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刚才魏医生说的你觉得有道理吗?”戚亦寒脑子现在完全是放空的状态,完全不知道沈玖柒跟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于是便说:“有道理和没道理有什么区别。”沈玖柒偏过头看了看戚亦寒,发现他除了看前方的红绿灯,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或者说,什么都没有看见。
沈玖柒担心出什么事,连忙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并说:“戚公子?”戚亦寒虽然说眼神有些游离吧,但是还是有意识的。不耐烦地对沈玖柒说:“好了好了!我没睡着,也没死。”虽然在戚亦寒眼里是一句玩笑话,但是沈玖柒一听到对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之后,十分认真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没事吧。”
戚亦寒:“……”
戚亦寒平静了一下心情,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是不是想‘歪’了?”沈玖柒连忙说:“我、我哪儿想‘歪’了!”戚亦寒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淡淡地笑容,接着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说这起案件会不会和第一起案件有些相似啊?”沈玖柒听了之后开玩笑地跟戚亦寒说:“怎么,你想的是凶手还是上一起案件的人?我觉得不太有可能。”沈玖柒这个不经意说的话,成功引起了戚亦寒的注意。
这回他们得到的线索不是特别的多,即使有戚亦寒戚公子的人缘加持,也还是很少。
开会的时候,有人在一开始就问了沈玖柒:“沈队,上一起案件听你们说,可能会跟这起案件有关联,那现在还能不能证实啊?”沈玖柒本来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和戚亦寒一个简简单单地推理的,但是他们早晚都会知道,所以沈玖柒只好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最多就是我们之间开的一起玩笑。”可是,戚亦寒就是要“砸”沈玖柒的场子。在沈玖柒说完之后,自己冷冷地笑了笑,说:“或许就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呢?你不会知道你这人生当中会发生什么事情,会走什么样的路,会有什么样的选择。所以,我觉得这不是巧合,而我们的这个想法,也只是猜测,要等案件完成之后才能证实。如果这起案件的发生真像是我们说的那样,那我们岂不是有‘穿梭时空’的能力!我们现在所说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猜测。所做的,就是为了证实这个猜测。那么咱们如果不做,怎么证实咱们的猜测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沈玖柒和戚亦寒都是一个“妈”生出来的。连平时说话的风格都差不多,可不是一个“妈”生的吗![1]
但是,也只有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说的这些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是说的“稀稀拉拉”的,根本连贯不起来,也没有逻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为了给戚亦寒一点面子,沈玖柒还是守住了自己“没有把门”的嘴。
安静了好一会儿,也才说了一句:“刚才咱们简单的看了看案发现场的情况。有谁有什么感想吗?”这时,可真是谁也不敢说话了。关键是,不是他们没看,也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他们根本说不了啊!
案发现场的尸体不是少了这儿就是少了那儿,都看到了,没什么好说的。
然而,在这种情况,戚亦寒就需要来“救场”了。
“在案发现场的伤亡人员一共有六十九人,其中被这大火烧得什么‘形状’的都有。不过,就是在那里,就是面对我们正前方有一个台子,那个台子目测有十厘米。不算高,也不算矮,不过就是这么一个不是太高的台子的上面,有一个‘零件’完整的尸体。在这里指的是,胳膊、腿,各个关节和内脏都是完整的。而且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像是杀了之后被搬到这里的。这个台子上盖有一个白布,不过,按照物理原理说,如果那么大的火势,是完全可以烧到整个台子的,但是那个台子的白布却是只有最低下的一边有一点烧掉的痕迹,其他的地方都完好无损。不过因为时间原因,没有把白布掀开,不出我所料的话,这个台子地下应该还会有什么东西。具体都有什么东西,我就不多说了。好了,沈队,报告完毕。”感觉应该给戚亦寒颁一个“最佳救场好警察”奖。
这时,沈玖柒问戚亦寒:“戚公子,你觉得这是无意纵火吗?”
现在,所有人肯定心里都在想:沈队这不是‘傻’?如果是无意纵火的话,有些不太可能。
戚亦寒当然和他们正常人的逻辑是一样的:“我觉得不是。如果是无意纵火的话……我则是觉得这个人脑子有毛病。”接着,戚亦寒说完之后又继续说:“沈队,都说局外人比局内人看得更清楚,那么,我总感觉咱们好像漏掉了什么。”
沈玖柒问:“漏掉是肯定能漏掉的,但是,我不明白你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沈玖柒是真的不懂吗!不是!
戚亦寒说:“在这其中,伤亡人员足足有六十九个,而这个数字,我总感觉有点熟悉。”在戚亦寒说的这句话中,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明白。
沈玖柒这时说了一句:“有句话我相信我不说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但是,这件事情连续了五年了,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又接着说:“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就是……沈队,今天是不是咱们警局五年前一直以来的一个‘未解之谜’?”
沈玖柒像一个“老前辈”一样点了点头。
“五年前,我相信戚公子你已经在警局了。就在五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起‘盗窃案’。其中涉及人员有五人,伤亡人员两人。还是咱们警局刑侦部二队负责的。在四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起‘童绑架案’。其中涉及人员有十人,伤亡人员六人。依旧是咱们警局刑侦部二队负责的。在三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起‘强|奸案’。其中涉及人员有十五人,伤亡人员十人。那时候,就是我们刑侦部一队负责了。两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起‘校园杀人案’。其中涉及人员有三十名,伤亡人员十五名。依旧是我们一队负责的。一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起‘父子相杀案’。其中涉及人员有三十五名,伤亡人员十七名。还是我们一队负责。到了今天,又发生了一起‘杀人纵火案’。这也太巧合了吧。不过,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这几起案件根本毫无关联,而且都是在同一天发生的,死法也不相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现在谁有头绪可以说一说。”沈玖柒这样也是被逼无奈啊!
戚亦寒顺便“怼”了沈玖柒一句:“沈队,既然都这么多年了你们都没头绪,那今天我们如果突然又头绪的话那么我们可是神了。”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又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不过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除了都发生在一个时间点之外,都没什么相同的了。关键是,它持续了五年啊!而且发生的案子一个比一个规模大,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这么久啊!而且还没有人能抓住他!通缉令现在还在那儿挂着呢!”沈玖柒现在越说越激动,都快气出高血压来了。
戚亦寒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然后对孔严说:“师哥,咱们再去看看案发现场的情况吧。”沈玖柒这时看了看外面,现在已经是黄昏,太阳的余晖现在还在天上,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孔严刚想答应的时候,沈玖柒就突然插|过来一句:“回来!我让你们去看了吗!”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怎么有突然其来的官威啊!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戚亦寒刚走到一半的时候,沈玖柒就拽住了戚亦寒的手腕,对他说:“你敢去!”虽然说的话特别凶狠,但是做的动作却特别可爱。
这时,沈玖柒好像突然在戚亦寒的手腕上感觉到了什么,便猛地站起来,对沈玖柒说:“戚公子,容我问一句。你这手腕……”说着,便下意识地看向了戚亦寒那皙白的手腕上。戚亦寒反应了过来,连忙把手抽了出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怎么还没事关心起我的手腕了!”沈玖柒明明感觉到了,可是又不能说出来,只好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始终不能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
可是,作为戚亦寒当然不可能等他说出话来,就直接阻止他说:“沈队,要不咱们三个一起去?”孔严听了之后,连忙拒绝:“不了,我就不去了,还是你们两个去吧。”奚云这时在旁边问:“那我们干什么?”沈玖柒虽然在看着戚亦寒,但是对奚云说:“你们就在警局里等着,我们看完之后,回来再跟你们说。”
说完,拉这戚亦寒就往出跑。
可是,虽然是沈玖柒拉着戚亦寒跑的,但是最后沈玖柒却让戚亦寒开车。戚亦寒还是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队,你怎么除了去救奚云那次开了车,之后就没见你开过呢?”沈玖柒没想到戚亦寒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只好糊弄糊弄对他说:“怎么!我不想开不行吗!”戚亦寒算是无言以对了。毕竟人家不想开,也不能强迫人家开。只好“委屈”自己又当一次沈玖柒的“司机”了。
在车上,他们两个每次不说点儿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于是沈玖柒异想天开说:“戚公子,你觉得那个台子下面会不会还有一具尸体啊?”
说是迟那是快,戚亦寒趁着红灯,连忙捂住了沈玖柒那张“开了光”的嘴。对他说:“可闭嘴吧您!这都是多少次了!管好你那嘴。”
沈玖柒十分嫌弃地拿开了戚亦寒的手,对他说:“戚公子,你还喷香水啊!怎么这么呛啊!”戚亦寒无奈道:“不是香水,是洗衣粉的味道。”说完,又转过头来问,“不过,沈队你是怎么想的,咱们可不能喷香水啊!?沈队你这么说,难道你喷过?”沈玖柒给了戚亦寒一个白眼。虽然戚亦寒没有看向沈玖柒那边,但是用余光还是可以看到的。
此时,戚亦寒心里冒出了一个不是特别“成熟”的想法。便对沈玖柒说:“沈队,我听奚云说……你在年会的时候……”说到这的时候,戚亦寒就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沈玖柒看了,本来想要用手指着他鼻子说的,但是却是五指并拢对他说:“戚公子,这是奚云跟你说的吗!?”戚亦寒反问:“难道沈队,还会亲自去找奚云算账啊?”沈玖柒突然头晕,腺素猛地上升。最后想了半天,还是说了一句:“戚公子,我告诉你,别有事没事跟别人随便说。不然,后果自负。”
戚亦寒暗示沈玖柒说:“沈队,难道……不拿点儿东西来交换吗?”沈玖柒瞪着大大的眼睛对他说:“好啊你!现在胆子肥了是吧!”接着,戚亦寒就说:“不然我就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沈玖柒为了不让自己的“丑闻”再继续说下去,只好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戚亦寒好不容易抓住沈玖柒的“小把柄”,就得寸进尺地说:“那……沈队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沈玖柒本来是没想过要回答的,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对他说:“你说!”
“沈队,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啊?”戚亦寒说。
沈玖柒这时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对他说:“看情况。不过对比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我还是更喜欢你。”戚亦寒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有点不知所措。手也有点软了。不过,现在他还是在开车,不能分心,只好什么都不说的,继续开车。
自从沈玖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戚亦寒的心情便久久不能平息。本来在上次办公室里就已经这样了,现在又来一个!这让他怎么吃得消。不过,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要有一个“适应期”,过了这个“适应期”就好了。为了让自己快点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只好加快速度开车。
终于,本来有十五分钟的车程,现在硬生生被戚亦寒开成了只有八分钟的车程。
现在的案发现场十分冷清,有点像是清明节扫墓之前的情景。还有些“瘆人”。
现在,沈玖柒这个嘴“开了光”的人不说什么了,而戚亦寒则是说:“沈队,这看着确实有点“瘆人”啊!会不会真像你说的那样啊?”沈玖柒十分无语地看着他。
戚亦寒“……”
他们两个一起鼓足了勇气,走到了台子的两边。一人拽着白布的一边,两一个人拽住白布的另一边。
“3!2!1!掀!”
白布掀开的一瞬间,戚亦寒看到了在台子下面,不仅有一个人的尸体,还有麻绳、剪刀、手电筒等工具。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看了看,戚亦寒先开口说:“沈队,你觉得这个尸体是男是女?”因为这个尸体已经“毁容”了,用肉眼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是男是女。不过沈玖柒可是他们警局里出了名的,眼神好,不找他判断找谁判断啊!
沈玖柒说:“你是不是有病!这个尸体变成这样谁能看得出来是男是女啊!”
不过……沈玖柒说的也没错。这确实看不出到底是男是女,因为他不但毁了容,还被扒光了衣服,把尸体分成七八块,而且这个是提的身体上有明显的绳子的勒痕,好像还被剪子拉过。可以说比他们上一起案件看的尸体要残忍得多。不过......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特殊,被藏在台子的下面。
所以,这还导致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两个,一个有“洁癖”,一个不想拖尸体。那么,他们两个都下不去手,那他们两个现在该怎么办呢?
现在沈玖柒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让孔严来就好了!这样的话,他还能偷懒偷懒。
“我想问一下,咱们两个现在应该怎么办?”沈玖柒一本正经地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戚亦寒实话实说。
这时,在他们两个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呐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