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并没有开警车,所以晚上还是比较安静的。在夜空中没有闪烁着红蓝色的灯光,也没有“吵闹”的警笛的鸣笛声,只有这么一群人,前往东南西北这四个角的方向,去救一群孩子。
戚亦寒在车上冷漠地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沈玖柒说:“你可千万别有不祥的预感,要不然……”沈玖柒这句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但是戚亦寒却对他说:“沈队……”沈玖柒都说过很多次了不喜欢别人说那么多晦气的话,所以还没等戚亦寒说完,就转过头把食指抵在了嘴唇前,笑而不语。戚亦寒立刻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便继续开车了。
因为现在是晚上,所以光靠车的探照灯根本没有,要想要找人的话他们还必须拿着手电筒从车窗再照到。一组只能有一个人照,另一个人还在开车,但是车又不能开得特别快,要不然根本找不到那几个小小的人影。
戚亦寒正把着车的方向盘,缓慢前进,其他组也没好到哪儿去,都是一样的慢。沈玖柒的眼神可是出了名的好,但是现在除了F市的几个著名建筑还亮着灯,其他的除了几个24小时便利店,其他的地方都是灭着灯的。所以查找人的效率还是比以前低。沈玖柒实在是找不到人,只好拿出手机给他们发了个消息——“各位找到目标人物了吗?”接着,发过来的只有两个字——“没有”。
沈玖柒没有办法,只好放下手机,继续找人。可是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到底谁能找到啊!而且他们只看过武蔡这个人,其他人的样貌一个都没有看过。为了保护那些孩子的隐私,他们都没好意思要那些孩子的照片。谁知道现在找起人来这么麻烦,而且那几个孩子要是聪明点儿的话,肯定会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整,第二天早上再出发。这样就更难找了。沈玖柒干脆直接趴在了车窗沿上,手腕搭在那里,举着手电筒来找。
沈玖柒先是打了哈欠,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的笔记本给我一下子呗。”戚亦寒正在开车,不敢分心,对他说:“在后座,自己拿去。”沈玖柒翻了个身,从后面拿出了笔记本。接着,又输入了戚亦寒刚才输入的那串代码。戚亦寒瞥了一眼,冷笑:“沈队,你信不信现在出来的就是四个字——‘系统错误’。”戚亦寒说完,也正是沈玖柒输完的时候,果然,就是戚亦寒说的这四个字。
沈玖柒恼羞成怒,直接把戚亦寒给禁言了,让他不要再说话。
沈玖柒刚打算趴在车窗沿上继续拿着手电筒跟个“狗”似的寻找的时候,孔严突然打来了通话。接起之后,孔严问:“各位找到了吗?”就听见电话那边还传来了小李和小钱的声音。好家伙,孔严给整了个集体通话。沈玖柒为了这大半夜不扰民只好跟戚亦寒一人戴一只耳机。
沈玖柒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们都管那些家长要他们孩子的照片了吗?”随后,便传来了好几声“没有”,都形成回音了。奚云说:“也不是不好意思,谁让他们是私立学校的学生呢。”
对啊,谁让他们是私立学校的学生呢!私立学校的学生,一年365天,只有5天是自由的。其他时候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不断的作业,家长的逼迫,同学的鄙视……这些都可以非常直接地对他们造成影响。说实话,在这所学校学习不好的学生比学校好的学生好多了。学习好的学生就像是囚禁在笼子里的雄鹰,本来可以有很好的前程,可以自由翱翔在无边无垠的大草原上,但是他们却被家长,永远囚禁在笼子里。而那些学习不好的学生呢?他们本来是地下永远不可能飞高的鸡,但是却因为时时刻刻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有时间去闯荡,他们才可以做到平时鸡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飞翔”。
八人还在连着通话,并没有挂断。
这时,车已经快要出城了,沈玖柒还是没找到那群孩子们。接着,实在是忍不了了,对他们说:“要不咱们八个人到八个方向找?现在都快出城了,还是找不到那群‘熊孩子’。”孔严说:“现在都这么晚了,个人独自行动总归是不好的吧。”说完,“特别是奚云。”沈玖柒偷偷白了孔严一眼,接着对他们说:“八个人分散开,有车的开车,没车的走,再不行跑也行。孔严,你开车往东边去;奚云,你走到东北方向去;小孙,你开车到南边去;小李,你走到东南边去;小赵,你走到西边去;小钱,你开车到西南边去;戚公子开车到北边去;我走着到西北去。就按我说的做。”说完,“八人保持联系,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立刻,马上,下车。”
沈玖柒,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可是连自己的命都能豁出去的人。
沈玖柒说完,他们也都准备好了。沈玖柒边跑边对他们说:“看到什么不对的必须通报,报告具体位置。随后全都到那边去,两人一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在那个地方埋伏着。”戚亦寒此时说了一句非常没有的话:“沈队,你不是说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吗?”沈玖柒没有回话。实则,沈玖柒到现在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呢!
沈玖柒跑着跑着,突然看到了人行道上有一堆人在那非常着急地走着。看到之后,沈玖柒自然是下意识地躲到了一个草丛后面,现在的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与那堆人的位置离得非常近,稍微出一点儿动静都能被听到。
先是探出个头看了看那些人还在不在那儿,其次就是数了数人数,那里一共有……一、二、三……
只有三个人!沈玖柒对此表示疑惑,难道自己看错了?不可能啊,现在这大半夜的谁能没事就出来啊!这时,沈玖柒听到那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说:“明天早上六点钟方向。”沈玖柒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八个方向,每个方向至少有两个人。”
沈玖柒想完,耳机里就传出声音:“沈队,在我东边发现了三个人。”是小钱!接着,又有许多人说……
“沈队,西南边发现两个人。”
“老大,东北方向发现两个人。”
“沈队,南边发现两个人。”
“沈队,东南边发现两个人。”
“沈队,西边发现两个人。”
“沈队,北边发现两个人。”
沈玖柒听了后,便微微皱了眉。
接着对他们说:“现在有没有人能抽开身?先别打草惊蛇。”结果,耳机里面没有任何人的声音传出来。沈玖柒轻轻骂了一句,刚想对他们说话,但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一共接到了十八位学生家长的报案,那么……武蔡呢?算上武蔡应该是……十九个人啊!这数不对啊!接着,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虽然有些不太可能,但是还是对他们十分平静地说:“我们一共接到了十八个同学家长的报案,但是武蔡并没有在这十八个人的名单中,那么武蔡我们发现也不见了。所以……”沈玖柒说出个所以全部人都抬头看了看自己盯上的那些人里面有没有武蔡,结果,真的没有武蔡。
顿时,一阵凉意涌上心头……
沈玖柒用着微微颤抖地手把这耳机对他们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武蔡现在应该已经逃了。”奚云直接说话破了音:“那咱们怎么办啊!”震得其他戴耳机的人头疼。戚亦寒心想:奚云这么大声喊难道不怕被那些人发现吗?这时,孔严的声音传来了:“沈队,现在要不要动手?”
沈玖柒在心中暗暗道了句:“这群小崽子挺聪明啊,八个方向都有人,想要抽身都难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真不错,心眼都用到这上了。”接着,沈玖柒说了一句:“伺机而动。先不要打草惊蛇,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拿着录音笔录下他们说的话,不要拍照片。如果实在是需要拍的话把你们那个快门和闪光灯关了!”说完,“现在开始行动。”
沈玖柒话音一落,耳机里瞬间安静。
沈玖柒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走,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侧耳倾听,顺便偷偷打开了录音笔。
只听见那里有个女声传来:“咱们现在怎么办啊。万一他们找过来咱么办啊。”紧接着传来一声:“没事,有我罩着你呢!没事!”沈玖柒已经能够确定,女声就是那个名叫薄荷的女孩儿,那个男声……接着,又有一个十分粗矿的声音传来:“这武蔡也真是的,把咱们都叫出来,自己都不知道哪儿去了。”随后,有人打了个哈欠说:“你们困不困呐!要不要先在这儿歇会儿?”又有人说:“你看看,现在都凌晨十一点半了,武蔡那玩意儿还能来了吗!”接着,又有一个听起来弱弱地男声传来:“要、要不要……要不要咱们走、走吧。”那粗矿的声音又传来:“那怎么行!武蔡那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现在把咱们叫出来给他顶罪,现在不一定在哪个犄角旮旯躲着呢!”
说完,一阵电话铃声传来,有人接起了电话之后,就听见电话那便是武蔡的声音:“你们现在在哪儿呢?”那粗矿的声音说:“我们现在在……通明路红桥大厦69号西北……这里吧。”武蔡又说:“你们待在那里等我半小时,之后就来。”接着挂断了电话,那粗矿的声音还接着“骂街”:“你能不能行了啊!还半小时!我半分钟都等不了了!”
沈玖柒完全不能通过武蔡的声音来判断他到底在哪儿,不过说……半个小时才能过来。通明路红桥大厦69号特别大,想要跑完全程,根本不止半小时,他应该是按照一个圆跑的。如果从北边开始来的话,自己这里是最后一站,但是不可能的。从……西南边!从西南边可以正好半个小时过来这儿。而……小钱!是在西南边的。所以……武蔡现在可能是在通明路红桥大厦69号西南边,现在……还来得及!
沈玖柒连忙按住耳机对小钱说:“小钱,你现在周围有什么不对吗?”小钱先是停了一下,接着说:“总感觉……后面有人盯着我。但是我又不敢转头。怎么了沈队?”沈玖柒想:果然是在小钱这里了。接着对他们说:“小钱你先别动,不管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弄出动静。”说完,“他们的手机都有响吗?”
“是——”
至少有四个人说了“是”这个字。接着,沈玖柒说:“都有谁看得人没有接到电话?”
“东北现在正在打电话。”
“东边现在并没有。”
“东南现在并没有。”
“南边现在并没有。”
沈玖柒说:“东边和南现在开车到西南去,越快越好。其他人继续看着你们那些人。”说完,又跟小钱说:“小钱,你现在就只管录音和听我讲话,什么都不要做。等会儿我给你单切你的通话,你编一段对话,我会一直跟你通话到你从后视镜看到52这两个数字的时候。明白了吗?”小钱依旧不慌不忙,说:“明白。”
沈玖柒接着就给小钱单独打了一个电话,说:“小钱,现在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小钱说:“哦,大哥啊,我现在在这儿都挺好的。都不错。”沈玖柒明白了小钱的意思,接着说:“后面有没有看到人影?”
小钱:“不用!咱们两个什么关系啊!”
沈玖柒顿了顿,说:“那些人还在原地吗?”
小钱:“这点儿事儿还担心什么!你就别操心了。都好着在着呢!”
沈玖柒:“报道时间。”
小钱:“哎呦,现在这也挺晚的了。您自己看看吧,大概……十五?我这也说不准,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沈玖柒:“都好吗?”
小钱:“挺好的。”
沈玖柒:“你先在这儿挂着,我问问他们两个到底到没到。”
沈玖柒又切了一个路线:“孔严小孙你们到没到啊?”孔严和小孙两个人已经在路上碰面了,孔严先对沈玖柒说:“预计两分。”沈玖柒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又切到了小钱的通话中:“还有两分钟可以到。你再坚持一下。”
小钱:“好啊,你来了之后我还能解放了呢!”
没过多久,小钱就对沈玖柒说:“好了,我走了,挂了吧。”沈玖柒挂断了和小钱的通话,又对他们说:“孔严小孙小钱,你们三个有没有看到武蔡的影子?”孔严小声说:“小树林里面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沈玖柒听了后,能够知道这大半就是武蔡了。接着对他们说:“武蔡要是行动了,你们三个直接冲上去把他们拦下,押到车上,之后别管我们,直接押到警局。没收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别让他们再次接触。之后等着我们,我要是不让你们出来,一个个都在警局待着。”
“明白。”
“明白。”
“明白。”
三人相继回答。
沈玖柒转头又问:“现在都接到电话了吧。”之后,没有人回应。接着,沈玖柒说:“现在就是等着他们的消息了。要是武蔡一个人被抓了,其他就好办了。”
孔严和小孙两人躲在车后面,观察着武蔡的一举一动。孔严对小钱说:“现在看到武蔡有任何动静,听我口令,我上去抓武蔡。你们两个解决那两个人。明白了吗?”接着,孔严看向了小钱那边,只见小钱点了点头。孔严接着便放心了。
过了一刻钟,武蔡蹑手蹑脚地从小树林里面出来了,尽量弯低了腰。那些人里面有一个人看到了武蔡,便手舞足蹈地对武蔡大声说道:“这儿呢!”
“动手!”孔严说。
随后,三人都冲了出来。武蔡看到孔严来了,直接拔腿就往小树林里面跑。孔严自然也就追。
小孙和小钱两人都直接跑到了还在那儿站着的两人的那里。刚才那个手舞足蹈的人,看到小孙和小钱两人来了,直接没反应过来,还在原地傻站着。小孙见状,直接掏出手铐,抓住那人的手腕,别到后面,直接扣了上去。随后,另一只手也不可能“缺席”。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这个人。压在了地下。
小钱自然是追那人,但是那人明显比刚才那人聪明多了。看到他们两个跑过来的时候,直接不管那人了,自己拔腿就跑。他跑,小钱就追。两人好像在比谁能熬得过谁呢!小钱刚要追到那人的时候,那人却拿出了一把小刀,朝着后面的小钱就挥了过去。小钱反应够快,往后面一弯腰,躲了过去。接着把住这人拿小刀的胳膊,但是却还是被那人挣脱了。那人占据了上风,小钱被按在了地下,接着小钱一个扫腿,直接把那人给绊倒了。看到那人倒了之后,赶紧把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可是那人虽然不懂什么技术,但是力气却非常大。那人把小钱直接推到了三米之外。而小钱的后脑勺也微微有擦伤,但是小钱并没有停止,直接站起来继续战斗。
那人刚要跑,但是却看见了小钱挡在自己前面。对他大吼道:“快让开!我要走——让开——”小钱缓过来之后,那人已经拿着小刀向自己冲了过来。小钱直接利用惯性整个人躺在了地下。直到那人的腿到自己的脚那里的时候,往左边一掰,那人又倒在了地下。随后小钱的脚依旧没有放开那人的右腿,紧紧地勾着那人的腿,让那人动弹不得。
接着自己利用惯性起来了。但是那人虽然起不来,但是却还是在空中挥舞着那把小刀。小钱站起来之后,看见自己眼前挥舞的小刀。看准时机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因为太紧的缘故,导致那人紧紧握在手里的小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机会来了!小钱把自己的脚从他的腿那里放开了,抓着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整个人给拽了起来。还没等他脚站稳的时候,直接一腿踢在了他的膝窝处,因为腿软,单膝跪了下去。小钱一直抓着他的手腕不放,随之把他的胳膊别在了后面,扣上了手铐,之后直接把这人放倒,另一只手的手铐自然也扣上了。
小孙看了小钱这身手对他说:“小钱,可以啊。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身手。”小钱问了一句:“孔副队呢?”小孙这才想起来孔严,但是看了看周围,根本没有看到孔严的身影。接着,他们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沈玖柒的声音:“抓住了吗?我们这里的人也快看不住了。”小孙把住耳机对沈玖柒说:“在西南边的两人已经抓获,只是武蔡还不知所踪。”沈玖柒直接问了一句:“孔严呢?”
小孙这时和小钱对上了眼神,两人互相看了看,过了好久才对沈玖柒说道:“孔副队……去追武蔡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时,小钱一直把着的那个人对他们破口大骂:“艹!操|你妈|逼的!艹!‘狗|片儿警’什么也不是的东西……”(此处省略千字)
沈玖柒在电话那头都能听到这人骂得又多难听,接着,小孙刚刚才冒出一个音,沈玖柒就对他说:“小孙,你现在还在吗?”小孙紧接着回答:“在,有什么吩咐?”沈玖柒交代道:“就在原地等孔严回来,他要是不回来你们两个不要放弃手里的人,就在原地等着。就算是等到明天早上亮天也要等。知道了吗!”小钱此时轻声回了一句:“明白。”接着,小孙刚想说——“那孔副队如果……”
沈玖柒在电话那头说:“你要永远相信咱们刑侦部一队副队长孔严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