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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校园“抛尸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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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市刑侦部一队的出警速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要是出警速度他们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F市市局对于刑侦警察的要求非常高,学历先抛开不说,必须有五年以上的办案经验,要不然想要进F市市局刑侦部一队,想都别想。也正是因为他们每次办案都这么高质量,所以才会每天有那么多活。[1]

在车上,戚亦寒握紧方向盘,脸上都挂着紧张的表情。沈玖柒转头看了看戚亦寒,刚要张口对他说话,看见他这种神情也不忍心再打扰他了。经历过上次,戚亦寒一听到有人要跳楼神情就十分紧张,也不知道是什么,戚亦寒好像就是那种宁可自己死也绝对不让别人死的这种人。但是,谁不是这样呢,他们就是这种身份,背负的就是这种使命,没有办法不靠牺牲自己来换取这时间的安平。但是,有时候戚亦寒还有些不一样。戚亦寒虽然说是宁可自己死但是也不让别人死这种话,但是沈玖柒心里清楚戚亦寒,他身子娇贵,什么都必须可着他来。他也只为了那些配得上他生命的人牺牲自己的生命。戚亦寒每天总是一副游戏人间,冷冷冰冰了无牵挂的样子,但是等到真的接触到这个男孩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他在心底里面散发出来的温暖。

沈玖柒和戚亦寒接触的这半年的时间,沈玖柒觉得自己了解戚亦寒,又不了解戚亦寒。他想要了解戚亦寒因为这样自己就能好好保护他,但是当他想要从戚亦寒嘴里套出点答案的时候,总归还是那句话——“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告诉你。”

沈玖柒经历过这几起大案之后,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句话……

“当你在向一个人索取自由的时候,应该好好想想,那人……有没有自由。”

沈玖柒刚想要好好品味一下这个句子的时候,就到地方了。沈玖柒反应自然也很快,两人解开安全带,跑到了对着柳奶窗户的楼下。柳奶正颤颤巍巍地抱着窗框嚎啕大哭,报案那人也是个老太太,看到他们来了连忙跑过去拽住沈玖柒的袖子:“警察同志,帮帮我们吧,帮帮我们吧。”说着说着还跪在了地上。沈玖柒从没有看到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这么跪在自己这里的,连忙把这个老太太拉了起来,保持平静对她说:“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柳奶救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听到了沈玖柒说的这句话,对着他就破口大骂:“你们每次都这么说,也没见到你们救活过什么人啊!”

这句话可是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到了他们这里。奚云怒了,刚想要上去跟他讲理的时候,孔严拽住奚云:“现在咱们办的是公事。”这句话就把奚云心中的怒火浇灭了一半儿。

这句话说完之后,周围那些看戏吃瓜的人也都随之附和,谩骂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骂得难听。

沈玖柒无暇顾及这些人,跟他们商量好对策之后,就和戚亦寒上了楼。柳奶家的房门是关着的,根本没有办法打开。这栋楼虽然破破烂烂的,但是这门倒是装得挺结实。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仿佛是在跟“阎王爷”比速度,但是最终并没有办法把这个房门打开。

柳奶现在正在楼上抱着窗框无声哭泣着。那些谩骂声直击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耳朵,耳边全都是这些谩骂声。沈玖柒努力让自己平静,对着对讲机那边的孔严说:“孔严,现在我们没有办法打开柳奶家的房门,无法实行救援。”

沈玖柒表面上很平静但其实内心比谁都着急,对戚亦寒平静地说:“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这个能够存活的几率很小。”沈玖柒说完抬头看了戚亦寒一眼,戚亦寒已经想到了这个办法是什么,要不是迫不得已,他们是都不会用这种方法的。戚亦寒还是想要再试试能不能把这个房门打开。

此时,对讲机那边传来了声音:“拿你们的‘刀片’[2]撬!”对啊,他们是有刀片的。刚才因为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太过着急导致都忘了他们还有刀片这个东西。

这个刀片是他们警局为他们刑侦警察特制的刀片,不到万不得已不允许使用。

两人顿时都把放在自己腰间的刀片取了出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房门撬开了。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闯进柳奶的房间。孔严在楼下能够听到楼上的所有动静,直到听到那个撬锁声,就知道他们两个是进去了。

沈玖柒指了指柳奶左边的位置,再指了指柳奶右边的位置。两人眼神交流,无需人和对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戚亦寒瞬间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两人慢慢靠近站在窗沿边把这窗框的柳奶。目前柳奶还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孔严也猜到了他们两个会干什么,于是提前让他们的人在下面准备好了。

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神同步”,把柳奶从窗沿边抱到了他们两人的怀里。孔严一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心中的石头也顺势放下了。

柳奶刚刚也是被他们两个这个“突击”给吓到了,闭紧了眼睛。之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面庞。戚亦寒握着柳奶的手对她说:“柳奶,是我们啊。”柳奶欣慰地笑了起来,龟裂的手抚摸着戚亦寒光滑的脸蛋,对他说:“是你们啊。你们怎么来了?”柳奶说着,眼睛还闪着点点泪花。

“我……我还以为……我、我活不成了呢!”柳奶含糊不清带着哭腔地对他们说。

沈玖柒半蹲在柳奶身旁对她说:“柳奶,您不会的,您会长命百岁。”沈玖柒说完,门外却传来了刚才那些吃瓜看戏的人的声音。全都是骂他们的话,没有一个好听的。虽然小赵和小钱等人在努力维持秩序,但是奈何人流不断地流动,他们已经快撑不住了。没有办法,沈玖柒只好亲自出马,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去维持一下他们的秩序。你在这儿陪着柳奶,她现在受了很大的惊吓……”说完,“这些人好像有他妈什么大病!”之后又转了语气对着柳奶说:“柳奶,我出去一下,让他陪你。”柳奶笑着点了点头。

沈玖柒交代完,迈着他那个大长腿去到了柳奶的家门外面。

沈玖柒出来之后,一副领导的样子对他们说:“大家先安静一下!”那些人看到沈玖柒出来了,就说:“正好你出来,你们这些‘狗|警察’!嘴上念叨着要护我们这些居民周全,你们哪个事情做到了!只会说一些糊弄人的话罢了!”

这人说完,“对”这个字在人群里“流传”起来。

奚云对沈玖柒说:“老大!你看看他们怎么说咱们的!”沈玖柒抬眸对孔严说:“看住这个‘活宝’,伤着她你负责。”孔严这个“护妻狂魔”连忙把奚云护在了身后。接着,沈玖柒便对他们说:“请大家安静一下!在此,我身为队长,代表我们F市市公安局特级刑侦部一队跟大家说一下。我们并没有对各位人民进行区别对待,我们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以前一队成立的时候就曾向大家立下誓言,守护每一位人民的人民安全,是我们的责任。也许有很多是我们没有照顾到的,但是我们不是‘食言’的人,,还请大家谅解。”

沈玖柒是真的成长了,要是以前的沈玖柒,早就上去给他们两巴掌让他们闭嘴了,但是现在却还是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说这些话。也是十分不容易了。

可是,这些人还是“挑刺”:“这么简单说说就完了!你们说着要守护每一位人民,那你们有本事就献出自己的生命啊!不敢吧……”

奚云默默道了声:“嘿,我这个暴脾气。”可是还是被孔严“残忍”地拉了回来。孔严到前面对沈玖柒说:“沈队,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不用管他们。”说完,大声对他们说:“刚才我们队长也说了,我们会尽力保护F市每一位市民的安全。也许会有很多照料不到的,还请大家指出,我们‘改正’。”

沈玖柒接着就拽着孔严的袖子对他说:“孔严,咱们没有错为什么好要跟他们说‘要改正’!”孔严说:“沈队,这些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他……”孔严还没说完,那些人还是不断地叫嚣:“不是改不改正的问题,有本事你们死给我们看啊!好证实你们的誓言!”

“还请大家先安静一下,我跟大家说几句。”

沈玖柒听到从后面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正是戚亦寒。沈玖柒刚想“质问”他:“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看着柳奶吗!”戚亦寒在经过沈玖柒的时候就对他说:“我交给奚云了,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你凭什么来说几句啊,你算老几啊!”

戚亦寒嗤笑,对刚才那叫嚣的人说:“我是你老子!”戚亦寒突如其来的骂人让沈玖柒都吓了一跳。那人刚想跟戚亦寒“讲理”,但是戚亦寒却抬手对他说:“不要那么暴躁嘛!咱们好好来说说你我之间的人物关系。”说完,“我查了你的资料,你的曾曾曾曾曾祖父是F市市公安局的警察,而……我的母亲的侄子的曾曾曾祖父和你曾曾曾曾曾祖父是战友关系。而我年纪又比你大,我现在也是F市市公安局特级刑侦部一队的刑侦警察,所以按照这么算起来,我就是你老子。而且!你骂你老子不觉得很可耻吗!你爹你娘没教过你怎么做人今天你老子我教教你怎么做人!”

“F市市公安局特级刑侦部一队的历代队员都曾救过你们的父母包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自刑侦部一队的‘诞生’,我们的前辈就曾给我们立下规矩——‘尽心尽力为人民服务’。这条规矩我们作为后辈谨记在心。我们如今救人,是为了对得起我们身上穿得这一身藏青色的警服和我们头上戴的藏青色警帽,我们时刻谨记前辈交给我们什么。是,我们可能有的时候并没有照顾好你们这些人民,但是你们估计忘了,我们许多的前辈包括我们的战友都曾为了保护你们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如今你们却要我们以死来证明我们的‘忠心’,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能做到。直到现在我们F市市公安局刑侦部一队所部属的地方的走廊都挂着曾经牺牲烈士的照片,你们虽然不能去看,但是我希望你们永远谨记那个在灾难当中把你从‘阎王爷’那里救出来的人。”

戚亦寒说完,在后面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已经热泪盈眶。沈玖柒听了戚亦寒的说的这段话之后,心里暗暗道了句:“看来……我没选错人。”

戚亦寒说完,刚才那人却还是嘴欠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个人资料的?”戚亦寒冷笑:“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是戚氏集团如今的总裁,戚武的唯一继承人。戚亦寒。”所有人一听到“戚亦寒”三个大字的时候,心里都不进抖了两三抖。

随后全都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戚亦寒说完之后,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全都到了柳奶身边给柳奶做了好久心理辅导。

柳奶:“我就想着啊,我这老身子骨现在也没什么用了,干脆死了算了。”

沈玖柒:“柳奶,不是的,您身体很好。中医都说了,遵循人的生理按照时间发展来的是最好的。”

奚云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什么时候去看过中医啊!”沈玖柒白了奚云一眼:“你爹我养生不行吗!”奚云连忙说:“行行行!”

戚亦寒:“柳奶,以后您可别这样了,要不然我们都吓坏了。”

柳奶:“我、我……”柳奶就说出这么一个字就激动地不行了,可见柳奶的身体到底是有多么不好。沈玖柒他们看到柳奶这样全都让柳奶冷静些,果然,柳奶听到他们劝自己“冷静”的时候,果然冷静了许多。

柳奶把着沈玖柒的手对他说:“警官,我、我冒没的问一下,我、我的孙子,车诗怎、怎么样了?”其实,沈玖柒他们十有八九就猜到了柳奶这次吵着要跳楼的原因,就是因为车诗这回事。这时,四人突然对视了。每个人眼里都透露着——“该怎么跟柳奶说”这句话。但是之后就都变成了——“是谁去跟柳奶说这件事”结果,最后还都是沈玖柒被他们推出来。沈玖柒没有办法,自己家的,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沈玖柒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对柳奶细声细语地说:“柳奶,现在我们正在尽力地寻找车诗的踪迹,请您不要过度担心,您也……”

“我、我刚才听到、听到你们说的、说的那段话了。我、我相信、相信你们。如、如果最后真、真的找不到、找不到的话,那也、那也是他自己的命数,不、不怪、不怪你们。”柳奶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柳奶说着说着,那些人听着听着眼泪就不自然地从眼眶里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过这几起案件之后,他们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一队,现在变成了“男儿有泪必轻弹”的一队。沈玖柒忍着泪水,对柳奶说:“那好,柳奶,您、您好好休息。我、我们先走了。”柳奶笑着送他们出去了。

到楼下,抱头痛哭的抱头痛哭,缓解情绪的缓解情绪,就只有戚亦寒打电话让他那些人好好照看柳奶,还有就是沈玖柒和孔严,全都强忍着泪水站在原地。(注:奚云此时正在孔严的怀里大哭)

沈玖柒也没有阻拦他们就这么哭。哭本来就是人生理上具备的,何况他们现在这么伤心,让他们哭哭吧,憋哭对身体可不好。但是沈玖柒戚亦寒和孔严强人泪水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三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无缘无故就这么因为这点儿小事而哭呢!

基本上都哭好之后,沈玖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那边传出来人声:“沈队,魏、魏医生……”沈玖柒听到这儿就没了下文,现在的他已经能够想到接下来那人会说什么了——“沈队,魏医生他……承受不住……”说着,那边便传来了哭泣的声音。

沈玖柒对他说:“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正在外面办案,马上赶到法医部。”

“知、知道了……”那边只传来了这个带着哭腔地声音。

沈玖柒挂断电话后,长呼了一口气,对他们说:“好了都别哭了!”说完,“跟你们说个事儿,魏于洪医生于今日三点四十五分零九秒在F市中央法医部壮烈牺牲。”为什么沈玖柒能够用到“壮烈牺牲”这四个字,因为魏于洪其实就是被那高铭的家长给捅死的。也是在执行公事的时候受伤的,况且他又是F市杰出的法医,当然要用到“壮烈牺牲”这四个字。说完,把将要出眼眶的眼泪憋了回去:“F市市公安局特级刑侦部一队全体听令——全员前往F市中央法医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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