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面诊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高挑的、带着兔子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客户不如我来吧。”
男人的声音舒缓又平静,带着一种沉稳的木质感,姜予瞬间认出了,这个人就是莫名其妙给她带上项圈铃铛的NPC,瞬间,姜予像是炸毛了小猫,瞪着双眸警惕地看着他,远比看到仲医生叫人冲进了更激动,那模样恨不得马上上去挠男人两爪子。
仲医生抱起双臂,兔子面具上的笑容不减,却莫名笼上了一层寒意,其他人也像是避讳着什么般,马上松开了姜予,退到了一边。
这就是在这个时候,姜予注意到了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但是身形瑟缩的人,他虽然也戴着兔子面具,但是鞋子却和其他人不一样,唯独他的鞋子是一双深蓝色的球鞋,边缘还染着深色的血迹——那像是王一铭的鞋子。
而相比起其他戴着兔子面具的医生护士,唯有他是缩着脖子躲在角落,像是生怕被人看到,而在姜予注意他时,他更加无措了,身体贴着墙壁似乎在害怕什么。
可是没等姜予看仔细,她的手腕便被那个新进来的医生给握住了,接着她就被带出了房间。
离开房间前,姜予看到所有带着兔子面具的人都面向了王一铭,而王一铭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他的手捂着面具,似乎想要摘下来,又难以做到这一切。
等到门完全关上,姜予才收回了视线,她尝试挣扎,果然又和之前一样完全从男人的掌心挣脱,兴许职业是医生的缘故,这个NPC掌心还得一层薄茧,贴着她的肌肤不太舒服——这让她对眼前人就是宗司枉的想法又淡了几分。
男人就这样牵着姜予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里,暖色调的办公室以白橘色为主,绒质沙发、小雏菊和满天星的插花、墙壁上的猫咪挂画都很符合女孩的喜好,只是同样压抑的、没有任何变化的窗外风景,昭示这里的诡异之处。
在男人背过姜予想要关门的那一刻,姜予猛然从后背袭击,掐着男人的后颈将男人压在了门上,男人实在太高,姜予的动作并不容易,她也没有想要持续的意思,而是伸手扣住了男人的面具,想要拿下来。
就在她够到面具,看到面具和男人的皮肤分离时,她看到了男人的下半张脸,脸型和唇形和宗司枉一模一样。
姜予一惊,手指没有扣住,面具滑出,而同时男人也翻过身子,轻易而举地握住她的手腕,他用左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扣在一起,而右手则挪到了女孩的腰后,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提,便让女孩双脚离了地。
女孩脖颈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连带着那双猫耳朵也跟着颤动了起来,真是像极了一只捣乱被抓到的小猫咪。
男人轻而易举地将她擒住,然后压在了桌子上,姜予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而双腿被男人的膝盖轻而易举地分开,女仆装的超短裙还被他压住了一角,接着男人将她按进自己的胸膛,这才用空出来的右手扶稳了面具。
只是女孩还在他的怀里挣扎扭动着,他的白色大褂被女孩蹭的皱皱巴巴:“放开我!”姜予无能狂怒,这是第三次了,她的身手一向不差,却屡次在在这个密室里失手,她的脸面往哪儿搁儿。
而姜予的脸贴在他的胸膛时,耳朵竟然并没有听到他的心跳声。
“真是不乖的小猫。”男人缓缓说道,重新确保面具不会掉下来后,这才捏住女孩的下巴逼迫着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他的力量不轻,似乎有些动怒了,“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你可是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你到底是谁?”姜予只是想不通,明明声音不同,身形不同,甚至手上的茧子都不同的人,又为什么总给她一种熟悉感呢?
“你是人类吗?”姜予再次发问道,如果他们都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只有怪力乱神能解释这些事了。
“你猜。”男人笑了,手指停留在她的下巴上轻轻摩擦着,凑近了他还能看到女孩脸颊上小小的容貌,看上去那么可爱,他在密室待了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意外。
“你是怨鬼吗?”姜予问道,在上个校园主题里,显然就是小黎来报仇的。
同时,姜予挪动着背后的手腕,还不死心地想要趁着男人不注意挣脱出来,可是反倒被男人看透了,用力握紧她的手腕,将她的后背朝着他的方向压去,女孩不可避免地再次贴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男人硬邦邦的肌肉倒是让女孩的大白兔吃了点苦头,柔软对上坚硬,总是柔软吃亏。
姜予又羞又恨,这个破密室NPC,根本就是个色狼。
“怨鬼?呵……”男人发出一声轻笑,“太低级了。”他凑到她的耳边,好奇地打量着她小巧可爱的耳垂,那宛如一颗软糖般悬挂着,因为羞耻而带上的粉色让它显得像颗小水晶葡萄般好看。
他可不是怨鬼,可不是那种连自我都迷失了,只能凭着恨意支撑自己残剩的可怜的理智的家伙。甚至在怨恨得到消解后,还要把灵魂卖给他,留在这里拥有地当个傀儡。
“猜错了哦。”男人伸出舌尖,好奇地碰了碰女孩的耳垂,他能感觉到女孩的轻颤,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有趣,他紧盯着她红透的脸颊,愈发觉得有意思了,“你真可爱。”
“你……他妈混蛋……”姜予骂道,扑腾着纤细的腿再次抗争起来,却反倒让自己的小屁股无意中挪到了男人的膝盖上,这敏////感诡异的姿势再次让姜予炸毛了,铃铛声愈发杂乱无序,其中还掺杂着男人的轻笑。
“行了,你难得就不好奇这次的密室……到底和谁有关吗?”男人摸着女孩的发顶诱惑道。
“不管和谁有关,你们都没想我们活着走出去吧。”姜予回答道,“上个密室里,真的是张建伟杀的小黎吗?恐怕你们也不在乎真正是谁杀的吧……”
姜予始终抱有疑问,因为她觉得像张建伟那种敢拿着刀直接砍NPC的人,大可不必到最后还在否认推诿——尽管他也是造成小黎悲剧之一的人。
“笨,又有几分聪明。”男人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小猫……又做过什么事呢?”
男人的最后一句话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姜予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时,脑海中却又闪现过了她一直模糊的、来到密室之前的画面。
那是凌晨三点的夜店,DJ美女穿着内衣站在DJ台上热舞着,金色的头发宛如精灵的赤翼般飞舞,台下舞池里的人们跟着跳动挥手,疯狂变换的灯光梦幻而激烈,金片从上空下坠,香槟打开的声音清脆,纸醉金迷。
她迈着步子,挡开了一个又一个上前搭讪的男人,然后从穿过一个一个卡座,直到看到最中心的、VIP位置上的那个年轻男人,那个人,和张建伟又几分相似。
视线再次发黑,姜予的记忆停留在了此处,就像是被人摁下了暂停键的电影。
是的,有什么事情她忘记了。
男人没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下一秒,男人办公室左边的墙壁变成了一面透明的玻璃,而另一边,昏暗的房间里手术正在进行。
——
钟琦躺在手术台上,说实话,这种场面她经历过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她感到了恐惧。
白炽灯几乎要刺瞎她的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她的脸颊上并没有被画上黑色的记号,这次要动刀的地方似乎不是脸上。
她看到那些戴着兔子面具的人推出了一个另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显然是被强迫的,他的脚上穿着一双染血的蓝色球鞋。
蓝色球鞋……钟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嘴里喊道:“王一铭……王一铭,你疯了……放开我,放开我,我们一起逃出去……”
被迫戴着面具的王一铭宛如魔怔了般念念有词:“很快的,很快的,他们说如果惩罚了你,就不惩罚我了……我没想杀人呀,我只是想挣钱,都是你……都是你的原因……你在教唆我,诱惑我……”
他颤抖着拿出一个35厘米长的取////卵针,针的后方跟着一条极长的管道,银色的在白炽灯光下泛着屠刀一般的寒意,朝着钟琦下////面伸去。
没有麻药,尖锐的枕头穿过Y道穹窿,直达卵///巢,穿刺卵///巢内的卵泡——那就像是刺穿一个泡泡一样,但是女人已经发出了凄厉的声音,声嘶力竭,她的挣扎让针头出现了偏差,鲜血涌出,宛如一条小溪。
“你的美丽,及时见效。”钟琦的脑海里响起了一段对话,那是她对许多的女孩说过的术语。
“15分钟左右,你就可以有一万块钱——而有了钱,我们很快就可以帮你安排手术。”
“它够你做鼻子、做唇、打针,又或者微调一个鼻子。”
“这和卖血一样,没什么危害,反正那种东西不取走,每个月不是还会通过生理期处理掉的吗?不如废物利用呀……而且,你这是助孕,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建立长期的捐卵对象,毕竟现在不孕不育的女性太多了,她们都想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