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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年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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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谌先盯着刑警办公室这边的情况,尤其是余小桦案的进程。

陆南初过去云应大学生物研究院,上次和白覃相约这时候过来,因为陆教授留下的手札和绿萝兰的药性问题。

云应大学生物研究院的资料室不对外面开放,白覃提前向院长打了申请报告下来,才能带陆南初进来。

之前陆南初也不清楚父亲留下的手札有什么内容,他对于生物原理上的东西都不太了解。白覃和陆南初在资料室里面的休息区坐下,将手札的扫描件给他看:“这份手札是在陆老师的遗物中发现的。当年陆老师离世后,梁队就将陆老师留下的书籍笔记都捐给生物院。”

听他提起自己父母,陆南初也有些怅然。

撇开这些伤感的事在后面,两人继续商谈着正事。

在陆教授的手札中提前,他在半年前的一次野外实践时路过一片花田,漫山遍野绿色的花开得郁郁葱葱,路过时望上去心旷神怡,像是遇见了春天的气息。他描述到这种绿色花卉特征,和如今流入云应的转基因植株绿萝兰极为相似。

陆教授说当时他们的实践小组见到这种花卉都很新奇,本来想要向花田的工作人员询问,是否可以售卖几朵花卉给他们,带回去作为研究;但是花田的工作人员拒绝了他们,说这些花卉都是他们主人的宝贝,不允许别人进入花田。

这篇手札的记录时间是在陆教授野外遇险的半年之前。

“我对照了详细的课程时间安排。按照陆老师在手札上的时间记录,当时的野外实践地点应该就是在丽端;那次野外实践有五位老师带了五个小组去往不同地区和当地的高校交流,陆老师带领的实践小组的目的地就是丽端,是和丽端大学的生物院学生对点交流。”白覃将对照的结果摆在面前,得出结论。

绿萝兰的原产地的确是在丽端,但和丽端大学生物研究院是否有关,都还有待商榷。

但在陆教授的手札中,对于这种绿色花卉只有这一页的提及,此外就没有再多的信息出现。

白覃查看陆教授的实践小组学生名单,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当年跟陆老师到丽端大学交流的学生,就有封师兄的名字。”

封靖嘉?

陆南初很意外,看见名单上的确是有封靖嘉的名字。

当时封靖嘉还是云大研一学生,但他的导师并不是陆教授;陆南初对云大生物院的教育规章不清楚,只听白覃简单说起。

封靖嘉在十年前参加小组实践前往丽端,也许接触过绿萝兰。

这倒让陆南初想起了另一件事,而白覃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众所周知,云应市局刑警大队在七年前在执行救援任务而遭遇雪崩,包括陆南初的母亲,当时的刑警副队长梁盛馨在内的四十三人全部遇难。在接到他们遇险的讯息后,市局再次派警力支援,可那次救援任务还是失败了。

后来陆南初被调回云应在刑警办公室工作,正好接触到救援任务的内容。

救援任务的起因是在八年前的早冬,丽端大学生物实验室遭到抢劫,很多重要文件都被劫匪盗走了。丽端警方出警用了一个月破了这个案子,一举摧毁了劫匪的老巢,发现这是一个贩卖违|禁药品的大型犯罪团伙,顺藤摸瓜抓到了这个犯罪组织;当年这起案件被称为“12·6”案。

但是这个犯罪团伙的头目却提前跑路了,最后出现的轨迹就是在云应。

丽端警方和云应警方联合侦察,希望能早日将犯罪团伙的残余势力捉拿。

在2014年12月28日,云应市局收到一封举报信,信中称犯罪团伙胁持了十二名人质躲藏在海邻山区,请求警方救援。

大雪封山,暴雪红色预警,救援队进了山区后无一生还。

警方第二次进山救援,犯罪头目被当场击毙,其余协从犯罪者也全部被捕;被绑架的人质八人死亡,一人失踪,只救出来三个孩子。

当时的八名遇害者当中,有一位男性死者名叫莫微,二十七岁,是丽端大学生物实验室分子基因组的研究员。

在陆教授的这篇手札的下一页,正好提到了莫微这个名字。

他称赞莫微是丽端大学生物实验室最年轻有为的青年,未来可期。

手札中提到的这个莫微,和七年前被绑架遇害的莫微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陆南初将一些疑惑的地方记下,才将手札还给白覃。

父亲的手札,既然母亲在世时已经连同书籍一起捐赠给生物院,陆南初也没有想法再细看。

向白覃表达了谢意,陆南初从研究院出来,外面仍是艳阳晴空。

十字路口对面的商业街,带着口罩的白裙女人无精打采地坐在咖啡屋的窗边座位,望着路边车水马龙,目光呆滞。

“小姐,你的咖啡到了。”服务员将拉花的咖啡端到她面前,女人也只是低着头小声地说了谢谢。

她在等人。

但直到杯中的咖啡都凉了,她等的人都没有出现。

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未读新信息,是琴行经理发来的信息:“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就休息一段时间吧。”不容抗拒的口吻。

再往下滑动,还有一列的信息。

母亲发来的、哥哥发来的,还有······前男友的······

读书的时候她曾经无数次从这条街走过,在这条街的尽头是原南城中学的旧址,那是她转学前曾就读的学校。

转学的时候她发誓再也不要当烂好人了,做一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透明人其实就挺好的。

咖啡飘香,端起咖啡盯着奶白色的拉花,最后还是放下咖啡,起身朝外面走去;午后的阳光还很毒辣,南城东街的广场商业街在这个时间段,行人并不多。

陶姿然站在楼下仰望,阳光下的商业广告牌正熠熠生辉。

[舞台剧《海宴》

8月31日巡回演出-云应站

首映十年不见不散]

七年前南城东街的广场商业街曾经是南城区最繁荣的观光广场,她却不知为何会走到这里,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暑夏。

昨夜她是在噩梦中惊醒的,她又梦见了高中的事。

她坐在高中的教室里,回头就看见余小桦脸色惨白地走回教室。

“小桦,你不舒服吗?”她看见余小桦脸色不好,担忧地问你。

“没,没有。”余小桦猛然抬头,似乎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

梦中的阳光也是这般明媚,暖阳落在尚未融化的冬雪上,折射进教室里。

她回过头,目光顺着余小桦的身影移动,看见她在她的座位上坐下。

不知道余小桦手中拿的是什么,但当余小桦从抽屉里抽出手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余小桦满手都是鲜血。

那一刻陶姿然才从噩梦中惊醒。

她想起来,这是曾经真实发生在高三那年的事。

只不过余小桦的手是干净的,而不像梦中那样沾满了鲜血。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噩梦,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思绪还留在梦境之中,陶姿然扶着旋转楼梯慢慢走上去,缓慢地走到四楼。

走廊已经被铁栅锁起来,似乎已经荒废多年了,一枚完全褪色的胸针卡在走廊的某一处缝隙里,随着岁月的铁锈爬满了斑斓。

如今还只能隐约看见胸针上浅淡的痕迹,是“Dearm Come Ture”的字迹。

如果有来生······

她不知道······

她还在南城中学读书的时候,就曾经站在楼上俯视。

本以为逃离了噩梦般的南城中学,一切都会结束了,却没想到还是逃不掉。

站在围栏边,这个世界在她的视线中好像在不断地变小,变成了虚幻。

警方是在两分钟前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报警人语速很快地说:“陶姿然在南城东街的云嘉商场旧楼的四楼准备跳楼自杀,你们赶紧救她。”

其实已经来不及了。

陶姿然坐在栏杆上,俯身往下面坠落。

她看见不知是谁朝她跑来,展开双臂似乎想要用身体来接住她。

预想之中的疼痛吞噬了她的意识,她似乎砸在柔软的东西上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陶姿然,你是证人,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的。”

不!她不想做证人的,她一点都不想这样。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将这里围堵起来,陶姿然和小鱼也被抬上担架被救护车送去医院抢救。

对面的酒店七楼房间,一个女人坐在落地窗前,桌上摆着电脑和茶。

十指在键盘上跳跃着,她的目光又望向对面刚发生了跳楼事件的地方。

刚才她目睹了一切,从陶姿然从楼上坠落,到小鱼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想要接住陶姿然。

女人微微皱眉,露出几分悲伤的神色。

姐姐,你怎么这么傻的!

重物坠落加速度产生的力对下面受到冲击的人是致命的,被坠落者砸中的人的死亡率比坠落者的死亡率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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