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尔德不能和他继续这样拖延时间,他的身下还有两名重伤的平民。
沃土人的伤势最重,通过兀尔德植入进去的一缕光元素,兀尔德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生命在快速流逝。
只要光元素耗尽,他就会立即死亡。
“我曾经将你视作杰出的战士,但你却当起了缩头乌龟。”兀尔德弹开落尘的长剑。
他失望的看向曾经的挚友,那缅怀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冰冷。
“如果知道你躲了起来做上了强盗。”兀尔德散去身上的气势,神情漠然的转身就要离去。
“那我还是就当你死了比较好。”
“我一直在为我的信念努力着。”落尘看着兀尔德的背影:“和之前没有区别,只是信仰变了。”
“轻易就改变的不能称之为信仰。”兀尔德讥讽道:“你只是在放弃之后又找了个简单的目标。”
落尘皱着眉头,他可以不回应兀尔德的话,就像他期盼的那样,兀尔德没了战意,他马上就可以转身离开。
虽然经历了怎么多的事,落尘的内心也变得极其坚强和成熟,但就是这么奇怪。
会有那么一句话骚动你的内心,让你无法去无视。
“那你呢”落尘喊道:“即便曈昽死去你也没有动摇吗即便圣所默认了泰文的毁灭你也没有动摇吗”
他愤怒的挥动着手臂,缠满绷带的面具下他的面容上写满愤怒:“你为何还这样苟活着,甘当圣所的走狗。”
兀尔德停下身躯,他没有转过身来,语气也没有落尘那般歇斯底里。
“你以为我的信仰是圣所”兀尔德低沉的笑了两声:“看来我们的确不是一路人。”
他没再理睬落尘,俯身飞向地上的几人。
落尘有些不甘,他烦躁的挥动着手臂,转身朝着反方向离去。
落在地上的兀尔德立马皱起了眉头,不仅那个使用渴血的小鬼不见了,只有一个胳膊的光头也不见了人影。
“发生什么了”兀尔德看向跪在地上的小鬼。
西泽脸上的表情很是悲痛,就像经历了生死离别,兀尔德将手掌放在西泽的背后。
柔和的光芒缓缓流淌进小家伙的体内。
西泽深吸一口气,把脸转了过来:“叔叔”
他低声的说,明亮的眼中又流出眼泪:“叔叔是很厉害的人吗”
兀尔德一愣,虽然奇怪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没问。
兀尔德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比你知道的所有人都要厉害。”
西泽呆呆的看着他,丝毫没看出撒谎的迹象,他不再怀疑,抹去眼泪站了起来。
“我能变得像你一样厉害吗”他的眼中充满坚定。
兀尔德看着这个挺拔的小身板,与之前戚戚怕怕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已然有了战士的模样。
“难说。”兀尔德神色严肃:“变成我这样除了天赋要好之外,还要比旁人刻苦万分,你能坚持吗”
西泽点点头,强忍着泪水,咬着嘴唇在兀尔德面前说道:“能”
兀尔德直视着这个年幼的眼睛,炽热的火焰正在冉冉升起,他冲着眼前的孩子庄重的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估计还会待上一段时间。”他站起身子,俯视着眼前弱小的生命:“你叫做什么”
“西泽勒布雷。”西泽挺直腰板。
“好,西泽勒布雷。”兀尔德点点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要用实力证明你自己的价值。”
“只要能打动我。”兀尔德眼中射出厉芒:“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在我面前证明了自己。”
“我会将你培养成宇宙间首屈一指的战士。”
他伸出拳头,在兀尔德示意下,西泽也抬起胳膊与他碰拳。
“以兀尔德艾瑞克之名起誓”
九妖还没苏醒,知木虽然嘴上没说,但他的眼神出卖了自己。文網
“她收了些苦,精神上需要休息。”玛雅看着九妖:“还没醒是正常的。”
知木抿了一下嘴唇:“抱歉,我太急躁了。”
玛雅摇摇头,她坐在地上,将自己的膝盖抱着:“我本来是想去皇城的。”
知木看向玛雅,说起来当时那个海边的老人说过,玛雅会来皇城找自己。
他也是苦等了大半个月,又因为九妖在穆星出了事,他这才离开了皇城。
后来为了配合诺顿的调查,他又随着诺顿离开了皇城,直到现在。
是啊还不知道舍曼他们到了没有。
知木在以前的日子里很少使用罗盘,所以直到现在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不会一下子就想到利用罗盘互相联系。
绿光闪动,诺顿的脸庞漂浮在了罗盘的上方。
“怎么样了”知木看向诺顿:“舍曼他们到了皇城没有。”
诺顿一愣,眼神沉了下来,知木这么问,那就证明玫瑰一行人已经出发了一段时间了。
“没有。”诺顿语气沉闷:“舍曼和长歌也没有任何联系。”
“怎么会”知木眉毛也皱了起来:“会不会是因为罗盘损坏了。”
“他们走了多久”
知木看向洞穴外的天空,此刻已经临近夜晚:“快一下午了。”
是啊,都一个下午了,舍曼怎么还没到。
“长歌将皇城中接应的人都叫出去了。”诺顿说道:“但刚刚传来消息目的地空无一人。”
知木摇摇头:“长歌是叛徒,我没能杀了他,既然到现在还没回去,看来是路上出事了。”
知木站起身来,他看了一眼九妖,又看向玛雅:“九妖拜托你了。”
“不需要援手吗”见知木摇头,玛雅也没问什么,目送着知木离开了洞穴。
知木目光如炬打量了四周一眼,随即朝着舍曼他们的方向飞驰而去。
经过玛雅的治疗,除了不能使用光元素,他现在处于全胜时期。
一路逛奔的知木在一处荒地前停下了脚步,这不是天然形成的地块,而是因为战斗被摧毁成了这样。
走着走着,知木的眉毛皱了起来,他飞身跳到那个人影的跟前,看清模样之后知木瞪大了眼睛。
“乔森”他吃惊的看着眼前残破的身体,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只见他的另一只胳膊从头到尾就像被什么东西啃食出了一条通道,直达他的大脑。
而乔森的头颅上也正如知木猜想的那样被爆开了一个拳头大的裂口,那个啃食他肩膀的东西就是这里出去的。
乔森的脸上还带着狰狞的笑容,脸上的泪痕也好像证明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不管那个折磨乔森的东西是什么,既然乔森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那么其他人是否还安然无恙。
知木放开神念扫视着周围的区域,除了花草和虫鸟什么也没有。
就是血迹,也没有多少残余。
发生什么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