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高铭因为说话有些困难,导致被武蔡看不起,这才被欺负的。车诗的家长好像个高铭的家长有些过节,所以两人才互相看不惯对方。分班也被分到了一个班级,但是车诗这孩子还算好的,他至少没有因为仇恨而恨高铭,也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武蔡就不一样了,从小就出生在富裕家庭,富家公子当惯了,自然不会受一点儿委屈。一到外面来闯荡,总归有点不习惯。就是因为高铭说的一句话让他听不清,这么小孩子就开始混社会了,直接就招来几个说是‘江湖兄弟’,把高铭揍了一顿。车诗可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功夫,把武蔡给揍了一顿。最后武蔡落荒而逃,高铭和车诗之间也有所缓和。但是没好几个小时,就因为武蔡这个人给搅得一团乱,武蔡先是叫来几个人说要揍车诗,但是车诗本来是妄想高铭能够念在刚才救人之情帮他,但是高铭这个‘忘恩负义’的人,直接跑到对面去了,车诗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人这一天都没怎么消停过。最后晚自习回到宿舍。时间线空白。”
“高铭,家庭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穷,学习不怎么好但是挺乖一个人。不过看资料上写的是……他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导致脑淤血,他父母为了给他治病,一人买了一个肾,这才把这孩子有些治好了。但是天不饶人,医生说他之后必须还复发一次,而且复发那次大概在二十岁左右。要知道,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男孩最好的年纪,就在这个年纪又复发一次,恐怕不太好。不过那医生说可以靠药物来维持,但是会有副作用。最终,他的父母没有给他用药,而是精心照顾他。他父母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真假——‘我的孩子,要他开心快乐、平安就好。其他的……就靠他自己了’。对了,高铭还有一个弟弟,名叫高智。”
“车诗,家庭算是好的,不过算是比较贫穷的家庭,学习挺好的,但是就是特别淘。他父亲经常在外面,赌徒、酗酒、抽烟、烫头,没有几天是在家里的,有时会会回家,但是回了家也是管家里要钱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好饼’,在家里面跟她那些狐朋狗友打麻将,也不知道是怎么能上这学校的。不过应该是初中学习好,直接保送的。这孩子好像……”说着,指了指太阳穴,“有点问题。不过这也不影响他学习好。只不过他心里面想的跟别人不一样。别人说太阳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他就偏偏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这种客观事实都能说错,导致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怪胎’般的存在。”
“武蔡,都说了比他们都小一岁,不过还能上高中就已经很不错了。父母挺有钱的。不过都因为工作常年在国外,照顾不到他。所以从他记事开始,就没有见过他的父母。有人说他是有娘生没娘养,也有人说他是捡来的。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已经葬身国外,再也回不来了。都是他奶奶把他带大,不过从他得知自己的父母已经去世之后,从原来的懦弱、无能,变成了现在混社会的人。看资料……说他挺喜欢打游戏的,说自己以后要打电竞。不过,这小孩也是真厉害,利用课余时间打游戏,还能赚个几个钱。”
“大概……就是这样了,其他的……我也想不起来了。”
沈玖柒听戚亦寒说完,两只手不禁举起。随后,全大厅都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在此应有掌声!呱唧呱唧!戚总辛苦了!)
沈玖柒吻了吻戚亦寒的额头,对他说:“戚公子,辛苦了。”戚亦寒“噗”地笑了:“沈队,不用谢我,我觉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表扬完戚亦寒,应该干正事了。
首先,就是沈玖柒这个人:“这里面的资料跟咱们看到的现实有些不一样啊。首先,就是高铭家长。我们去那里看到的是对高铭满不在乎,甚至觉得有没有他这个孩子都一样。不过听班主任描述,给高铭家长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那边听到很吵闹的声音,那么这根本对不上啊!还有,就是车诗,车诗的家长说那时候是因为工作太忙才没有及时去到学校查看清楚。那么他们在此指的工作忙就是打麻将什么的吗?这根本对不上啊。”戚亦寒听了沈玖柒提出来的疑问,便对他说:“学校的资料不会出错,或许是我背错或者说串了。”沈玖柒也觉得戚亦寒说的这个很有可能发生。毕竟一个正常人要看那么多人从小到大的资料,并且认真梳理他们跟别人都是什么关系,这个真的很难达到,只要中间有一个环节出错,整个就要重新再来。沈玖柒是一个帮理不帮亲的人,所以他也觉得有很大可能会是这样的。但是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学校至少也该关门了,不可能还麻烦戚亦寒再到学校看一遍吧。所以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但是戚亦寒说的这个资料跟他们看到的事实根本不一样,所以很难继续往下推理。沈玖柒问戚亦寒:“戚公子,高铭的资料里面有说他和弟弟的关系怎么样吗?”戚亦寒顿了一下,犹豫地说出了一句:“关系跟他弟弟并不好,应该是……觉得父母生了弟弟之后就不可能再把爱分给自己了。一般小孩不都会这样想吗,不管是在什么年龄段,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是个小孩都回这么想的。”沈玖柒听完戚亦寒说的之后,突然脑子里面闪现了一个特别不成熟的想法:“那既然跟他弟弟关系不好,那么会不会这次的弟弟就是被他杀的?”说完,“跟车诗关系不好,所以在晚上偷偷把车诗解决了,然后再算好时间溜出去解决了自己那个痛恨多年的弟弟,一举两得。这不是很好吗?”
戚亦寒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十七岁了,应该承担法律责任。他应该不会解决车诗的,自己这么大好的青春年华,为什么非要陪在一个自己根本不熟的人的手上?我觉得这个是不成立的。假如高铭和车诗都是受害者,那么这说的根本就不成立。”
“那你又怎么可以保证他们两个一定是受害者呢?”
“那个学校围得铜墙铁壁,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趁着人不注意偷偷溜进来很容易,但是里面的人要想偷偷地溜出去就不会是那么容易了。”
戚亦寒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沈队,咱们两个去学校的时候为什么不去他们两个的宿舍看看有没有血迹?”沈玖柒问:“为什么要去那里看看有没有血迹?不一定是拿刀或者什么锋利物品杀的啊?再说了,就算杀了,那么尸体呢?”戚亦寒有理有据地说:“如果有血迹的话表示他们两个在这里争斗过,或者也可以表示别人偷偷溜进来把他们两个解决了,正常来说你犯了罪是不是会清理现场?但是按照时间来说的话凶手可以清理现场,但是不可以完全清理干净,因为在那里时不时就会有保安来巡查,他根本没有时间。所以根本不可能清理干净,所以看看有没有血迹,这是最好的证实方法。”
“那凶手如果不是用刀或者其他锋利物品杀的呢?”
“就算咱们推断不出来凶器到底是什么,去那里看看也起码可以知道一些线索。所以为什么不去碰碰运气呢?”
戚亦寒就是只要有一点找证据的机会都不放过,就是知道是在这儿不可能找到东西的,也要去看看,万一找到证据了呢?万一找到线索了呢?什么事情都会有奇迹,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所以不战斗到最后一刻戚亦寒是不会放弃的。
沈玖柒也还是说不过他,只好摊手道:“那好,明天上午去看看。”沈玖柒说完,大厅里面又安静了下来。因为现在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把他们找到的线索拼凑起来,所以只能这么干坐着。自己心里明明想去找线索,但是却没有任何动力。
沈玖柒看他们都发蔫了,只好拍桌而起,说:“谁想跟我来就过来,不想过来就在这里休息。”说完,迈着步子朝那个无人的走廊那个方向走去。戚亦寒自然是想跟着沈玖柒看看他想干什么的,万一他又抽烟了呢。孔严本来是想去的,但是看到戚亦寒跟着沈玖柒过去了,刚要站起来就坐下了,可是奚云拉着孔严的手,就跟着他们两个过去了。
最后,到达走廊的人共计有20人,其他八个人都是因为腿受伤才不来的。
奚云问沈玖柒:“老大,你领着我们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沈玖柒笑着说:“带你们来放松放松。”说完,大声对全体人员说:“来吧,把自己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吧。谁都不许嘲笑或者说些什么不好的言论,要是被我发现……检查伺候。先从小赵那边开始吧。”小赵听到沈玖柒叫了自己,但是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沈玖柒看了,对他说:“没事,这里面不会有偏见。”小赵还是有些不敢说,但是在他旁边的小钱在这时却对沈玖柒说:“沈队,要不然我们写出来吧,然后统一放到你那里。最后……等所有事态都完事之后,我们再把它拿出来。”沈玖柒听到了这个建议,觉得说的非常好,便问他们:“你们觉得这个‘发泄’的办法怎么样?匿名的,我也保证绝对不会看,戚公子能替我保证。”戚亦寒突然被沈玖柒叫到,有些吓到。但是最后为了配合沈玖柒“演戏”,又看到了沈玖柒对他挑了挑眉,只好不是特别“愿意”地点了点头。
都同意之后,沈玖柒拿来了纸和笔。在这时,他们都在低头书写着自己在心里的话语,匿名的,都不知道别人写的到底是什么。
“我希望这个世界永远都没有坏事发生。”
“我希望我们一队的队员能够一起手牵手走到最后。”
“我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我希望我们大家都没有那么累。”
“我希望我们一队所有人都能在四十岁之前找到自己的心上人。”
“我希望这个世间所有人永远平安。”
“我希望等到最后我们分开的时候不会流泪,所有人都找到自己的归属。”
“我希望能国泰民安,我们能不那么累。”
“我希望今后不会有人再受伤,就算……啊呸,不会有人受伤的。”
“我希望以后办案都能顺顺利利,大家都能平平安安。”
“我希望我们能一起走到我们人生中最好的时刻。”
“我希望我们一队,家人健康,自己平安。”
“我希望我们以后就算分开了,也能在人群中找到对方。”
“我希望这世间没有对任何人的歧视。”
“我希望以后我们一队以后只会有欢乐,不会有悲哀。”
“我希望在这之后不会有更多的人为此牺牲。”
“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聚一聚。”
“我希望以后永远都不会有意外发生。”
“我希望我心爱的人能过的很好,同时也希望我们所有人,平安、喜乐。”
“我希望这之后都不会有人用‘有色眼镜’看人。”
“我希望到最后的时候,我们还是28人。”
“我希望我们所有人说的‘愿望’都能实现。”
“我希望能再看到我母亲一次。”
“我希望所有人,今后都能平平安安。”
“我希望我和我的心上人能够在一起一辈子。以后退休,一起过好普通夫妻的生活。”
“我希望我捧在手心的女孩儿,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我希望我们在办案的时候都能平安归来。”
“我希望山河无恙,国家安康,百姓安乐。”
F市特级刑侦部一队,二十八个人,二十八个愿望。不论说的是小家,还是大家,最后都会是一个美好的祝愿。
沈玖柒也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压力了,只好对他们说:“今天辛苦你们了。也都麻烦你们在警局里面对付一晚上了。”可能是因为刚刚写完了愿望的原因,所有人的精神头都回来了,不约而同地说:“沈队,我们不累——”沈玖柒本来是想让他们好好地休息一下的,但是没想到他们还这么“不知好歹”,真是不知道他沈玖柒的厉害,只好说:“好了,那就都别休息了,全体看资料,讨论案情。”沈玖柒话音一落,全都改变了主意:“沈队,我们还是选择休息。”沈玖柒觉得这群人自己不发威就把自己当病猫,只好说:“不行,全都给我搬资料去!”戚亦寒在旁边看了,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就先放过他们吧,正好我也挺累的。”戚亦寒说的这句话所有人都能听到,于是都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沈玖柒。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睡觉,我让他们看资料。”沈玖柒说完,都不用他们求戚亦寒,戚亦寒马上就拉住沈玖柒:“沈队~”
最后那个拐音,让沈玖柒不禁哆嗦了一下,只好挥挥手说:“好了好了,全都睡觉吧。”
因为床位实在是不够,所以沈玖柒和戚亦寒只能挤一个沙发。沈玖柒把腿搭在了戚亦寒的身上,作为还有尊严的戚亦寒,当然会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也不必这样吧。”沈玖柒有点迷糊,却还是对戚亦寒说:“我问你个问题,你要是回答我我就把腿拿下去。”
“戚公子,你如果真的把资料记错了那该怎么办?”
“凉拌。”
“不是,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就是觉得你说的这个有些不符合咱们看到的事实……”
戚亦寒拿出了手机,虽然已经把亮度调到最低了,但是还是把沈玖柒晃瞎了眼。定睛一看,原来是戚亦寒把资料照了下来。沈玖柒刚想问怎么照的,戚亦寒就说:“趁校长不注意照的。那时候我就忘了把这个照片拿出来了。你自己看看吧。”沈玖柒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真的跟戚亦寒说的一模一样。既然不是戚亦寒说错了,资料也不会出错,那为什么会跟他们看到的不一样呢?
戚亦寒说:“如果想要证实,那就必须要亲自再去他们家里面看一眼,不过我是真的觉得这我没说错,资料也没有写错,那为什么跟咱们看到的不一样呢?”沈玖柒好像想起了一句话:“有的时候人只会给你展示他想给你看的那一面,其实他真正的面貌只有自己知道。”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沈队,那天……你有没有一推门就闻到一股烟味?也可能是我闻错了。”沈玖柒仔细回想,却觉得自己没有闻到一股烟味,而是闻到了很浓的香水味,而且这个香水还特别呛,像是里面掺杂了灰一样。戚亦寒问道:“灰?具体是什么材质的灰?”闻到了就会让人想吐……烟草味?烟灰?
沈玖柒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刚才说你那天闻到了一股烟味?”戚亦寒好好地睡个觉,成功被沈玖柒拉了起来:“沈队,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沈玖柒完全不管戚亦寒说的是什么,还是“神经状”地对他说:“戚公子,既然你说闻到了一股烟味,而我却没有闻到就闻到一股香水味和一堆灰的味道。灰分为好几种物质,其中有一种会是可以研制成烟草灰的,所以应该是高铭的母亲或者车诗的母亲应该是长时间在烟草味的地方,用那些劣质香水想要掩盖烟味。”戚亦寒莫名其妙睡着觉就被沈玖柒拽了起来,听他说完之后,迷迷糊糊地说:“对啊,那么请问是哪位家长呢?”沈玖柒有些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又仔细想了想。
“我有一个特别大胆的猜测。既然资料不会写错,戚公子你也没有说错。那就是咱们看的有错。就按照资料里来说,高铭家里面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穷,但是父母对他很好,而且还有个弟弟叫高智。资料里面说的是父母对他非常好,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满不在乎,看穿着也是普通人家该有的穿着,而且报警的是她,第一个向咱们两个跑过来的还是她。在提问她的时候说了一大堆没有用的话,表面上很平静,双手却一直抓着自己的衣服布料不放。这是高铭的家长。而车诗的家长,得体大方,如果那真的是他们身上的烟味的话,那用劣质香水也是可以对的上的,他们的家庭算是贫穷,看车诗母亲其实打扮得算是招摇。女人嘛,谁不爱美,都有一颗攀比之心,为了不让自己输给别的家长,自己就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喷上香水掩盖自己身上的那种‘恶臭味’。说白了,其实他们都是给咱们看他们想要咱们看到的一面,另一面或许是他们最不想揭开的一面。”
戚亦寒听沈玖柒说着些也该清醒了,不过总觉得他说的有些漏洞:“沈队,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高铭家长本来是很在乎高铭的,但是为什么要装作根本不在乎他呢?而且高铭如果真的恨他的弟弟的话可以完全不理他,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现在的孩子有多早熟沈队你知道吗?”
沈玖柒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其实啊,说白了。现在的家长有的体谅孩子,有的逼迫孩子,有的对孩子不管不顾。但是嘴上都说的是为孩子好为孩子好的,自己虽然付出了努力,但是最后失败了全都要怪孩子。现在不都是这样的吗!有什么稀奇的。”戚亦寒听完了沈玖柒说的,有些惊奇:“沈队,没想到你个该当父亲的人也能说出这些话啊!”沈玖柒笑道:“我要是看上你我就永远都当不了父亲,那我就也没有孩子,我也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那么就可以把自己的经历都花在你身上了啊!”戚亦寒拿胳膊肘怼了怼沈玖柒。许久,才冒出一句:“沈队,总感觉跟你在一起,我最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