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二胎的如何平衡家里孩子的问题一直是个世纪难题,白犬一直认为自己是一视同仁的,并没有多爱谁少爱谁,但在阳阳眼里就是不一样的。
阳阳独占了她们近十年,从没有经历过多出一个孩子来分享。
白犬轻轻摸过小阳阳的睡颜,俯身亲了亲两个小孩。两个小家伙靠在一块睡的时候,眉宇间还挺相似,能看得出来是亲姐妹,是小姑娘历经千帆才诞下来的新生命。
她承认,有时候会因为照顾多多而对阳阳不像以前那么上心,但那是因为多多这才几个月大啊,离不开她和小姑娘,母乳都没断呢。多多要是长得像阳阳这般大了,她也就不至于劳心劳累了。
小姑娘没过多久还是去了公司,但小多多不喝挤出来的奶。白犬没办法,每天都是送完大的照顾小的,被杜佩兰送到公司找小姑娘喝奶。
小多多要奶喝也是乖乖的不吵不闹,难得的大概是饿的厉害了才会哭上两声,静静的一点也不恼人。阳阳小时候做什么都能哭,见不到人也哭,没人理她也哭,一天下来哭的小金豆都够她吃饱喝足了。
白犬下车朝着公司走去,微微摇晃着轻哄。多多长大了应该是个喜静的小女孩,和阳阳一个天一个地,两极分化严重。她暗叹一声,希望她们两个不会吵起来才好。
阳阳独断专横了这么多年,突然冒出个和她的世界观完全不符的人,以后估计有的闹了。
白犬哭笑不得的扒拉开小多多的小手和脑袋,“吃错了,妈咪没有奶。”
多多想喝奶了,着急的抓住她的衣领非要探进去,小嘴不断地吮吸。弄得她痒痒的,衣服都晕湿了一片。
她向上提了提,哄道:“快到了,我们找妈妈喝奶奶。”
小家伙不会说话,这时候小牙齿还没长出来,嘬的她也没什么感觉,除了湿。她只会用咿咿呀呀来抗议,小嘴巴噘噘的。
白犬不断地抓住多多乱跑的小手,老想着到她这来喝奶,过分的还抓着不放。
“嗯!”多多非常不满,小巴掌拍向她。
白犬敷衍的点点头,“嗯嗯,马上就找妈妈。”
她上楼推开小姑娘的办公室反手锁好门,快步上前就把小崽子递给她,微微红了脸道:“多多饿了,你给喂喂。”
郗奕叶微微挑眉,放下手头的工作,当着她的面解开衬衣内衣,小多多急不可耐的就钻过去嘬奶。
白犬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她边上,面红耳赤的背过身挡着,“你怎么这么快,会被人看见的。”
郗奕叶搂着小家伙,轻轻拍拍她的小屁股,一会她吃着吃着就会睡着,“谁会看见?这里只有小狗。”
白犬故作正经,又非常想看看她,犹豫好半晌才僵硬的扭了扭头,对上小姑娘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热气上涌,结巴道:“我就是想你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厚着脸皮凑近看看,小家伙闭着眼吃得开心,还发出细微的声音。
郗奕叶等着她吃完,小家伙打了个小奶嗝以后就睡着了,她将小多多还给小狗。见这人还呆愣的看着自己,挑了挑眉道:“看什么呢这么入迷?你也想喝?”
白犬满脸绯红,微低着头不看她。小姑娘身材好又足够吸引她,就是喂奶的动作都那么的优雅而旖旎,引人想入非非。
而且她现在都没有穿上衣服。白犬不大满意,腾出一只手轻拉着小姑娘的衣服把露出的半边盖住,“你快穿上,当心着凉了。”
她来了以后就不会走了,会等着小姑娘下班两人一块回家。小多多还小,一天得喝好几次母乳,隔几个小时又得起来喝一回。
白犬从一旁的背包里抽出小婴儿专用的小毛毯,给她盖上搂在怀里让她睡得安心。
她没话找话的和小姑娘聊天,想到刚才的趣事,兴致昂扬的说道:“刚才多多把我当成你了,非要喝我的,怎么抓都不行。”
郗奕叶轻笑着捏捏她的耳朵,微微低头眼神朝着下方看去,“难怪湿了一大块。”
白犬乐呵呵的傻笑,轻轻蹭着小姑娘的手,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去打扰她工作。
小孩儿对胸脯都有一种依恋,就是阳阳也有。白犬想到了什么,耳根泛上绯色,偷偷瞄了一眼小姑娘。她也依恋,对小姑娘非常依恋。
小多多的用品玩具全是新的,白犬不想把阳阳用剩下的给她,不说阳阳肯定不会同意,那小家伙霸道的很,自己的东西除非她愿意,一般不轻易给人。
阳阳和多多都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没道理阳阳有的多多就没有,只能用别人的。她不偏心谁,两个小家伙都是她的女儿。
白犬倒是也希望她能有母乳,这样就不用辛苦小姑娘了。有时看着小姑娘怀孕生子的模样,也想着如果自己来会不会更好一些。她活的粗糙也能忍痛,也有大把时间来带孩子。
年龄越大对于当母亲的想法就越多了些,她也想亲身体验一番,但并不可能。说不定她也没有孕育能力呢。
她想,如果她真的能生,那么这么丁点的豆包会不会也鼓鼓囊囊的,会不会奶不够喝。白犬低头看看自己的,到那时会和小姑娘一样吗?柔软又漂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干瘪。
她们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没多久,小多多开始长牙。有了阳阳的经验白犬没敢多让她直接凑上去喝了,都是挤了出来倒进奶瓶里,不然小姑娘又得被咬的生疼。
这小家伙能吃的很,是个小胃王。母乳奶粉都肯喝,一点不挑。比阳阳好养多了。
白犬早早的在小阳阳边上把房间整理了出来,把孩童用品放了进去一有空就带着多多来玩。
大多数的房子都会带着两个儿童房,白犬家也不例外。不过那时候并没有二胎的想法,一点也没有,于是这里几乎变成了杂物间。
一开始白犬还觉得小姑娘给多多取的名字太潦草了,怎么能不假思索就随便取呢。那是伴随一生的名字,带着小姑娘的血液的小生命。她可以一生都用贱名,哪怕一生都给小姑娘当牛做马都行的。
后来她说起这件事,小姑娘只是笑着说:“希望新来的小女儿自出生起一辈子过上冬暖夏凉的生活。”
白犬心一下子就暖洋洋的,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哭着环住小姑娘的腰身,这辈子能遇到她一定花光了她前半生所有的好运,真想缠着她一辈子。
小阳阳最近在闹脾气,因为白犬已经好久没有去学校接她放学,每次都是杜佩兰去。
白犬真没什么空,她不敢把多多单独放在家里,也不敢亲自带着小婴儿开车。也是因为白犬每天都照顾她的原因,多多也离不开她。
她和阳阳的关系稍稍变差了些,小家伙总是控诉她不关心她不爱她了。
白犬偶尔也会去,但确实不和以前一样的风雨无阻了。
她带着刚过一岁的小多多站在学校门口。小家伙很聪明,已经会走路了。白犬牵着她看护好,避免摔跤了。
白犬朝着阳阳挥挥手,原本还和同学相谈甚欢的小家伙立马飞奔过来抱着她不放。她笑着摸摸阳阳的脑袋,“妈咪没骗你吧,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小家伙醋味很大,怎样让两个小孩和平相处一直是白犬心目中的大问题。
多多拉过她的衣角,软乎乎的小奶音发音不太标准,“姐姐。”
阳阳轻哼了一声,不太情愿的半蹲下来抱上她。白犬在一旁轻轻托着,把多多上移的小衣裳拉下来。
她轻轻摸上小阳阳的脸颊,安抚道:“妹妹不是很乖嘛,等她再大个几岁就可以独立了陪阳阳玩了,你们是亲姐妹,这一辈子都会是。”
阳阳别别扭扭的抱着小萝卜头,扭捏的嗯了一声,跟在白犬的身侧抬头看她,微微羞赧道:“阳阳知道的。”傲娇的微昂下巴,“但是妈咪给多多的爱不可以比阳阳多,要公平公正,明明是阳阳先来的,不可以只喜欢妹妹。”
白犬笑着转身抱住她,小多多顺势下来抓上白犬的胳膊要抱。她一只手抱着多多另一只手牵着阳阳,答应道:“保证一定不会发生,不会辜负阳阳的爱。”
要说多多和阳阳非常不一样,但两人还是有相同点的,轻轻打一下就能哭很长时间,完全受不得一丁点的委屈。
白犬原先还觉得小多多很乖,但稍微长大以后,她能自由行动了,一小点的磕磕绊绊就能扑腾着小手哭着要找她。
她上了年纪有些应接不暇,有时会对多多的调皮而气恼的轻轻打了她一下,她一定会扯着嗓子哭上半天。
就好比她突然对白犬放在桌上的自己喝剩半杯水的玻璃杯感兴趣,但小家伙人小力气小,没拿稳摔了,还不怕事的想上前抓玻璃,被及时赶到的白犬拍了一把小手。
她收了力道,连红都没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到现在也不肯消停。
周末她们一家四口去了商场,一转眼阳阳都快步入青春期了,不再向从前那样抓着她要这要那的。
小宝宝的多多开始了新一轮的循环,袋子里全装满了她看中的小玩具。见一个爱一个,非要抓着回家。
白犬看出阳阳有些不开心,摸摸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阳阳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阳阳扭头,一脸不相信,“我小时候也这样吗?”她嘟哝着:“一点也不记得。”
白犬抱着不安分要站起来的多多,压住她乱动的手脚,回想起阳阳小时候,笑了一声道:“当然了,妈妈和妈咪都记得。”
她摸摸小家伙的脸,告诉她说:“孩子小时候都是这样的。”
白犬不懂怎么教育小孩子,就是看了书也不大会,所有的都是她按照自己随心所欲的养法。她不会过多的去苛责小阳阳,也不会去说教她。
阳阳和小姑娘很像,她懂但她就是需要有人哄着有人表示在在乎她。
小姑娘去卫生间了,这里只有她们。
多多在她怀里哭了,像个小熊一样死死抱住她哭声阵阵。这么突然的哭闹让白犬猝不及防,她忙轻轻摸摸安慰,随手抽出来一个小玩具也没用。
阳阳好奇又嫌弃的看着她,“她好能哭。”
郗奕叶走过来就看到小狗拖着两个小的,她站在这都能听见小多多的哭声。走过去轻轻扒拉小家伙,轻声道:“多多怎么了?妈妈抱抱好不好?”
小多多倔强的扭过头,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小手抱着白犬的腰迹抓上。
白犬无所适从,她举着双手自己把外套脱下,给小多多盖好,低着头温声说:“是不是冷了?不哭不哭妈咪盖盖。”
她将外套从里到外的塞好,不让一丝风吹进,小多多的抽泣声渐渐小了,埋进怀里的小脸哭的红扑扑的,仍然一抽一抽。
郗奕叶抽出纸巾把鼻涕眼泪擦掉,捏捏小脸刮刮小鼻子,她抬眸笑着看向小狗,“狗狗这么厉害呀,多多只喜欢你。”
多多披上外套以后就安分了许多,小手揪着衣角不放,乖乖的靠在白犬怀里把玩小玩具。
阳阳侧头看到一旁的一家人,男人正在谩骂小男孩,男孩也在嚎啕大哭。她关注了好一会,她想多多应该是被吓到了而不是冷了。
妈咪会给她安全感,她也很喜欢。
白犬个子很高,虽然不如男人那般宽胸阔背,但在女人堆里也是非常有安全感,很让人安定下来。而且她很温柔没有脾气,对待小孩子也很好。
比起妈妈来,妈咪更加斯文和善。妈妈有时候很凶,而且妈咪也不敢不从。她对妈妈又爱又怕又敬。
阳阳握住她们俩的手,思绪渐渐飘远。
其实她的妈咪也并不是没脾气。她印象中白犬从不发火,对谁都很有善意,她甚至一度认为白犬很弱。她调皮捣蛋只有妈妈能制得住,她不会听白犬的话。
但只有一回。是小时候自己和一个记不清长相的男同学打架,具体记不得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白犬突然发火,发了狠的击打他的父亲。
她记忆尤深,那时候的自己也被吓到了。她的妈咪只是从不会对她们生气发怒,就是偶尔做出怒气冲冲的模样她也不会怕,但也并不代表她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