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这儿昏暗的只有几许繁星伴随着一轮冷月孤独的照耀着街道。
街道杂乱又昏暗,白犬正在快步紧追不舍。乡间小道上完全没有路灯,只余下由月光所照的两个人影。
白犬是故意的,她故意露出破绽尾随着前面的女人,将她驱赶到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里什么都没有,寂静的脚步声都听的万分清楚,没有人没有车,什么也没有。
白犬猛的疾步上前将她死死抵在墙边,用手捂住她的唇,用力到感觉都能把她闷死。她神色阴冷,沉声道:“你是叫马小雨吗?”
面前的女人惊恐万状,她只能呜咽个不停,眼泪也一瞬间滴在了白犬的手上。
白犬嫌恶的瞥了一眼,随即甩了她一巴掌,恶狠狠道:“我问你是不是马小雨?点头或者摇头。”
女人吃痛,不由得声音更大了些,她慌忙着点头。
白犬见她回答了自己,抓住她的头发猛的朝墙上撞去,凶狠异常,一下又一下。起初还会有溢出的痛呼声,直到后来白犬下手更加狠厉,浓浓的血腥味开始蔓延出来。
马小雨的身体早就支撑不住软的倒了下来,白犬将她按在地上死死的砸着她的脑袋,直到她悄无声息的不在动弹。
大约是过去了大半个小时,白犬整理了一下帽子从转角口一步一个脚印走了出来。
她是早有预谋的,就连衣服也穿着和夜色相交融的颜色,戴上外套上的帽子,尽量避免太过暴露而被认出来。
虽然这条路上没有监控,但转而在大路上就会有。
她轻轻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嗤笑一声。
马小雨她确实该死。
一个月前小姑娘无缘无故的辞职,她问了缘由但小姑娘并没有告诉她。原以为什么事也没有,但没想到一次偶然,白犬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马小雨为了一些自己私人的利益关系和上司狼狈为奸。在一次加班中故意让小姑娘只和上司在一起,美其名曰撮合,更有甚者她还刻意的推了上司一把,为了让上司能和小姑娘有肢体接触。
当真是恶心。
距离这过去了三天,因为偶尔路过的人觉得太臭了于是报了警,马小雨的尸体这才被发现了。
张治宪带着一行人来到这,这么一个狭小的地方恶臭扑鼻而来。
是一具女尸。尸体衣不蔽体,四周都是撕碎散落的衣服碎片。很庆幸的是钱包什么的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没被带走,不是劫财,看来是一起□□未遂案。
周围处理的非常干净,只有过多的血液分散在地上。凶手极其暴力,心理素质过硬,有反抗痕迹,但初步看来是凶手抓住了她,将其□□但遭到了拒绝,于是心生怨恨残暴的杀了死者。
尸体经过法医检验,张治宪又觉得不对。要是说是一起性侵案,这又未免太过干净了点,凶手不仅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指纹,现场整洁的不可思议。
如果说是性侵,那必定会在性部位上残留一些脏污,但马小雨身上却什么也没有,就像是为了撕衣服而撕。
张治宪头疼的直突突,最近的凶杀案也太多了点,之前的连环凶杀疑案都还没突破,说不准都是悬案了。
他问过和马小雨关系密切的同事好友,都是一致咬定马小雨曾经说过有人在跟踪她。凶手手脚干净,又是很早盯上了她,尾随她很久,绝对不是激情杀人,是预谋了很久的凶杀。
马小雨的尸体几乎浑身青紫血迹斑斑,凶手无论在死前还是死后殴打了她数次,就像是寻仇一样。
可是根据马小雨的人际关系,和她关系不好的不说很多,但也不少,可几乎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什么人会为了这么点而杀人吧。
罗媛盯着她的人际关系沉默,手微微指了指郗奕叶白犬这一栏。
她们出现的有些过多了吧。她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察觉到,罗媛余光看向一旁喝咖啡而又口吐唾沫喋喋不休的说着案件进展的张治宪。直觉告诉她,张队或许也对她们存疑,但没有证据。
罗媛低头思索,或许她她太多疑了。
上个周末郗奕叶带着狗狗去了一趟婚庆店,她之前就答应过她的,后来事情太多一直没来得及。狗狗看中了买了一些喜庆的红红火火的东西,又买了点饰品。
狗狗不喜欢白色婚纱,她对中式更为感兴趣,她们试了试中式婚服。郗奕叶千呼百唤的拉着狗狗穿上了嫁衣。
一连拍了好些照片,狗狗穿着男式婚服的,和她威逼利诱才得来的大红嫁衣。
浅浅的这么一些事,就耗费了一整天。
这个周末白犬欢欢喜喜的去接了婚照,一回家就宝贝的不得了摆弄的不行,蹦蹦跳跳的专挑地方摆,抱着它千擦万擦把灰尘擦掉。
她把婚照挂在客厅的墙上,完完整整的看见。
婚照中的小姑娘明艳动人风华绝代,一颦一笑之间都能让她心情荡漾,总能撩动她的心弦,让她心甘情愿沉醉。
她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厉害的让很多人都能自愧不如,这样的女孩怎么能不够引人注目呢。
白犬突的心闷,郁郁的埋进小姑娘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了一些痒意,惹得小姑娘瑟缩了一下。她声音都带上了情绪,“你好漂亮,我都配不上你。”
郗奕叶微微一愣,侧头轻轻蹭蹭狗狗,抬手摸摸她的脑袋笑了笑,语调柔和,“哪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你要的答案我会用一生来许给你。”
她长吟了一声,摩挲着狗狗烧起滚烫的耳朵,声音又软又娇,扬唇道:“狗狗还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只想要你。”
白犬踌躇,她又闷别扭,“我是不是太自私粘人了点。”
郗奕叶惊讶,瞳孔微微瞪大了些许,她失笑着用了点力把狗狗抱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抬手把狗狗的脸提了起来,摸上她泛红的脸颊,揉搓了好几下之后吻上她的脸,接着是唇,眼中带着无限缱绻,低声娇软道:“狗狗粘人也好,自私也好,我都喜欢。”
“就是再粘人再自私点也没关系,想从我这要什么也没关系,反正我会无条件包容你。”
她好好推起狗狗的脸颊,看起来像个嘴巴鼓鼓的小松鼠,“再自私点吧。”
午夜时分,郗奕叶悠悠转醒,她又被热醒了。侧头看过去,这小狗但是睡得正香,她远离了一些。
狗狗身上很烫,偏偏她又不出汗,还特别喜欢抱着她,最后每每被热醒的只有自己。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换季,天气变化无常,忽冷忽热的谁也说不准,空调总是调高了热得慌,调低了又太冷,实在找不到适合体温的温度。
她倒是今天把自己翻来覆去折腾的够呛,不过也好在有补觉,不然也不会这么一早的醒来,结果是累到了小狗。
白犬迷迷瞪瞪的醒过来,发觉怀里的人不见了,忙往边上挪着把人抱过来,还心满意足的蹭了蹭,嘟哝着:“你怎么不睡觉呀,不困吗?”
郗奕叶没好气的拍开她的手,“我热。”
白犬困得睁不开眼,全靠着意识,“我都没穿衣服了,怎么还热。让我抱抱嘛,不是我的错。”
郗奕叶拒绝她的任何接触,用手推拒着小狗火热的大脸,嫌弃道:“让我热的睡不着的罪魁祸首就是狗狗吧。”
白犬水汪汪的狗狗眼睁开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撒娇的摇头晃脑的抱着她,嘟囔道:“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郗奕叶被她的体温热得够呛,她边推边挪,拿上放在一旁的遥控器把空调调低了一点,盖好被她掀开的被子又在中间弄了一条褶皱,防止小狗越界。
她说出对小狗残酷无比的话来,“等你什么时候冬暖夏凉再抱我。”
郗奕叶背对着她也能想象出狗狗得是什么委屈样,她难得的清爽了一阵,睡意上来沉沉睡去。
这招持续了没多久,因为白天她一觉醒来发现,大型犬又将她抱在了怀里,强硬到今人发指。
六月初的端午节到来,端午前一天郗奕叶带着狗狗去超市采购粽子,让人非常不爽的是居然还下起了大雨。
狗狗什么都爱吃,又对这些个节日很感兴趣,时常要大费周章的给小狗买些吃的玩的让她开心开心。
她还想着自己做,可是她不会,光是粽子叶就不知道要从哪里得来,于是只好放弃,转而去买。
白犬拎着一大袋东西撑好伞牵着小姑娘的手回家。
她们没开车过来,超市就在附近,就是走路也要不了多久。
“囡囡。”
郗奕叶闻声看去,因着雨伞和淅淅沥沥的雨遮挡,她一开始并没有看清站在小区门口的那位中年妇女。
她应道:“妈。”
白犬僵硬的偷偷挪了一小步,躲在小姑娘的身后。
杜佩兰脸上的喜悦遮掩不住,她理了理黏在身上的头发,“我给你们带了家里的粽子。”
她抬手示意手上精致的袋子。
郗奕叶看着她微微皱眉,沉默不语。
杜佩兰顿时有些心慌意乱,她胡乱的解释道:“我就是太想你了,很久没见你了,想和你一起过节。你爸他出差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我就…”
她身上淋湿了很多,衣摆裤脚上全是泥水,就连头发也湿哒哒的,除了一个袋子以外一把伞都没有。看来在这等了很久,这场雨也才刚下没多久呢。
杜佩兰尴尬的笑了笑,“囡囡,保安不让我进去,我就只好在这等你了。”
郗奕叶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出声道:“粽子就不需要了,我们也买好了。”
杜佩兰焦急,她忙冒雨拉过她的手,“囡囡,我就是想见见你,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很久没在一起了。”
“我可以跟你回去吗?”
郗奕叶停顿良久,“好。”
她说:“你先站在这,伞只有一把,一会我来接你。”
郗奕叶边走边摸上狗狗的胳膊,问道:“狗狗介意我妈进家里吗?”
白犬抿抿唇,“我不介意的,阿姨是你的妈妈。而且她身上都被淋湿了,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郗奕叶进了家门,把东西放置好,踮起脚抬手捏了一把狗狗的脸,笑道:“我们小狗好善良。”
她拿起伞,“我去接她。”
等到杜佩兰上来,郗奕叶就拿着两件狗狗的衬衣递给她,让她去洗个热水澡。家里没有她的衣服,只能拿狗狗的凑合。
白犬在厨房做饭,她知道狗狗怕她,不会让她和母亲有太多接触,尽管能看出妈妈的态度有些变了,但谁说得准。
郗奕叶肚子有些饿了,随便按了一个电视抱着一包薯片吃着,象征性的递给母亲,见她摇头后又拿了回来。
她知道妈妈是不会吃零食的,从以前开始就几乎很少见她吃,其实狗狗也不怎么让她多吃,只是还是宠着自己。
杜佩兰脸色苍白,身形消瘦,容貌也变了一些,她坐在沙发上紧紧捏着杯壁,“你真的就不能试着接受一下男孩子吗?”
郗奕叶瞥了她一眼嫌恶的放下手上的薯片,一时之间索然无味,“妈你能别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说这些恶心我吗?”
杜佩兰慌张不已,手足无措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问问。”
郗奕叶冷漠的看着她,声音也阴沉冰冷,“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就算了,我也不会逼着你们,我会尽我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其他的就不会再有了。”
杜佩兰急道:“不是这样的!”
她低头看着杯中的热水,声音沙哑,“我在试着接受你们,我发现我没有办法失去你,你是我亲生的女儿啊,我怎么可能不会为你好,只要你过得好就可以了。”
她声音哽咽,“你爸那不用担心,我来做思想工作就行了,你只需要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郗奕叶愣住,她没想到妈妈竟然是这么想的。她不是没看出妈妈的退让,不然是绝对不可能让她跟着自己进来的,但没想到退到这种地步。
她半晌没说话,最终说出了:“谢谢。”
杜佩兰情绪失控,再也抑制不住的抱住郗奕叶,紧到能让她呼吸困难。她失声痛哭,郗奕叶回抱住她一下一下轻拍上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母女俩冰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