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烫的气息喷在丁烟的耳边,奇怪的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耳边冲撞而去,丁烟只得稍稍退后,轻声回答,“嗯,知道了,我们是要继续去看看她吗?”
覃彧点点头,“换衣服吧。”
说是换衣服,其实两人也只是套上了之前的“装备”,也没有别的人再在意他们俩去摆弄“她”的异常行为,到还算是顺利。
覃彧和丁烟又对现场进行了一次更为仔细的勘察。
二人推测垃圾桶里沾有血迹的纸巾是李楚晴自己用洗手台处小刀割伤自己后做清理时使用的。剩余没有血迹的纸巾没有其余异物,像是被用作擦眼泪。
堆在卫生间里的那套衣服是昨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时她穿过的,不过打底的裤袜被从撕开,有几处裂缝勾丝痕迹,很明显。外裙背后的拉链有些变形,不过勉强还是能拉回原样、拉链靠近三分之二处两边齿纹中的缝隙明显更大一些,似乎经过拉扯、外裙里蒙着的内衣正面中间的小蝴蝶结与衣料连接处的线崩断了两根,初步推断李楚晴是被害了。
为了保存“她”的完整性,解剖这一步是暂时不能完成的,而且场面血腥又没有相关工具,只能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处理。
丁烟给李楚晴脱掉外衣,只剩下贴身衣物,覃彧仔细检查了她脖子上的勒痕、身上的一些淤青还有左手拇指上的被划过的伤口。
剩下的部分是由丁烟来验的,虽然覃彧说是有前世的验尸记忆,但这一世是真的没做过任何相关事情,何况是检查女尸,甚至在丁烟给她脱掉内衣的时候,他都选择了背过头去避闲。
丁烟觉得覃彧害羞的表现有些引人发笑,但嘴角还没勾起,就立马发应过来不是场合,矫正了自己的表情。
……验尸的结果确实证实了猜想。
那么她是先被迫害后被杀掉的吗?从脖子的勒痕和尸体其他部分能给出的信息来看,好像不是,丁烟又联想到系统在给任务时就已经说出了“自杀”这一线索,她上吊自杀的。
验完尸体,丁烟给李楚晴穿回了衣服,和覃彧交换意见,“死前的确是被…过。你怎么看?”
“暂时看是被害后自杀,似乎还尝试过割腕,但是无意间划伤左手大拇指后又放弃,最后选择了上吊。她身上的掐痕倒不是十分明显,施暴人暂时看不出有十分激烈的动作,部分痕迹是李楚晴自己挣扎形成的。”覃彧仍然在环视屋内。
“嗯,我也觉得是因为羞耻或者悔恨自杀,岛上现在一共就我们这几个人,事情发生在昨夜,如果施暴对象是男性的话,那范围一下被缩小了很多呢。”丁烟继续描述自己的想法。
“叮——,当前任务:寻找李楚晴自杀原因,完成进度30/100。”看来自己的推测有几分道理,任务的完成进度被刷新了。
覃彧皱起了眉头,抿着嘴,“不是我,我昨夜没有喝醉,而且......而且我喜欢你,对她无任何想法。”
丁烟觉得自己有被噎到,但是又不能忽略从心底泛起的一丝丝欢喜,“好吧,那我们暂时将施暴者的范围缩小到王斌和易瑾炀两人身上。”
“咚、咚、咚”,房间的门只是微掩,没有关上,不过门外的人很有礼貌,选择了先敲门。
是黄芸,“有人吗?是不是覃先生和丁小姐在里面?地下一楼的冷库已经全部腾出来了,能、能把楚晴她转移过去吗?”
丁烟看她没有推开门,就主动过去把门拉开,“黄姐,你能找块大点的白布吗?能把她全盖上的,能找到担架也是再好不过了,我们可以把她体面点抬下去,最好冷库里得有个大桌子或床什么的,她也有地方好睡一觉。”
黄芸连连点头,“行、行,我去找找。”
良久,黄芸最后也没能找到担架,只好拿了一大块扎实的布料垫在她身下,一人扯着布料的两边,拉着布料托着她,最后丁烟有些使不上力,还是和黄芸换着抬了阵子。
地窖的冷库怪凉的,本来丁烟还准备和覃彧聊聊接下来怎么办,但被冻得只能选择离开,相约午觉时在覃彧的房间讨论。
其实在已经缩小了嫌疑人范围的情况下,丁烟觉得应该抓紧第一时间检查男性的卧室,心中万分肯定地排除了覃彧之后,她想找机会看看易瑾炀和王斌的房间。
于是她趁着那两位还在一楼大厅的时机,借着刚“碰过”李楚晴为由说要先回房间洗个澡,二楼她暂时没法子进去,只能先回到自己房间从阳台溜到王斌房间的阳台外面,幸运的是——王斌没拉窗帘,房间内看得很清楚。
“我就知道你慌着上来是想检查他的房间。”虽然覃彧的声音十分温柔,但是丁烟还是被吓到了,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
丁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嗔怒地看了眼他,“你吓死我有什么好处吗?”
覃彧也没想到丁烟会被吓到,道歉态度十分良好,“对不起,我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忙中出什么乱子。”
丁烟一心在王斌的房间里,敷衍道:“好、好、好,谢谢你。”
覃彧一脸无奈,只能凑近后和丁烟一起检查,他发现王斌房间里阳台的玻璃门并没有上锁,一拉就开了。
丁烟向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又送了个笑,就往房间里去了。覃彧跟在丁烟身后也走了进去。
房间内除了床上还挺整齐的,睡衣和外套被搭在床边的椅子背上,双人床虽然有些杂乱,但只有一边被睡过的痕迹,被子朝另一边被掀开,空调定在23度没有关,明显是早上听到叫声和楼道里吵闹的声音后被吵醒,没时间叠被子、关空调的模样。
再看卫生间,这里面也十分整洁,而且放衣服的架子下的钩子上还钩着他自己的蓝色小碎花的毛巾,洗手台上只有牙刷放在牙刷杯子里、一个斜放的刮胡刀。
初步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王斌似乎还是个比较爱干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