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的有言灵啊,我一直以为是动漫里面编的。”说到这里这个女人歪了歪头:“我看动漫里面,言灵驱动咒术不是都要吐血的吗?”
女人一边说一边毫不掩饰自己好奇的目光在凌鹿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来:“你好像没什么事哦……”
凌鹿忍着胸口里面翻腾的灼烧疼痛,扯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你也说了,那是动漫。”
这个女人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言灵师在动漫里面虽然并不陌生,但是在现实中几乎没有。
之所以要用“几乎”这个定语是因为凌鹿就是一名言灵。
一名隐藏在普通人之中,甚至连她自己也认为自己是普通人的言灵。
确实,在一般的动漫里面,言灵虽然攻击力非常强大,但是这种攻击力一般都会以消耗言灵师自身的血条作为代价。
但是对于凌鹿而言,使用言灵这项能力实在是驾轻就熟,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的平常,自然也绝对不会对于自己的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
事实上,一直到刚才之前,她曾经使用过这项技能机会虽然不多,但是没有一次像是刚刚这一次一样。
正如这个女人所以,现在凌鹿的感受反倒是真的像是动漫中所描绘的一般,使用了咒术之后就要吐血伤身。
她无法参透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自然而然不能让对方看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问题。
“好吧。”女人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凌鹿的状况,确实发现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没有任何的变化,下意识的心中生出深深的忌惮。
她释然的摊了摊手,只是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凌鹿身后那个死得透透的高壮男人的身上。
凌鹿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男人,“有什么不对吗?”
“不,当然没有。”女人收回了目光,重新把目光聚集在了凌鹿的脸上,凌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发现这个女人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不少。
“你是新人?”
凌鹿没有回答。
很显然,女人也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不妥,她干笑了几声十分自然的掩饰住了这种不妥。
“那么,希望你能拿到入场券。”
话音落下,女人已经干净利落的转身重新陷入了小巷的黑暗里面,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此时此刻,盘旋在凌鹿脑海里面的问题更多了,但同时她也知道,不能相信任何人,至少是现在她不能相信任何人。
于是凌鹿警惕的盯着女人的消失的黑暗,确认她真的离开了,才快速转身走到两张扑克牌边上。
她伸出了手想要去捡起两张在空中不断旋转的扑克牌,不过还没有等她做出“捡”这个动作的时候,就看见这两张扑克牌已经直接飞到了她的掌心之中。
不等凌鹿去查看这两张扑克牌,细微的说话声从远处顺着夜风送了过来。
又有人来了。
凌鹿立刻就朝着身后的一条隐蔽的小巷子里面躲了过去。
狭窄的巷子不过一米左右的宽度,堆积了大量的生活垃圾,凌鹿根本就来不及斟酌,一把就掀起了一个隐藏在破旧沙发后面的储藏柜躲了进去。
才刚刚躲好,她就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出现在了巷子外面。
对方很显然速度很快,更重要的是,那速度极快的脚步声十分的杂乱,这代表着对方不止有一个人。
“这不是胖子吗?”
很显然来的人跟男人是相识的,凌鹿悄悄的储藏柜的柜门打开了一条细细缝隙朝着外面看去——
她猜的不错。
来的人是两个,她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只能看见他们倒映在地上的被拉长的影子。
“哇哇哇,他这有点惨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看起来对方可是个厉害角色!”比较年轻的声音发出了低低的惊呼。“是不是被人寻仇了啊,按照他那么欠的样子我觉得这很有可能。”
不过,却被另外一个人否认。
“他身上看起来伤口很多,但是都不是致命伤。”说话的人声音低沉,语速不急不缓,听得出来是两个人中做主的那一个。
“那他怎么死的?失血太多吗?心梗?脑梗?”
不等另外一个人解释,一阵清脆的铃声忽然在寂静的城市中传开了。
“快走!”为首的男人声音一下子警惕起来,凌鹿观察着他们的影子,只见看为首的男人已经一把抓住另一个人就跑。
“啊,怎么了?”
“妈妈来了……”
话音未落,凌鹿就听到了这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显然,他们也躲进了这个小巷子。
“快点躲起来!”
“费哥,这有个柜子……”年轻的男人一边兴奋的说,一边一把就打开了凌鹿前面本来就是虚掩的柜子门。
下一刻,所有的话全部塞在了年轻男人的嗓子里。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安静到近乎凝固的空气中,破烂的储物柜内外,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充斥着可不仅仅是尴尬。
不过,这种尴尬也仅仅只存在了一两秒钟,随着那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那个被称为费哥的男人推了一把年轻人,毫不客气的冲着凌鹿说:“麻烦了美女,往里面挤一挤。”
如果可以,凌鹿真的想说她不愿意。
但事实上费哥根本不给凌鹿这个机会,一边说话就一边将年轻人推进了这个不算太大的柜子,随后连自己也跟着挤了进来,然后就把那个吱吱呀呀的破门紧紧的拉住,防止它一会儿自己打开。
本来就狭窄的柜子里面一下子塞进了三个人,其中的拥挤可以想象。
逼仄的空间之中,缭绕着一种腐朽发霉的味道,再加上三个人身上原本就附带着的鲜血、汗渍种种味道混合到一起,可真是相当的上头。
被挤在柜子最里面的是凌鹿,稀薄的空气让她本来就灼烧刺痛的胸口越发的难以忍受,她不得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转过头,凌鹿朝着另外两个人看过去。
柜子里面虽然非常的逼仄黑暗,但是他们头上的扑克牌却还是带着细弱的荧光,让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挤在凌鹿身边的年轻人头上只有一张扑克牌,牌面是黑桃六,而另外一个被称为费哥的男人的头上是两张扑克牌,凌鹿能看见的牌面是黑桃五。
黑桃五?
好像是跟刚刚死在她手下的那个胖子的牌面是一样的。
自从来到这个诡异的世界开始,凌鹿只接触过两个人,一个是被她干掉的胖子,他为凌鹿掉落了一张黑桃五和另外一张她还没有来得及看的扑克牌。
另一个人就是那个女人,她也是两张扑克牌,分别是牌面为红桃六和一张未知的。
加上自己的头上的是方片三,以至于凌鹿以为每个人头上的牌面都不一样。
一直见到了这两个人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推测完完全全是错的。
原来在荆棘猎场里的人牌面是可以相同的,不过这完全可以理解,一副扑克牌只有除去大小鬼只有五十二张,凌鹿不会天真的认为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面只有五十二个人。
相比起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更让凌鹿关心的是,这些扑克牌的花色代表各自代表着什么呢?
还有那个女人提及的入场券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个叫做费哥的男人说得妈妈又是谁?
很显然完全不了解情况的人并不仅仅只有凌鹿,就在她还在不断的琢磨着这些诡异的问题的时候,就听到身边的年轻人用完全的气音问:“费哥,你妈也跟着来了啊?”
一直拉着门的费哥转过头,凌鹿发现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一张脸显得紧张又凝重,他皱着眉,极为严厉:“闭嘴!”
不过随后,他还是用低低的气音飞快的解释了一句:“外面的声音就代表着妈妈来了。”
随着费哥的回答,凌鹿再一次听到了那铃声。
细微的、清脆的、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的铃声,由远及近,又似乎从近蔓延到了远方,仿佛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里面,跟刚才这铃声第一次出现时相比,这一次的更加具有存在感。
这铃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凌鹿就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用奶奶的声音开始唱起歌来:“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静,被里多温暖。”
在听到这个童音的时候,凌鹿的心底有些骇然,所以说——这个小女孩就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