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丑陋。”阴暗湿冷的洞穴中,无数的管道像是植物的根系布满了漆黑的岩壁。
在那些不知道是何用处的管道的交界处,钢铁打造的狰狞王座立在那里。
身披黑色斗篷的莫图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眼露讥讽的看着不断爬向自己的虫子。
墨绿色生满尖刺的虫子好像马上就要死去,它的嘴中不断发出“吱吱”的叫声,一边蹒跚着爬到主人的脚下。
“失败了。”莫图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只虫子。
他的语气有些疲倦:“我不能再失败了,就差那个星图了。”
“圣所的援兵马上就要赶到,他们也是冲着星图而来。”
他缓缓站起身来:“星图离开了魂珠的淬洗,在这么多人都见证过之后,推演师们已经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它了。”
“伊娃、出云、观星,他们都会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他们都会前来抢夺。”
他低头望向脚边的奄奄一息的虫子,俯身将它捧在了手心:“至少,伊娃会带着圣所前来。”
“我的力量现在还不足以和多位智者较量,即便是兀尔德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将他杀死。”
他抚摸着手中的虫子,绿色的烟幕从他的嘴中缓缓吐出,将虫子逐渐包裹。
“你低估了自己的敌人,傲慢让你无视了我的命令。”
刚刚恢复一点生机的虫子还没好好喘上一口气,莫图忽然将它狠狠的捏在手心,几乎要将它捏碎。
“你的任务是将那个生命神的孩子带离这里,而不是去和那个空间使徒过家家。”
他将虫子用力的砸到地上:“即便已经发现了星图的所在,你还是因为浪费时间被兀尔德打败。”
莫图看着在地上不断扭曲,逐渐恢复人形的诺克艾丁摩尔,他冷声说道:“加速七领的进程,我不希望在任务之外还能看见你的身影。”
齐格瑞塔。
康德此刻正站在庭院之中,年老的弗斯低头站在他的身后。
“乔森和乔什都死了”康德皱起眉头。
弗斯点了点头:“乔什已经被发现了尸体,乔森在那样的混战之中也难活命。”
“那就是还不知道乔森死没死喽。”
弗斯低下头颅:“是的,没有发现乔森的尸体,不过洛克洛那边传来了诺顿的人都已经回去。”
“哼。”康德冷哼一声:“诺顿,人人都害怕着他,甚至不惜牺牲掉勒布雷也要扰乱诺顿的计划。”
“只要还在这碗浑水之中,我们都会成为牺牲品,一皇七领一个都逃不了。”
康德大笑起来:“枉他们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敢做着这样的春秋大梦。”
“但是。”弗斯皱着眉头:“我们这么早抽身,剩下的四领会不会盯上我们,我怕”
“放心。”康德振臂一挥:“他们现在忙得很,顾不得我们,你怕他们要把主意打在我们身上。”
康德露出讥讽:“那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忽然,康德的眼神一凝,低声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有客人。”
等弗斯告退,康德朝前走了两步:“怎么在这个时候跑来见我。”
“我要看看合作伙伴是否还忠诚。”
康德面露不屑:“勒布雷没了是迟早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如此,我想将计划提前,你意下如何。”
康德皱起眉头:“现在勒布雷的风波还没过去,我们还是低调点好。”
“不能低调,正该在火烧的旺的时候添油加柴。”
“扰乱天下”康德依旧有些排斥:“君王星会吃不消。”
“星际联盟正在处理战乱,无暇顾及君王星,诺顿的爪牙也纷纷负伤,普莱尔德的阵营也少了一个棋子。”
那声音停顿了一下:“现在还不行动,等到何时。”
康德紧锁眉头:“风险太大,我不能让十数年的成果付之一炬。”
“真是懦夫,就和二十年前一样。”
康德一愣,冰冷的杀机从瞳孔流出:“注意你的言辞,你还得指望我。”
“是啊。”那声音低声说:“那就证明给我看你还有合作的价值。”
康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想从哪开始”
“就从勒布雷。”
诺顿已经回到了皇城,现在正站在一间单独的房间之中。
房间内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安排了三张床铺,玫瑰就躺在正中的一张上面。
诺顿看向这个即便已经接受过治疗和打理,但还是满身创伤的女孩,沉默了很久。
沃霍尔的奴隶营是宇宙闻名的,大量的灰色交易都是由他们接手,蓝星、君王、穆星甚至原先的泰文和微光。
横跨整个宇宙的犯罪集团就盘踞在协会的眼皮子底下,但星际协会一直对沃霍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
因为沃霍尔能向协会提供大量且充足的能源,是协会能源补给的大本营。
玫瑰就是在那里被诺顿捡回来的,他无法改变整个宇宙的命运,但能改变一个人的。
一个弱小但是眼里充满着活下去的信念的小姑娘。
她没有名字,玫瑰也只是诺顿称呼她的代号,渐渐的,她就把这个当做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过了二十五年,玫瑰成为了自己的助手,而在诺顿的心中沃霍尔也有了美好的记忆。
他伸手抚摸着玫瑰被火焰灼伤的脸庞,那些伤口就像当初粘在她脸上的泥泞。
长歌背叛了自己这让诺顿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原因就是叛徒并不是玫瑰。
他设想过玫瑰就是叛徒的可能,也设想了自己是否能下得去手铲除掉她。
那些猜疑和设想堵着诺顿的心口,他只好将这件事拜托给了知木,希望他帮自己动手。
火龙的加护他只给了三个人,一个是玫瑰,一个知木,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女儿。
现在两个都被用掉,诺顿也开始担心起远在英菲尼迪的家人。
勒布雷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从知木传来的消息,真正的幕后黑手也许已经现身。
从他复活诺克艾丁摩尔来看,他一定和生命能量脱不了干系。
艾丁摩尔一毁灭他就带走了诺克,勒布雷刚出事他就在那里现身。
是巧合,还是他一直注视着这颗星球的一举一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