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晚上，所以因为那个走廊并没有灯，所以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只能通过通过窗户照进来的月亮光来判断方向。
戚亦寒把沈玖柒拉到了那里，并说：“沈队，跟你说个事。”沈玖柒依旧很警惕，因为周围黑乎乎一片，所以他也看不清戚亦寒到底在哪儿，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便说：“什么事情偏偏要在这儿说！”戚亦寒接着说：“咱们两个的私事。”沈玖柒听了之后，转头就要走，可是还是被戚亦寒给拉回来了。
沈玖柒有点儿受不了了，对他说：“戚亦寒！你是疯子吗！”戚亦寒听到后，又看了看那监控和监听器所在的地方，随后说：“沈队，你说是，那就是喽。”沈玖柒听了戚亦寒的回答之后，顺便掴了他一巴掌，并说：“我看你不是疯，你是傻。”戚亦寒听了之后便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反正就是觉得有点儿好笑呗。
沈玖柒则还是那副表情，可能戚亦寒的笑点和自己的笑点有点儿不一样。沈玖柒看他笑的没完便顺便瞪了他一眼，戚亦寒则是见好就收，不再那么不正经了。
接着，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知道犯罪心理学吗？”沈玖柒想了想，随后说：“犯罪心理学是心理学的分支，就是用心理学的分析手法和方法，去研究犯罪主体的心理的行动。主要研究‘是什么原因导致人犯罪’，以及人犯最后的心理反应。这门学科从心理学的角度去研究罪犯，收集资料，并对收集到的资料进行分析和解释。”[1]
戚亦寒听了沈玖柒说的之后，说道：“沈队，看来你很懂嘛！”
沈玖柒笑着摆了摆手，说：“没有没有。小时候就读过类似的一些书，随便记记罢了。”戚亦寒也没有回答沈玖柒的这句话，而是说：“从犯罪心理学目前研究的情况来看，可以区分为狭义的犯罪心理学和广义的犯罪心理学。狭义的犯罪心理学，只研究犯罪人的心理，即犯罪主体的心理，其中包括犯罪人犯罪心理结构构成的原因和过程，犯罪过程中的心理活动，以及怎样对犯罪心理结构施加影响和加以教育等等。广义的犯罪心理学则不仅研究犯罪主体的心理，而且研究有犯罪倾向的人的心理和刑满释放人员的心里，以及被害者、证人、诉讼过程中司法人员的心理和犯罪改造过程中的心里，等等。”[2]
沈玖柒听了戚亦寒说的之后，便对他说：“戚公子，所以说……你的意思就是……”戚亦寒看沈玖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说：“犯罪心理学虽然看起来非常地好学，但是其中他要面对的是人心。可能他不光是这几样。而如果我们用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话，可能会有所不同。”[3]
戚亦寒本来是想要沈玖柒回答自己想要帮助自己，但是沈玖柒给他的回答却是：“咱们两个不是专业的啊。”戚亦寒听了之后，问了一句题外话：“沈队，你上学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啊？”沈玖柒感到奇怪地问：“你没事问我上学时的成绩干嘛！”戚亦寒撒娇道：“哎呀，沈队，你就告诉我嘛！”沈玖柒看他这个样子就受不了，便说：“高考六百六十二分。中考全市第一。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戚亦寒听了之后，好像想到了一个问题，便说：“沈队，你既然高考六百六十二，那你为什么上了人民公安大学啊？按照你这个分数，当年也是可以考上浙江大学啊！”沈玖柒一摊手说：“我爸让我上的。没有办法，只好浪费了那么几分。”说完，转头问：“对了，戚公子，你高考考多少分啊？”戚亦寒回想了一下，便说：“高考六百六十一分。不要问我为什么要上人民公安大学。”说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沈队，这个问题，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既然戚亦寒本人都这么说了，沈玖柒也不好在说什么。不过沈玖柒和戚亦寒每次对话的时候，戚亦寒总要给他留一个悬念，好像这件事情很见不得人一样。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些悬念，沈玖柒才很想知道戚亦寒到底这个“披着怪物的皮，装着怪物”的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沈玖柒的好奇心还是没有忍住，问：“戚公子，自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很神秘。好像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真正的面目，这是为什么呢？”戚亦寒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跟沈玖柒说了：“沈队，我说了，这你之后自然会知道。”沈玖柒本来是知道自己这么问，戚亦寒是肯定不会回答自己的，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为什么听到自己本来知道的回答，还是会有点儿失望呢？
就这样，他们两个本来根本看不清对方在哪，却还是看了对方许久。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戚亦寒便对沈玖柒说了一句话：“沈队，我说我是一个疯子，你信吗？”沈玖柒没有回答，接着，戚亦寒又说：“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一个没心没肺的疯子，一个……令人厌恶的疯子。沈队，你信吗？”沈玖柒听完他说的这句话之后才开口说：“我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你如果是一个疯子的话，我养你。”戚亦寒早已经听惯了沈玖柒这种“虎狼之词”，所以不会过多在意。但是现在总觉得有些亲切的感觉。戚亦寒又说了一句：“你是第二个可以对我许下这个承诺的人。”沈玖柒这回的好奇心又藏不住了，随口问了句：“第一个把你给甩了？”戚亦寒听到之后，瞬间寒了心，失望地说了一句：“第一个……”说完，瞟了沈玖柒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是……我母亲。”
沈玖柒本来没有过多在意自己说的那句话，但是戚亦寒的母亲——顾蔺。[4]是个人都知道，她在戚亦寒十七岁那年，跳楼自杀了。所以戚亦寒的逆鳞就是他的母亲——顾蔺，所有人都恨不得避开这个话题，不在戚亦寒面前提起。慢慢地，林沁这个人的名字，也就慢慢淡留在了平静地江上。但是这次，沈玖柒自己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于是，沈玖柒刚想从嘴里说出来一句话给戚亦寒道歉，但是奚云这个“无处不在”的家伙，直接探出头来，对他们两个说：“老大，戚公子。来吃饭了。”沈玖柒的那句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到了大厅，众人都已经吃上了。就等着他们两个了。戚亦寒看了之后，他的“苦瓜脸”又回来了，说了一句：“你们吃吧，我没胃口。”说完，转头就去了沈玖柒的办公室里。按道理说，戚亦寒算是队员，办公的区域是在大厅的公共办公区域的，但是也只有戚亦寒能随意的出入沈玖柒这个队长的办公室。
沈玖柒看了，知道他是生自己的“闷气”，便追了上去。
奚云那个爱看热闹的看到了，便想去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被孔严叫了回去。有位很年轻的刑警对奚云说：“奚云，他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啊？”奚云摇了摇头，顺便说了一句：“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那年轻刑警很识相，嬉皮笑脸地说：“奚警花啊！我怎么敢叫奚警花别的名字呢。”奚云听了，只好给回了他一个面子。
不过，八卦之心人人都有。奚云转头就问孔严：“孔严，你不是最了解老大吗！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孔严先喝了一口茶，随后对奚云说：“奚云，你知道揣测上意是什么后果吗？”说完之后，还给了她一个特别繁琐的笑容。
这下，谁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都闭了嘴。
沈玖柒火急火燎地追了过去，可是戚亦寒一下就给他来了个“摔门”，随后把沈玖柒拒之门外。沈玖柒看了，这也不是时候啊！便很着急地说：“戚公子，你先把门打开。这件事情我承认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耍脾气啊！这样，你先把门打开。咱们两个进去说好不好？”现在沈玖柒就像是一个在哄小朋友不要闹脾气的幼儿园老师。
可是戚亦寒他天生就犟，自己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阻拦不了。当然是没给沈玖柒开门。而是自己坐在了沙发上，拄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看外面沈玖柒不再说了，便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很憔悴的人瘫坐在门外。戚亦寒看了，皱了皱眉，蹲下来对沈玖柒说：“沈队，地下凉，快起来！”说着，便要把沈玖柒从地上拎起来，奈何沈玖柒太重，戚亦寒死活都拉不起来他。只好又对他说了一句：“沈队，刚才是我闹脾气，现在是你闹脾气，这警局可经不住咱们两个这么闹啊。”沈玖柒听完戚亦寒说的话之后，转过头来，看了看戚亦寒这张精致的脸。随后便说：“戚公子，你原谅我了？”
戚亦寒一看这是等自己这句话呢！便直接站起来，要往办公室里走。但是这回，沈玖柒是不能让他走了，拉住了他的裤脚，对他说：“戚公子，你不要我了是吗？”戚亦寒没有感情地说了一句：“沈队，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要过你吗？”说完，轻蔑地笑了一下。直接要走。
可是，沈玖柒立马站了起来，对戚亦寒说：“戚亦寒！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接着，话音还没落，就被戚亦寒拉进了办公室里。
随后就被扔到了沈玖柒平常做的椅子上。然后还没让沈玖柒有反抗的机会，直接扑了上去，靠近沈玖柒，对他说：“沈队，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生气？”沈玖柒很嫌弃地看着他，很嫌弃地说：“戚公子，我突然发现，你的占|有|欲很强啊！”戚亦寒对他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说：“沈队，这个你倒是说对了。不过……跟你比，我还差了点。”沈玖柒没有回话，而是看着戚亦寒的耳朵。
戚亦寒也觉得沈玖柒的眼神有点奇怪，便问：“沈队，怎么了？”沈玖柒反应过来，笑了笑：“没事。就是……戚公子，你这个耳朵的耳骨有点奇怪啊。”戚亦寒听了之后，反而没有像平常人生理反应那样盖住自己的耳朵，而是光明正大的给沈玖柒看了看，说：“沈队，你要是觉得我耳朵好看，你就多看一会儿。我又不介意。”即使是这样，沈玖柒还不忘怼他一句：“你不介意，我介意。快从我身上走！让人看见咱们两个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戚亦寒说：“沈队怎么了？还害羞了？”
沈玖柒看戚亦寒这么墨迹，直接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了。因为戚亦寒压得不是特别紧，所以很好把他推开。
沈玖柒从椅子上起来之后，拉着戚亦寒就要走。可是戚亦寒还不明所以，于是便挣脱了他的手，对他说：“沈队，你干嘛？”沈玖柒无奈地说：“你自己什么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啊！一日三餐，一餐都不能少。跟我去吃饭。”可是，沈玖柒这么说还不管用，戚亦寒还是给拒绝了。沈玖柒没有办法，只好把他直接抱了起来，走了出去。
戚亦寒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让他这么抱着。
外面，那些人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可是现在看到沈玖柒抱着戚亦寒走了过来，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把戚亦寒放到座位上之后，看了看桌上饭菜的情况。又看了看戚亦寒自己给自己点的稀饭，叹了口气，对他说：“戚公子，你这真是挑食不能再挑食啊！”说完，把饭拿起来，直接喂到戚亦寒的嘴边，说：“委屈了别人，也不能委屈自己。”说着，把饭放到了他的嘴边，“来，吃吧。”戚亦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沈玖柒既然喂他了，只好给他个面子。
马上，就吃完了。而沈玖柒也只是潦潦草草地吃了一点。
饭吃完了，也该干活了。沈玖柒把他们都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开会。
这回，沈玖柒没有站在前面，而是在前面坐着，嘴里咬着一支中性笔，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资料。过了好一会，沈玖柒才开口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说今天咱们两个在那个走廊里说的那些话，可以用到这个案件当中吗？”戚亦寒听了之后，回想了一下他们两个在走廊里说的话，接着说：“既然是犯罪心理学，应该是可以应用到实际案件中的。但是必须谨慎使用，就像你说的，咱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所以难免会有一些不准确，会给咱们的推理带来不方便，但是应该可以应用在这起案件的嫌疑人当中。”
沈玖柒听完戚亦寒的分析之后，痛快地下了定论：“可以试一下，可能会给这起案子带来方便处。不过……这起案件最难破解的地方不是在于有这么多个被害人，而是在于迄今为止，还有关于这起案件的人没有出现。”
沈玖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当然有很多人不相信，现在都有这么多人在这起案件之中还有人没有出现？可是，沈玖柒给予了他们一个很合理的解释：“我相信你们很多人都会问我为什么还有关于这起案件的人没有出现。那不是因为他们隐藏的有多好，而是你们的格局小了。你们作为刑警，格局自然是要比平常人大的，因为在这个世上，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成为这起案件的重要人物。但是你们现在的格局只停留在了咱们F市这个小城市，所以才没有办法矿大。我相信你们当中肯定有人地理特别好，那么你们的地理老师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这么一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能够发生，很有可能在你的身边。当然，没有说过也没有关系，我的地理老师跟我说过。所以说，你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刚进入市局的时候，王局会让你们不断地接案子了吧。王局其实是想让你们这些‘井底之蛙’长长见识，看看大海。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抓不到凶手，在正义面前，他们是跑不掉了的。”果然，只有在警局这么多年的“老前辈”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接着，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又说了一句：“沈队说的没错，正义面前，不管是什么人都跑不掉了的。”说完，还给了沈玖柒一个眼神。
不过，沈玖柒根本没有理会他，接着说：“所以说，咱们下一步应该继续从嫌疑人嘴里套出点话来，然后，一部分人继续出去找线索。”沈玖柒说到这的时候，戚亦寒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沈队，现在跟着起案件有关系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绝了。你还要出去找线索？有线索给你找吗？”
沈玖柒这会看着他说：“戚公子，你难道是忘了，有金才吗？”这回，可是戚亦寒大意了。随后，沈玖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之后，便说：“我其实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他们金才金章兄弟，给咱们演了一出‘连环戏’？”戚亦寒听了之后，并不明白沈玖柒嘴里的“连环戏”指的是什么，便问：“‘连环戏’”？沈队，你说的是……”沈玖柒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他：“你还记得金章的夫人吗？”戚亦寒点了点头，说：“记得。怎么了？”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便对他挑了挑眉，戚亦寒瞬间明白了。抿了抿嘴唇，边摇头边说：“太狠了，这一家人太狠了——这一家人太狠了——”戚亦寒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只在强调一个“狠”字。
沈玖柒看戚亦寒明白了，这就好了，便直接说了出来：“刚开始我们两个抓到的是金才本人，然后我们审的是金章。可是我们放了他们之后，我们两个见的还是金才本人，所以……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
“他们两个是共犯。而且还是帮凶，不是真正的凶手。他们两个妄想让我们刑警脸盲，然后一起逃出F市，彻底和这起案件撇清关系。所以，就像是沈队之前说的，这个凶手找错帮凶了。其实这起案件的帮凶是想让凶手满足自己所有的利益，就像是你给我钱，我给你办事。可是，这个协议可不是长久的。这些帮凶们办完了事，拿到了自己想要拿到的东西，然后就把凶手自己扔在那里。不过即使凶手逃了，也逃不长。毕竟咱们警方一定会将这起案件追查到底，所以一定要抓到凶手才能结案。归根结底，他们两方都是想要对方帮助自己办事，然后他们等量交换，谁也不欠谁。不过可以知道，这个凶手和这几名帮凶不是亲属关系或者挚交。”戚亦寒接着沈玖柒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这时，有人问：“为什么不是亲属关系或者挚交？”沈玖柒看戚亦寒说得有点累了，递给他自己泡好的茶，递到他嘴边，然后自己说：“因为如果是亲属关系的话，肯定是不能让自己家的人‘受伤’的，所以如果自己家人有危险的话，你难道不会出手相救吗？如果是挚交的话，理由至上。”可是，沈玖柒这段话说完之后，戚亦寒听了之后，总觉得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喝完茶之后，对沈玖柒说：“沈队，我觉得咱们的想法太简单了。”沈玖柒不解地问：“为什么？”戚亦寒放下了杯子，随后说：“可能就算是亲属、挚交，也有抛弃自己的一天。”沈玖柒听了之后，并没有着急问，而是看着戚亦寒那个侧脸。眼神很“贪婪”的看着戚亦寒。
接着，戚亦寒说：“沈队，我相信你在这里摸爬滚打都知道，‘人’这个词，虽然只有两笔画，可是很难写好。记得小时候，老师对我说，笔画越少的字，就越难写。但是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回事。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明不明白。只知道，这世上，人心是善变的。”
沈玖柒当然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对他说：“戚公子，我现在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难道……”虽然沈玖柒很好奇，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戚亦寒笑着看着沈玖柒，好像是在对他说：沈队，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你很想知道我的情况，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好了，沈玖柒不为难戚亦寒了。只好换句话对他说：“那戚公子的意思是，并不排除凶手和帮凶是亲属或者挚交的关系？”戚亦寒艰难地点了点头。不过，刚才还好好地戚亦寒，现在变得有点体力不支。沈玖柒看了，只好先对他们说：“好了，会就先开到这。不加班的都回去吧。”
很快，他们便一溜烟地走了。
沈玖柒上前扶住了戚亦寒，把他放到了沙发上。对他说：“你看看你，你可真是个神奇的物种。既挑食，又不爱吃饭，你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呢吗！现在好了，不准时吃饭，低血糖又犯了吧。”戚亦寒虽然现在还是不太清醒地状态，但是听到沈玖柒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抬头望着沈玖柒。沈玖柒本来是不习惯别人这么看着自己，只好把头别了过去。戚亦寒说了一句：“沈队，你怎么知道我有低血糖？”沈玖柒这回一时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随便找一个理由：“随便猜的。”但是戚亦寒还是拽着沈玖柒不放，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沈玖柒被他弄得没办法，只好走出去，冲了一杯白糖水端给了戚亦寒。
戚亦寒接过糖水，顺便对他说了一句：“沈队，你真好。”沈玖柒最听不得别人特别是男人对他说这些话了，所以听了之后，难免会起鸡皮疙瘩。喝完之后，戚亦寒的嘴又开始“叨叨”了。
“沈队，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复杂吗？每个人都看不穿每个人的真面目，其实……我小时候幻想自己有一个超能力，就是能够看到这个人就能快速识别人心的。但是，小时候嘛，想的一些事情，总有一些会是不能实现的，是假的。小时候觉得很见到，但是长大了之后，就觉得很难。”
沈玖柒觉得戚亦寒小时候必然是受到了什么创伤，要不然不能想象自己的超能力是见到这个人就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这回，沈玖柒小心翼翼地问：“戚公子，你小时候难道也会想象自己有超能力？”戚亦寒很惊奇地看着沈玖柒一摊手，说：“怎么不能呢？”戚亦寒都这样说了，沈玖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把自己心中的一大堆疑问，都藏起来。
可是没想到，戚亦寒突然冒出来了一句：“沈队，你怀念你小时候的童年吗？”沈玖柒其实不太明白他说这句话到底是想要问自己什么，只好如实回答：“小时候总想长大，说那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做主了。但是等长大了以后才发现，小时候那种天真无邪，放荡不羁的童年和自己那时候的笑脸，却再也回不来了。”[5]
戚亦寒听了之后，问了沈玖柒一句：“沈队，为什么咱们两个每次的观点，都是一样的呢？”沈玖柒说了一句：“可能是……巧合吧。”沈玖柒的心里其实真正想说的是“默契”，但是，总感觉这说的有点不对场合。于是就换成了“巧合”这两个字。
戚亦寒心里也没多想什么，反正在他心里，沈队说什么都是对的。但是，他有何尝不想听到，咱们两个是心意相通这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