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犬闷声坐在床上揪着被子不放,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欺骗,委屈巴巴的闹别扭,声音都闷闷的,“你是不是在骗我,不想做了。”
郗奕叶一愣,她上手捏了捏眉头紧皱的小狗的脸颊,轻笑道:“这么想要?看来把小狗憋坏了。”
白犬轻哼一声扭头,撇开小姑娘的手,低头垂眸揪着被子,时不时还打两下撒气。
小狗按捺不住,郗奕叶略略摇摇头轻笑着,摇曳着璀璨的黑眸带着调侃,她嗯了一声,尾音拉的又长又迷人,引人入胜,“那你要先脱光光,我才陪你。”
白犬眼巴巴的看着她,面容羞涩,眸光微微闪躲,却亮的通透,水盈盈的是又羞又兴奋的征兆。她停顿了两秒,慢慢抬手解开睡衣扣子,一下又一下,在小姑娘的注视下动作缓慢又微抖。
光速脱好以后,掀开被子盖好自己躺好,抱着被子一角波光盈盈的看着小姑娘,等待她的动作。
郗奕叶不疾不徐,跟着趴下来撑着自己的脑袋,她的手轻轻抬起小狗的下巴,让她无法直视自己,随后摸索了两下,顺着曲线缓缓流动。
她动了动,凑得更近了些。小狗八成是以为自己要吻她,已然紧闭了双眼,轻咬着的唇瓣微微颤抖。郗奕叶轻笑出声,她偏不如她愿。
侧过一边,温热的吻落在耳廓旁,莞尔一笑道:“脱得这么快,躺的也这么快,是不是想我碰你?嗯?”尾音刻意拉长上扬,带着暧昧的气息,她知道小狗就吃这套。
白犬自知是被耍了,突的睁眼闹了个大红脸,她被迫躺在小姑娘的身下,未知的能让人兴奋的事让她忍不住蜷起双脚,手紧紧揪着被单。
轻声嗫嚅:“你碰我也不是不行。”
郗奕叶微张大了眼,笑得倒在小狗的身上。柔软舒适的布料紧贴着她的胸脯,白犬仿佛能感受到来自小姑娘身上的热源,她一下红了个透,恼的不行。
赌气道:“不做就不做。”
郗奕叶却来了兴致不如她愿了,她用手抓住小狗试图挣扎的双手,扣在头上,低头亲亲吻上,慢慢勾起她的心思,“小狗怎么还耍赖,这可是你说的。”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羞赧到浑身滚烫酡红的小狗,微微眯眼,“可不准动了,今晚你是我的。”
于是小狗被迫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承欢小姑娘的手下粗喘着气。
她洗完澡抱着小姑娘,闭着眼享受安静闲适的这一会,再过不久小姑娘大概会睡着了。
白犬回想起小姑娘以前的鲁莽,那时候是她的第一次,一定非常痛了。
她不知道小姑娘当时居然这么喜欢她,喜欢到要用这种方式来和从前一刀两断。
小姑娘后来每次的动作都因为她的拒绝而变得强硬,这也导致了她们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不算多的床事都变得粗鲁又蛮横,遭罪的是小姑娘。
白犬翻了个身,看着小姑娘的睡颜,她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那么早就开窍呢,让她的小姑娘白白受苦。
她想,暗恋一个人又得不到回应应该是一件非常令人难受的事。小姑娘又经历了多久求而不得,又被当时的她伤了多少次。
她见不得小姑娘和男人过分亲密,小姑娘又怎么能忍受她和旁的女人过度接触,当时她的愤怒依然铭记在心。
是她太笨了,什么也不懂,什么都自以为是。
小姑娘给予她精神上的和灵魂上的都无可取代的,谁也不能抢走。
白犬在被窝里的手轻轻攀爬到她的腰间,止不住的摩挲,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距离她们表达爱意已经过去了许久,小姑娘因情动而嫣红的脸颊也变回了红润,在昏暗的房内也能被白犬看的清晰,看的轻易。
她曾无数次尝过,也曾无数次梦里徘徊着抚过。
郗奕叶闭着眼摸上作乱的手,从自己的脸上取下,侧身又扣上腰间不听话乱钻的手,“不睡觉吗?别摸,痒。”这小狗还伸进去,弄的她痒痒的。
白犬不满意的噘噘嘴,动动身子更加紧贴着小姑娘,手臂缠绕着她不放,她喊道:“老婆。”
她毛茸茸的脑袋埋进颈窝处,轻轻蹭蹭,像个粘人的小狗。
小姑娘没应她,光是听着呼吸她就知道她还没睡着,只是不想搭理她。
理解到小姑娘的意思以后,白犬越发不满,不大开心的一声又一声的喊着。
声音一下一下比之前大了一点,企图让她理会理会自己。
“老婆老婆。”
小姑娘只会偶尔好心情的应了一声。
她被闹得烦了,睁着眼微眯着,应道:“怎么了,小话痨。”
白犬旋即噤声,过了好一会才又贴过去,在她的脖颈处留下浅浅的一个吻,郁闷道:“我话很多吗?”
郗奕叶长吟了一声,笑了笑说道:“不多。”话痨小狗。
她翻了个身和小狗面对面,在黑暗中小狗的眼睛依旧闪亮,刻印着她的倒影。郗奕叶微微勾起唇抬手摸上狗狗的眉眼,一点一点描绘。
白犬猛的深呼吸,她呼吸急促,小腹微微发烫,一股子热气又开始冒出来。她受不住的把被子掀开一角让冷风吹过,拂去燥热。
小姑娘的这双手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太多,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就在刚才也曾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抚平每一层褶皱,明明是炙热的带着能击穿她内心的薄膜的温度,却能轻而易举的制冷降温。
白犬在小姑娘划过唇边的时候就着她的手含住了手指,轻轻舔了舔吮吸。这根手指进进出出,用洗手液清洗了一番,是柠檬的清香。但她却觉得根本不是,还是那微咸的海水味。
她低垂着眼含上,又抬眸湿漉漉的看着她,一瞬不瞬。
有什么东西要戳出来了,她快承受不住了,要溢出来了。
白犬痴迷的说:“我想死在你手里。”边含边启唇,一张一合都连带着她的手指,这种感觉她想大概是和阳阳吸奶一样。
郗奕叶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良久她把手指抽了出来,在小狗的睡衣上浅浅的擦了一两下,突然拍向她的脸,发出啪的一声。
她没怎么收力,应该是有些疼的。小狗就发出了细微的痛呼声。
郗奕叶转而变成捏住小狗的脸颊,向外拉扯,又向内揉搓,变幻不定。
她冷冷的,声音都带着不悦,深吸一口气道:“这种话能乱说的?”
郗奕叶紧追不舍,“我和你在一起难道需要你把命交代在这吗?”
白犬慌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这种不吉利的话不可以说出来,我不想听。”郗奕叶打断,她恶狠狠的捏了一下小狗的脸,看着她龇牙咧嘴。
白犬低低嗯了一声,“以后我不说了。”
她注视着小姑娘,和她视线交缠。
我只是太爱你了,哪怕你要我死,我也会心甘情愿。
小狗没在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小声的会喊着她。她们在被窝中十指相扣,静静听着小狗每一声都带着浓厚的情绪的称呼。
她们俩依偎在一起,两两交融。
她们好像忘了些事。
杜佩兰面容纠结,踌躇的抱着阳阳走出房门。她真的被闹得不行,阳阳以前还好一些,等她哭够了自然会睡着,但已经度过一岁生日之后,她会发脾气,她会撒泼打滚,她会惊声尖叫,她会捣乱的扔被子枕头。
弄得她想睡也睡不好,就是郗正也受不住,怎么哄都是她要妈妈。
可是她们正在做那档子事,哪能让小孩子进去。可愁坏了杜佩兰。
她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来回踱步,大约已有个几分钟了。阳阳一到门口就停止了哭闹,乖巧的不像刚才。
她长叹一口气,掂了掂小阳阳,气恼的戳戳她的小鼻头,“你真是个小麻烦精。”
阳阳咧开嘴又要哭,杜佩兰忙来回掂量哄着,“不哭不哭,我们去找妈妈。”
她纠结半晌,最终眼一闭心一横,敲响了房门,嘴巴一张一合,差点没发出声音来,颤的不行,“你们俩好了没?”
没听见声音她又继续敲门,“囡囡?小白?”
杜佩兰已经抛弃了什么羞耻心,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只不过是尴尬了些,不过为了阳阳,也就忍了。
她不由得埋怨这两孩子,就不能等阳阳再大一些吗,有这么忍不住吗?
白犬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她着急忙慌的应道:“在的在的。”又羞的小声小气,“好了。”
这声音小到连睡在一旁的郗奕叶都快听不见了。
她打开小夜灯,大致照亮了卧室结构,快步上前开门。
白犬面色微红,不太敢看杜佩兰,双手局促的搅着,“妈怎么了?”
她知道杜佩兰是肯定心里门清她们俩做的什么,更加不能在这种事结束后没多久面对她了。
阳阳在她怀里挣扎,扑腾着双手就喊:“妈咪抱。”委屈的嘴巴都瘪了,稚嫩的小声音都是哑的。
白犬一下就心疼了,接过抱在怀里。
杜佩兰神色复杂,轻咳了一声,“也没什么事,就是阳阳不肯和我们睡,我就送过来了。”
她抬头探进去看了两眼。白犬见状连连后退,让她进来。
杜佩兰摆摆手小心的走了几步,灯光昏暗不是大灯,周围干净无异味。她暗自点头,看来是没打扰。
床上有一个小鼓包,她想也没想,对着白犬轻声问道:“睡了?”
白犬难堪的点点头。她们正要睡呢。
“那我也就不打扰了。”杜佩兰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你们也早点睡,别一放假就弄得很晚,对身体也不好。”
她苦口婆心,“该节制还是要节制点。”
白犬在她走后羞得满脸涨红,阳阳不明所以,拍拍她的脸,“妈咪?”
她忙回过神,抱着小家伙上床躺下。
阳阳一上床就一个劲的钻,抱住了妈妈的胳膊。郗奕叶被她弄的清醒了过来,她确实是睡着了,刚刚睡。
小家伙的大脸贴在她的脸上,她眯眯眼抱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哄她入睡。
白犬小声说:“阳阳到妈咪这来,妈妈要睡了。”
阳阳又脱离开郗奕叶的怀抱,半爬着钻进了她的怀中。
白犬轻拉了被子帮小姑娘盖好,才不到一会她的呼吸绵长平稳。她平躺着小肚子上是阳阳在趴着,哭的小眼睛通红,看着就揪心。
小家伙浑身粉扑扑的,又奶香四溢,抱着软乎乎又很乖,没人会不喜欢她。
她托着阳阳的小屁股,轻轻摸着她的背,给她讲自己看过的专门说给小孩子听的小故事。
白犬有时候就会讲给她听。阳阳很聪明,她说话很快,学习也很快。就是吃饭也很厉害,她都能吃很多东西了,能自己抱着小鸡腿啃。
小孩子的精力有限,她又哭又闹的坚持了很久,终于趴在白犬的身上张着嘴巴睡着了。
白犬将被子整理好,盖的平整些,免得小阳阳着凉了。因为小孩子的缘故,她大概又要被闷得发热了。
阳阳还算好的,被她照料的很好鲜少生病。她听几位邻居都说孩子小的时候那是真的医院去个不停,总有新花样。
少有的几次都让她难以承受,更别说还会在生病了。她还那么小,被几位医生护士抓着按在病床上,在脑袋上脚背上扎针,哭声仿佛能穿透她的心脏,让它四分五裂。
小小的,连床的四分之一都没有,就需要被那么长那么粗的针管戳。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针管居然这么大,扎在她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一和小孩子对比,实在触目惊心。
白犬不敢回忆。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低头望着熟睡中的小家伙,又看着身旁睡颜恬静的小姑娘,心情极好。
她们一家人会就这么一直生活在一起,会一辈子在一起。
她会亲手抚养阳阳长大成人,长成亭亭玉立的模样像极了小姑娘的女孩。
她不需要多正直向上,不需要任何美好的品德,阳阳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意愿顺风而长,长成独属于她的,世上无可代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