往回答。
“你在利用我引蛇出洞,当初《罪痕》定大纲,我记得很清楚,你参与到了其中。”他顿了顿,紧接着重新开口。
“当《罪痕》开始更新,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你的挡箭牌。”
齐恒岳什么也没说,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没想到你其实一直在害我。”周往深吸了一口气。
“是你故意漏的破绽,让吴方泊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你笃定他是城市潜伏者,必然不会信我一个走私头目的儿子。”他接着说。
“小往,每次看见你,我都能想到你父亲。你们都是天才,脑子和普通人不一样。”齐恒岳一笑。
那句话,已经变相承认了,他就是始作俑者。
“你别再和我提他了,他的脑子全用在欺骗上,以至于现在,他把你骗得魔怔了。”周往说。
“和我回去自首。”他看着齐恒岳,一字一句咬牙说。
“你觉得可能吗?”齐恒岳不屑笑道。
“你杀人了齐恒岳!”周往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激动地怒吼了一句。
“杀人就要偿命!这放谁身上都是必然的!”
夹杂悲痛和仇恨的声音,终于划破原本平静的空气,连附近小铺里正忙碌的伙计都忍不住闻声探头。
“叮——叮——”学校里下课铃声突然响起。
时间为什么会过得那么快,才沉默与激动交叠的情绪中,钟表的指针竟然走到了十一点半。
周往的心忽然咯噔一下:“糟糕!”
这时他看到学校的大门缓缓打开,开始有学生走出学校大门,只见齐恒岳眼神一飘,下一秒转身往大门奔去。
“他要挟持人质!”周往意识到齐恒岳下一步的疯狂举动。
他立马跟着冲了出去,所有的力气集中在腿上,想要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啊!”门口的学生和教师立马陷入惊恐地慌乱。
就在周往快要追上他的瞬间,只见齐恒岳一个伸手,死勒住了一名女教师的脖子,最后一个转身,刹那竟然从内测口袋掏出一把枪来。
随着一声惊魂的尖叫,冰冷的金属枪杆顶到了人质下巴上。
“天!”周往倒吸了一口气凉气,那把黑色的□□,让他背脊的冷汗唰一声迸发。
他立马反应过来,急步停下,接着一秒伸起了手,做出顺从投降的动作。
齐恒岳手里有枪?他手上居然有枪!
周往不敢再往前一步,生怕自己再动一下,面前疯狂的男人就会彻底失去控制。
“齐叔冷静!”周往大喝一声。
“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无辜的人。”周往声音颤抖地说。
“我没绑架一个孩子,已经是给你面子了。”齐恒岳咬牙说。
周往猛做了几下深呼吸,他必须控制出眼前这个恶魔,至少也要撑到警方的支援到来。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女人被齐恒岳勒得几乎窒息,更可怕的是那把冷冰冰的枪,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几乎要惊吓得昏厥过去。
周往死死盯着齐恒岳手上的枪,焦虑瞬间席卷身体,就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但他仍旧尽力在表面保持冷静,这个时候他必须克制,但凡有一点点情绪上的失控,都可能将结局推往深渊。
“你居然私藏这种东西……”周往觉得难以置信,终于缓缓开了口。
“这是你父亲的东西,我将它珍藏了很久很久,你都没有发现吗?”齐恒岳对他说。
“这东西就不应该放在我们身边。”周往咬牙说。
“哈哈哈……”齐恒岳突然开始疯狂大笑,“它要是不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像现在一样那么有底气了。”
只见他的身体跟着他魔怔的笑一起颤抖,冰冷的伤口就压在人质的下颚,手指还扣在扳机上,好像只要轻轻往下压去,就能酿成一场悲剧。
周往必须想办法让齐恒岳冷静下来,至少也要把他意外开枪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他紧咬着自己的唇,好让自己保持镇定。在警方的支援到来之前,周往只能靠自己把控局面。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周往劝道。
“谈?没什么好谈的。我知道你是想要拖时间,拖到警察来帮你。”齐恒岳冷笑。
“你错了,我想要和你谈谈,其实是在给你机会。”周往藏住了所有五味杂陈的情绪,冷冷对齐恒岳说道。
“而且我没必要拖时间,嵘城公安的平均出警时间小于五分钟,从你决定将手伸向无辜群众的那一刻起,你的死期就彻底进入了倒计时。”
“所以……趁警车现在还没来,你还有机会停手。”周往凝视着疯狂的齐恒岳,眼神里又是犀利又是悲哀。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让我停手吗?”齐恒岳举着枪,更用力地将枪口怼到了人质的下巴。
人质害怕得惨叫,黑色的枪口仿佛溢出火药的腥味,随时都有走火的可能。
“你告诉我!都到这一步了你为什么还要停手!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就能给周家报仇了!”齐恒岳声嘶力竭地质问着,他的表情无比狰狞,瞳孔里布满了血丝。
“或者你考虑一下,把手上的人质换成我。”周往没回答他的疯话,而是一下提高了音量,叫住了激动地齐恒岳,又一次奋力将他从失控中拖了回来。
“换成你?”齐恒岳深喘一口气,然后冷笑了一声。
“你有多狡猾我还不知道吗?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会信吗?”
“你挟持人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周往反问。
“你无非是想逃跑、想脱罪、想要借此向警方提要求。”
“但我想你也知道,只要警方的狙击枪架起来,你就只剩下死路一条。”周往接着说。
“你是个精明的商人,知道怎么样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可是你手上的人质并不能最大程度地实现你的目的,因为她只是个普通的中学教师。这个人质不会对警方的行动造成任何干扰,那些受过无数次专业训练的狙击手依旧能顶住压力果断开枪,子弹会穿破你的脑袋,而不会伤害到人质分毫。”
齐恒岳急促地呼吸着,他看着周往,手上紧勒人质的动作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可是我不一样。”周往顿了顿。
“你用我可以威胁吴方泊,只要我在你手上,他一定会因为多虑而不敢让人开枪。刑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有后顾之忧。”
周往的话似乎让齐恒岳有些动摇,他的眼神开始飘忽起来,似乎是听进去了周往的建议,正考虑要不要将将人质换掉。
周往趁这个时候缓缓向齐恒岳靠近,他伸出手,示意齐恒岳替换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