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缝纫机。我看过那个缝纫机了,虽然支起来了,但是上面没有皮带,根本就没法用。”
南庭翩呢喃:“这是因为……傅千寂并不会缝纫,所以才不知道能够工作的缝纫机是什么样子的?”
余图见点头:“她以为那样子就算是组装好缝纫机了,实际上并没有。”
南庭翩吃了一惊:“那就难怪了……但是如果不是为了入住,为什么还要这么认真的把行李都搬进来?”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想要创造一个慕颜薄也在这里生活的假象,但也仅仅是假象而已。”
余图见低声道:“也许是为了纪念,也许是为了……”
黑夜再次来临,将这座岛屿光线夺去。玩家们在地下的房间安眠,不知能否迎来第二天的日出而沉沉睡去。
清晨,余图见出门时特意看了一眼那个挡着衣架子的房间,这回倒没像上次那样衣架子扔到一边人没了。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习惯性的走到旁边的房间门前等着。
这时南庭翩推开门来,看到余图见有些惊喜:“你在等我吗?”
余图见抖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在这站着,立刻扭头就走:“没有,我刚刚在想事情。”
“哎是吗……”
原先能坐八个人的桌子现在只有五个人,感觉一瞬间空旷了不少。万小婉做好早餐后照例把一份放在餐盘上:“谁去送饭?”
姜悠袖起身:“我去吧。”
余图见也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
姜悠袖端着餐盘下楼,余图见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走到那个挡了衣架的门前,余图见把衣架子拿开,敲了三下门。
门上的ID是“BETRAY”,姜悠袖看着皱了皱眉:“他取得游戏ID还挺奇特的啊。”
余图见看了一眼,出声念到:“背叛?”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开门,余图见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伸出手来再次敲门,声音比上次响上很多。
仍然没人回应
姜悠袖偏头:“不至于还没起来吧……”
余图见去握门把手想要把门拉开,却发现这门是上了锁的,根本开不了。姜悠袖把餐盘放到一边,拍着门喊:“代晓带?你醒了吗?”
余图见出声道:“不太对劲。”
姜悠袖:“我觉得也不对劲。要上去叫他们下来吗?”
余图见点了点头,把衣架子重新堵在门外,防止是代晓带讹他们。
姜悠袖端着餐盘重新回到餐厅后其他人都面露诧异,万小婉立刻站了起来:“代晓带怎么了?”
姜悠袖:“敲门没人应,门锁了也开不开。”
南庭翩也站了起来:“不会是他想不开做什么事吧?”
晓常戚摆手:“先下去看看再说。”
五个人一起跑了出去,通往地下的楼梯里全是“噔噔噔”的脚步声。那扇标着“BETRAY”的房间依然被衣架堵着,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姜悠袖问:“暴力拆除吗?”
余图见抿了一下嘴唇:“这门是往外开的,硬踢得费点事……”
南庭翩道:“工具箱里有螺丝刀,直接把门锁卸下来怎么样?”
螺丝刀把门锁四周的螺丝都拧了下来,一顿硬撬生掰之后,断成好几块的门锁掉在了地上。
“吱呀”一声,门自己开了。
把灯打开,床铺的很平整,房间里面没人。余图见蹙眉,去开旁边的衣柜,衣柜里也没人。
南庭翩纳闷:“又一个跑没影的?”
万小婉走到卫生间门前按下门把手,刚一开门就“啊”的一声尖叫出来。余图见立刻跑过去,只见浴缸里一片腥红。
他倒吸一口冷气。
从口袋里摸出一双胶皮手套戴上,余图见走到浴池边,姜悠袖和南庭翩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就能看到,这池子里面泡着一个人。
余图见双手探入水中,把那人的脑袋捞起。
毫无疑问,是代晓带。
余图见抬头:“已经死了。”
万小婉震惊的捂住了嘴巴:“这……他怎么会……”
晓常戚也是一脸意外:“门还是锁的吧?他这……怎么死的?”
余图见抬头去看南庭翩:“现在几点?”
南庭翩看了一眼手机:“7:47。”
姜悠袖和余图见合力把尸体抬了出来放到了担架上。代晓带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皮肤被泡的发白。姜悠袖摸了一下他的衣服裤子,从侧面口袋里摸出来了钥匙。
是每个人来到这里都会拿到的房间门钥匙。
南庭翩开口道:“钥匙还在代晓带身上,但是门确实锁的……又是密室杀人?”
余图见退到一边去:“先验尸吧。”
姜悠袖拆了代晓带的衣服检查尸体的受伤情况,万小婉道:“要不要拿我的鲁米诺试剂出来看看血迹情况……”
余图见点头:“行。”
水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东西,余图见伸手捞了一下,里面泡着一条毛巾。毛巾本来是白色的,在这血水里泡着也浮了一层浅褐色。
“南庭翩,把你的和我的喷壶拿出来。”
余图见把钥匙递给南庭翩,让他一会儿去分万小婉的试剂用。南庭翩点头,接过钥匙就出去了。
姜悠袖道:“右手手腕骨折……我记得我昨天踢飞他手里的菜刀时没给他踢断啊?”
余图见偏头:“我记得也是,当时他的手腕只肿了一点。这么看的话,凶手还打断了他的右手?”
姜悠袖“啧”了一声,继续观察着尸体:“额头和后脑都有钝器击打的痕迹,预测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三点之间。头上的伤疤看着应该是失血过多……”他瞥了一眼浴缸,“我觉得出血量不对。”
余图见看着这一缸半透明的红:“出血量少了?”
姜悠袖点头:“我怀疑这不是第一现场。不过毕竟这是卫生间,很有可能凶手有冲洗过尸体再重新放水浸泡尸体。”
不看卫生间的话,代晓带的房间还算整齐,并没有打斗甚至血腥的迹象。万小婉和南庭翩已经回来了,忽然余图见抬起头:“代晓带隔壁房间的人是谁?”
晓常戚应声:“我住在他隔壁。”
余图见转身:“你昨晚……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晓常戚摇了摇头:“我昨晚睡得挺早的,睡熟了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而且这卫生间隔着墙也挺远的,要是在床附近我还能听到一点……隔着一个房间根本听不到啊。”
余图见没再问什么,接过南庭翩递过来的喷壶。他们俩检查着房间的血迹情况,万小婉则进了卫生间。
南庭翩拎着喷壶对着墙壁和地面就是一通喷,回头问余图见:“关灯吗?”
余图见:“关灯。”
“啪嗒。”
房间内照明消失,只有卫生间和外面的灯光隐约透射进来,房间里一片昏暗。墙壁上什么都没有,就在南庭翩准备开灯时,余图见忽然出声:“地上有血点。”
南庭翩低头,这才看到地上有两个滴落状的蓝紫色荧光块。
这两个血滴距离比较远,打开灯一看,正好远的那个血点正好是在近的血点和卫生间的连线上。
余图见蹲在地上:“把灯再关一下。”
南庭翩听话的关掉灯,余图见挪到血点面前观察着:“这个大小应该是……”
南庭翩再次开灯,余图见站起来,两只手笔画着高度。
“这个高度?”南庭翩问。
余图见双手比在胸口的位置:“大概是这个高度吧。这么一看,应该是凶手扛着尸体移动时留下的……”
忽然余图见整个人都被举了起来,他吓了一跳,只见南庭翩一只手抄过他的膝弯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横抱起来:“是这样搬运的时候滴落的吗?”
余图见:“……应该不会有人公主抱尸体吧?”
南庭翩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改成两只手搂住他的腰,余图见瞬间感觉有点痒,忍不住扭了两下。南庭翩把他扛到肩上,让余图见挂在他的脖子旁边,一只手还搂在腰上不让他掉下去:“那就是这个姿势了?”
余图见:“……我不是很想扮演尸体……”
“卫生间里……”万小婉从卫生间里出来,一开门就看见南庭翩扛着余图见的场景,刚说出来的半截话硬生生噎回去了:“你们……关系挺好的……”
余图见强行装作淡定:“我们在根据血迹来模拟凶手搬运尸体的姿势。”
“啊是这样吗……哈哈……”
晓常戚在查看书桌旁边的垃圾桶,回过头来看他们也笑:“你们关系真的挺不错的。”
这时姜悠袖走了出来,也看到了这个怪异的画面,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些微妙的神色。南庭翩把余图见放下来,余图见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个……卫生间怎么了?”
万小婉道:“卫生间地面有比较淡的血迹反应,估计是用水冲洗血迹留下的……但是没看到那样重击喷溅的血迹。”
南庭翩立刻把刚刚发现血点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姜悠袖眉头紧簇:“这就奇怪了,这第一现场像是在卫生间里,但是为什么外面会有血迹……”
晓常戚插话:“会不会是凶手在处理尸体时有血滴下来了?”
余图见皱眉:“从那个高度滴下来……凶手是拿着抹布在捏兰花指吗?”
万小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什么奇葩比喻?”
南庭翩还模拟了一下,他把手臂曲起,手指一翘好像捏着什么东西似的:“这样?”
晓常戚也忍不住笑了:“你这么一做更好笑了……”
余图见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姜悠袖跟着笑了两声:“说正事,有件事挺奇怪的。卫生间的排水口那里有直头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