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领域。”
知木的呐喊在乔森和玫瑰的头上响起。
随着两个人影的落下,原本被火焰包裹的空间转而被平静的蓝光代替。
知木蹲在玫瑰的身旁,他将手放在玫瑰大的身体上,不一会便皱起了眉头。
她伤的太重了,即便现在看上去还有生机,但也只是这个红色光芒的加护帮她吊着一口气罢了。
知木看向长歌,发现对方还在打量着这个静止的空间。
他不愿意过早的在这个潜在敌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的杀手锏,但是刚刚情况危急。
要是乔森的拳头落下,玫瑰肯定会一命呜呼。
“这里我来负责,你去把人都找出来吧。”知木低声说道。
而长歌也看了一眼他身前的玫瑰,点了点头,转身蹿出了知木的领域,向宅邸内部跑去。
知木看着长歌逐渐远去的背影,意念一动让眼前的乔森恢复了行动。
“你比看上去厉害多了。”乔森眼中满是惊骇,张望着周围的世界,心里逐渐放弃了抵抗。
诺顿的弟子有这般惊世骇俗的能力
“你也比看上去聪明的多。”
乔森笑笑:“讨生活,总要装疯卖傻。”
“人在哪里”知木毫不废话,五指微曲,原本自在的乔森顿时感觉被一只透明的大手捏在手心,喘不上气来。
“在我出事的时候。”乔森脸上胀红,但还是挤出胜利般的笑容:“你的伙伴就已经被处理了。”文網
“混账。”知木脸上一冷,刚想下手解决眼前的人,手上的动作却猛然一顿。
他有些困惑的观望着四周,湛蓝的空间内一切都是静止,但隐约间,知木听见了不属于这里的声音。
直达知木内心的声音。
他撤去了领域,周围没有人们活动的声音,硝烟的气味渐渐随着微风飘来。
“不要杀他,我带你去找你的同伴。”
那是个孩童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知木没法和他用意念沟通,只能用嘴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眼前释怀的乔森突然紧张起来,他紧盯着知木,害怕的嘴唇微微颤抖。
知木看向乔森,对方毫不掩饰的对知木的言行表示紧张意味着他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有个能和别人意念相通的小孩,而且那个小孩他还特别的在乎。
“好,我答应你,但你别想着糊弄我。”知木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个孩子就不冷言威胁。
他不在乎这个勒布雷领主府邸的任何人,因为他们都是参与血祭或是协助血祭的罪人,哪怕对方只是个小孩。
现在的知木只在乎九妖几人。
“现在放他们出来,要不然我就杀了他。”说着,知木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乔森强忍着肋骨折断的痛楚,失声大叫:“少爷别听他的,快跑”
另一边知木的耳中,小孩的呼吸明显急促,变得慌乱不知所措。
再看眼前的乔森,哪里还有之前的得意,现在的他就像一条疯狗,不断用语言激怒着知木,想要了结自己。
知木忽然沉默下来,看向眼前龇牙咧嘴的乔森:“你是他父亲”
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想从何而来,只是通过两人对待彼此的态度,知木感觉他们不像是主仆,反倒是家人一般。
手上沾满普通人鲜血的刽子手会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主仆当做家人吗
在知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眼前的乔森明显愣在了原地,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支支吾吾了片刻立马又叫嚣起来。
“少爷别听他的,这人牙尖嘴利满嘴谎言,你快跑,莫管我”
他长大嘴巴,哪怕身体被知木牢牢困住,还是尝试着伸长脖子用他满嘴钢牙咬向知木。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身份。”孩子的声音突然落寞,刚想哭诉却又被知木冷声打断。
“我不在乎。”知木猛地一用力,鲜血立马从乔森的嘴中喷涌而出:“我只数十个数,十。”
“不不,我还要找到他们”
“九。”
“来回路程也不够”
“八。”
“哎呀”只听小孩在另一头懊恼的大叫一声,掐断了联系。
“你这样的才能,为何甘心屈居协会之下。”乔森满嘴血沫,歪着脑袋有气无力的看向知木。
“你又为何愿意屈居七领之下。”知木上下扫视眼前的男人一眼:“你没有修炼渴血,身上也没有旁人的血气。”
知木扯嘴嘲讽一般直视乔森的眼睛:“混迹泥潭也想身上干净真把自己当的圣洁起来”
乔森面对知木的嘲讽,没有狡辩,反倒是看向知木脚边枯树一样的黑炭。
“早知我们当初不该抬头看就好了。”
知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感兴趣,只是默默注视前方的道路,心里期望着看到那张脸庞。
“你在等那个姑娘”乔森眼含笑意。
知木眼底杀意一闪而过,瞥了乔森一眼:“你有些聒噪。”
“那姑娘不在我这,她逃出去了。”
“什么”知木再次释放了自己的意念出去,就和之前一样,不知名的东西干扰了他的探知。
他恶狠狠的将被自己控制的乔森砸在地上:“人去哪了”
“不在我这,我从未抓到过她。”乔森脸色淡然,丝毫不在乎知木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楚。
他已经想明白了,知木和诺顿是好人,他们不会加害自己的少爷,西泽在他们身边反倒是最安全的。
“你知道君王星要干什么”乔森注视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脸庞。
“你知道你们是在干什么”知木紧握双拳,这些人明明在牺牲数以万计的生命,为什么依然觉得理所当然。
“为了不出现叛徒,每个领都会缴纳自己的证明。”乔森没有理睬知木,倒像是自顾自的在说话。
知木皱起眉头,逐渐被乔森所说的话吸引。
“勒布雷的证明就是崔莎,艾丁摩尔的证明就是诺克的父亲。”他看着知木的眼睛,透过眼神,知木渐渐理解了他的意思。
崔莎勒布雷不是远嫁普莱尔德病死家中,而是勒布雷为了证明自己不会背叛七领选出的祭品。
诺克杀掉自己父亲也是因为同样的道理,那么其他领呢
知木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样的好处能够让七家都保持这样的默契,即便牺牲至亲,也要在这血池里分一杯羹。
他看向乔森,乔森脸上的笑容让他琢磨不透。
“你爱着崔莎”知木愣愣的看着乔森:“眼睁睁的将她送进了血池”
“只为了更好的未来。”乔森脸上露出笑容,知木愣神之际,他也找到了机会。
他用自己的手肘挤压体内的断骨,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你不能去,你是下任的领主”
“我不去,那就是你和西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