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悠袖微微颔首:“没错,是这样的。”
汪释表呆呆的看着姜悠袖:“这……怎么可能啊……”
晓常戚也愣了:“你这个声音听起来……就是男性的声音没错啊……”
姜悠袖笑了笑,他看向余图见:“你是怎么发现的?”
余图见转过头来:“其实说你是女性也不太对,应该说你的原始性别是女才对吧?”
姜悠袖点头:“没错,我一直认为我自己应该是男性。从心理上来看,我就是男性。”
余图见去看对面的三个人:“其实大部分是凭感觉的,那天南庭翩穿了一件骚包到不行的衣服露出一大部分肌肉来,姜悠袖的反应有点微妙。再就是第二天晚上吃完千层面所有人都拉肚子,姜悠袖你却说自己没事,实际上你是跑到下面的卫生间去解决了吧?”
姜悠袖:“是的,我现在去公共卫生间很尴尬,所以我尽量避免。”
南庭翩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男装大佬?”
“不只是男装大佬,”余图见摆了摆手:“雷特同死亡后,我去了姜悠袖的房间,借用了你的卫生间,然后在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些注射器和药物。那是什么关于雄性激素一类的药物吧?”
晓常戚重复了一遍:“……注射……药物?”
余图见解释道:“很多跨性别者会通过服用药物来让自己获得理想性别的性征。姜悠袖就是因为注射了这种药物,才会向男性的外形进行变化。现在他的声音和普通男性一样,脖子上也有喉结……”他偏头看了一眼姜悠袖:“所以……你其实是一个跨性别者,是吗?”
姜悠袖坦然的回答:“是的,我大三的时候决定做回我自己,父母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当时我剪掉了头发,用绷带束胸一类的裹胸,把自己打扮成男性。大约在去年这个时候,我开始使用这类药物,让自己更像一个男人。按照我的计划,今年八月份我会去做手术,把自己的胸部弄平。”
汪释表已经呆住了。
余图见道:“上午他还提出来关于卫生巾的事情,毕竟之前都是女性,对于这一点肯定会更敏感一些的。至于刚刚那个S型的扣子,我猜是内衣……或者束胸上的吧?”
姜悠袖这次看起来是一点都不尴尬:“就是束胸上的,它掉下来我很难办呢。”
余图见耸肩:“总之……我根据这些情况了解到姜悠袖真正的性别是怎么回事,虽然现在他的外形和男性差不多,但是最根本的地方还没有改变……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可能是给万小婉下药的人。”
“那可不好说!”汪释表一拍桌子:“他也说了自己认为自己是男的,那么他应该对女的也……”
“很可惜,我是FTM加gay。”
姜悠袖笑着解说着,汪释表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南庭翩悄声问:“FTM什么意思?”
余图见解释:“就是Female to male,女变男。不过……怎么还加个gay?”
姜悠袖道:“这就属于拐了两个弯最后又回来了,虽然我认为自己应该是男性,但是我的性取向也是男性,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因为喜欢女孩所以自己要变成男孩’的认定。怎么说……”他歪头思考了一下:“大概就是,我希望自己恋爱的对象能把自己当成男性来看待……这种吧。”
所有人瞠目结舌。
南庭翩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以前总是听腐女们说希望自己能变成男的亲自来……”
姜悠袖笑了:“也许……我就算是这种情况?”
南庭翩眨了眨眼睛:“那……希望对方把你当成男的……那你们……哎呦!”
余图见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姜悠袖在旁边掩口而笑:“感觉说出来轻松多了。”
代晓带嘟囔:“我说你怎么反应那么偏激,果然啊……哪有男人打拳的,原来你真的就是个娘们啊……喂,你们俩不会也是女的吧?”
代晓带猛地看向余图见和南庭翩两人,他们俩这几天也没少呛他。余图见哼了一声抱着胳膊往后仰,靠在椅子背上。南庭翩却是笑容满面:“比你大。”
代晓带气得直翻白眼:“哎呦你还挺有自信的啊?”
南庭翩耸肩:“你说你经常正义冲拳的话应该知道吧?那边的说法是普信男人均2cm来着。”
“你……”
这种毫无意义的斗嘴余图见也懒得再听下去,直接转过头来看着汪释表,打断代晓带的跳脚:“好了,接下来就是你的问题了。姜悠袖不可能下药,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汪释表僵在那里,张了张嘴,却愣是没说出话来。
余图见平时是不怎么愿意多说话的,现在却像是机关枪一样又冒出来好几句:“我记得你恐同吧?那遇到变性人的事情应该更受不了吧?FTM加GAY这种‘梦幻联动’应该让你直接原地爆炸了吧?怎么到现在你都没骂出一句来呢?”
他一说恐同,其他人这才想起来第一天晚餐时汪释表对着电视上同性婚礼短片口吐芬芳的事情。晓常戚偏头看他:“是啊,这次你居然很平静……嗯?你怎么了?”
汪释表的胳膊在颤抖,额头上的冷汗沁了出来。余图见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如同鬼魅一般:“你是在背后重拳出击现实里唯唯诺诺呢,还是说……你在心虚别的事情呢?”
晓常戚也将胳膊肘搭到桌子上来:“既然姜悠袖不是犯人……那么汪释表先生,您说一开始在餐厅没看见万小婉,在刷完碗之后还绕远回到餐厅里来……就很可疑了。”
汪释表:“我……”
“啊,我知道了。”
余图见下巴一抬,用鼻孔瞪着汪释表,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了起来:“我来猜一下啊,猜一下哦!上午我们在二楼说这个药的时候,你当时在卫生间里吧?其实离我们还挺近的,你应该也听到了吧?我们把这种药放到了医务室里去?至于你为什么能一眼认出来……”
余图见把下巴收了回来:“我说啊,你会不会是……经常用这种东西?利用自己的职务去猥亵女学生什么的……”
汪释表猛地抬头。
南庭翩一脸惊奇:“真的假的,你这还能做老师?”
余图见挑眉:“我来继续猜哦……你拿到了药,在吃完饭之后下到了凉水杯里,接着把药瓶子放在衣架下面。反正这里也没法验指纹什么的,只要出事时不在自己身上就行了吧?看到万小婉出来了,整个餐厅只有你们两个人时,你就骗她喝下了水。你怎么骗得她呢?我猜一猜哦……毕竟水都是万小婉烧好倒在里面的,你可能说什么哎呀这水怎么味道不对,让万小婉自己也去尝水的味道……于是她就喝了水昏迷了……是这样吧?”
“就算有别人喝了水也无所谓,大不了都睡着嘛,只要自己没睡就可以对万小婉为所欲为了……是这样吧?她倒下的位置那么不起眼,要不是我回来找根本就没人能看见她……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汪释表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瘫软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是自寻死路,姜悠袖皱眉道:“这可是你自己承认了的。”
“……哎?”
汪释表呆愣地去看余图见,他又把下巴抬起来了,抱着胳膊道:“我都说了是瞎猜的,没想到真的猜对了。你这心理素质……啧,不行啊。”
代晓带道:“我说啊……不就是个下药吗,你们至于这么小题大做的?”
余图见呵呵一笑:“哪天你被下药了之后醒来发现自己的屁股被那什么了希望你也能说别小题大做呢。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弓虽女干犯!在一些监狱里面,弓虽女干犯的地位是最低的,很有可能被其他犯人轮死,你懂吗?滥交男?”
这一声“滥交男”,让代晓带再一次气得吹胡子瞪眼。
南庭翩站了起来:“行了,破案了,怎么处理犯人?”
汪释表还没缓过来,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们。
晓常戚转了转眼珠:“把他关到自己的房间里吧,不允许出门,只有吃饭的时候才给他开门把食物送进去。等我们出去了再把他交给警察,咱们目前没有权利私自处刑。”
“那就这么办吧。”
姜悠袖站了起来,揪着汪释表的衣领一把把他提了起来。其他人知道他本来是女性后,再看他这么硬汉的把一个人提起来感觉或多或少有那么点怪异。南庭翩拿起来了放在一边的衣架,余图见瞪大了眼睛看他:“你干什么?”
南庭翩道:“下去了你就知道了。”
几个人浩浩荡荡的从餐厅后门出去,顺着楼梯到了地下标有“枇杷烟”的房间。推开门,姜悠袖在汪释表后背推了一把:“进去吧你。”
汪释表一个踉跄,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钥匙已经被他拿到手上了,姜悠袖将门锁上。南庭翩将那个两米长的衣架子拿了过来,斜着穿过门把手抵在门框上。
南庭翩道:“这样就算他把锁撬开了,门也没法拉开。”
余图见微微颔首:“行吧,这样更保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