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所有感知被封禁,即使是陈安也不由得惊慌了起来。心中不断思量着对策,还没有等他想出办法,变故又发生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沿着看不见的轨道来到了陈安的心灵深处。
“谢谢你,少年背着我来到此地,我会尽我的力来解除你一个感知的封禁,请选择吧。”灵魂之音在陈安的意识世界里回荡,他立刻对此做出了回应:
“视觉,视觉,我要恢复视觉。”
“好,遵循你的意思。”
下一刻陈安眼前的黑暗被驱散,视觉重新回到了他的躯体。
陈安恢复视觉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背上背负着的纸人从自己的背部跳了下来。
他她冲着陈安打了个招呼,露出了似哭似笑的诡异表情,随后头也不回地跳下了悬崖。
陈安向着纸人跳下去的方向看去,看到,纸人跳入了蜿蜒的黄泉河中,连一片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这个地方,真是越来越诡异了。”一边说着,陈安一边将自己身边的幽冥草往储物空间塞去。
物品:幽冥魂草
功能:治愈灵魂创伤,提升灵魂
简介:幽冥草的源头,在幽冥草小幅度提升灵魂的基础,增加了至于灵魂创伤的能力,并能够大幅度提升灵魂。
警告:若是凡人遇到幽冥魂草,切忌,不要采摘超过六株,否则将有不详的事情的发生。勇者,当你遇到幽冥魂草的时候,不是应该清醒,而是应该感到恐惧,因为死亡在幕布的阴影后悄然地注视着你。
看到储物空间多出来的警告功能,陈安下意识地愣了一下,随后淡定地继续采摘幽冥魂草,当然绝对不可能作死地采摘第七株。
“没有想到这些草竟然这么的珍贵,这可比幽冥草珍贵多了,如果说幽冥草,价值十颗三级初阶结晶体。那么幽冥魂草,在需要他的人手中,价值甚至可以堪比一颗四级结晶体,按照目前的战力推算,一般的神眷者在四级污染物的面前也不太好使。
想到如今的紧张情势,以及若不是手中的枯木,自己随时都能被控制的孱弱画面,陈安当机立断服下了一株幽冥魂草。
灵魂的撕裂感起初并不是很强烈,但是伴随着撕裂感一同出现的,还有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哒哒”之声。
节奏一点点加快,脑子里的脑花就像是被蚂蚁当成了钟声敲动一般,恶心的“哒哒”声,还有让人天翻地覆的眩晕感,再加上似乎整个人被撕成一片的恐怖感觉,陈安感觉自己来到了死亡的边缘徘徊。
事实证明,陈安的感觉并没有出错,此刻他的身体状况糟糕到了极点,灵魂的光辉已经从他的头顶而出,狰狞的面容上挂满了猩红,空洞的眼眶两行血色一路而下,滴落在地上,血水融入松软的泥土,转眼消失不见,不知化作了什么的养分。
幽冥魂草转化的魂力就像是一把利刃将陈安的灵魂彻底剖开,分成了若干个部分,接着幽冥魂草的魂力又化为了锁链将陈安四散的魂魄拴住,扯了回来不断地修补,壮大着。陈安的灵魂在这种高压下,布满了裂痕,锤炼的时候,一个疏忽,便有可能当场爆炸,死在此地。
在无尽的折磨中,陈安的灵魂几次临近崩溃,但四色玄根跟随着灵魂的异变而发生的变化总是将危局挽回过来。
若是此刻的陈安内视自己的体内,便可以发现,自己的四色玄气,渐渐有了一体化的趋势,融合起来更加的顺畅,白色的光慢慢壮大。
终于在某一个时刻喧嚣停了下来,陈安躲藏起来的最后灵智被拉回躯壳,一切的痛楚就像是迅速消散,便为了过往云烟。
陈安能够感觉到自己发生了一些巨大的变化,对玄气的敏感程度,和精细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甚至能够以相同的玄气打出从前近乎一点五倍的威能。再配上自己绿色玄气的非凡特性,加上新学到的雷法,再回到雪山的那个时候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陈安灵魂提升以后,反应速度上升了一大截,虽然速度肯定还是比不过僧人,但是反应过来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陈安看了看储物戒中躺着的五株幽冥魂草,他可不敢再乱吃了,现在的情况下,灵魂都有些不稳,再吃一颗,百分百完蛋。
当然,他也不会傻乎乎地将幽冥魂草拿去完成任务,两者的重要程度完全不在同一个量级。
突然,陈安的瞳孔猛的一缩,他发现,从石兽嘴里吐出的锁链动了,而且足足有三条锁链开始晃动,这代表,至少有四路的人正在踏上奈何桥。
陈安尝试着运用玄气冲击青铜门,发现虽然发出了轻微的响动,但是力道明显不够。
经过钱钱的试探,陈安得出了结论,青铜门并没有什么力量在封禁着,纯粹是陈安的力量还不够,有足够的力量或许能够将它给推开。
既然前面没有了退路,后面又有追兵,那就打。
而且如果一切都跟陈安猜测的一样的话,那么他不一定没有获胜的机会,就看看该怎么运作了。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精英怪地狱守卫的厉害。
迷雾笼罩着的锁链上,穿着斗篷的青年和妖娆的女子一同行走着。
青年抬头望着天上的神异画面,发出感叹:“上古时代,诸天之战,真是令人无比的怀念与向往。恨不能生于当时。”
“眼下的机会也不错啊,异变发生,若不是天地发生变化,你我也许只会是普通人。”
听到阿碧的这番话,斗篷青年愣了一下,如果异变不发生的话,自己也不会走上这一条路吧,不会再那么短的时间内爆发,能够一直潜伏着,自己也会被组织更加的器重。
突然,斗篷青年的瞳孔猛的一缩,“你,你背上有东西。”
阿碧被吓了一大跳,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腰间已经被七八个纸做成的触手缠绕着,怎么也挣脱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阿碧瞬间就慌了,这个地方太过古怪,稍微不注意,她这只蚂蚱就会被捏死。她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来自旧日俱乐部的青年身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青年感觉呼吸略微有些困难,他低下头一看,原来同样有纸片将他缠绕着,不过他比阿碧更加危险,因为纸片缠绕的是他的喉咙。
“走,快些走”斗篷的青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加快速度顺着锁链的延展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