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到“张家完了”四个字时,浑身一震。
她顾不上胳膊汩汩流淌的鲜血和剧痛,瞠目结舌地问道:
“怎么会,就算咱们得罪了那个王爷,张家还有顾家的姻亲在,未来等归荑她嫁入顾家,咱们张家还能借着顾家重新崛起。”
张培恩面容苦涩,咬牙切齿的吼道:“顾家,刚才顾家的楚夫人派人退回了婚书,已经跟咱们张家一刀两断了。”
“你说什么”李氏听到这,难以置信道:“你说顾家取消了婚约,这怎么可能,顾家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都是你这个贱妇害的,你可知道跟在张易安身边的那个人,便是顾家少掌柜易容假扮的,他将你的所作所为看的一清二楚,如今整个顾家都知道你这个贱妇歹毒的心思了。”
李氏捂着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浑身哆哆嗦嗦,“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那个人怎么可能是顾少爷呢。不,这不是真的,我的归荑还是顾家未来的夫人对不对。”
张培恩紧紧的攥起拳头伸手就要打下去,可是拳头到了李氏身前却停了下来,看着那张相伴几十年的脸,张培恩终究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了,失去了顾家这棵大树,张家以后在江南城的日子将会愈加难过。
如果这件事情传开,张家的生意和声誉也就彻底崩坏了。
可惜张培恩在乎了大半辈子名声,终究毁在了这个贱妇跟自己的野心里。
李氏愣了片刻,突然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去,被张培恩一把拦住,吼道:“你这贱妇还想干什么?”
“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顾家少掌柜跟夫人,当面跟她们解释清楚,归荑不能被退婚,否则她这辈子就毁了。”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顾家是不会见我们张家的。”
李氏用尽全力的挣扎,左臂被剑划开的伤口开始撕裂,殷红的鲜血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很快就将李氏的衣服浸透了。
“你不去我去,就算咱们真的有错,可归荑是无辜的,难道你忍心看着张家衰落下去吗。”
张培恩忍无可忍一把将其推倒,“事到如今你还添什么乱,归荑能有今天,你这个贱妇难辞其咎。要不是你那个贱婢皮蛋,一而再再而三去挑衅张易安母子,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李氏听到张易安的名字,顿时亢奋起来,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发狠道:
“张易安,他在哪,我要去杀了他。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想看着张家去死,那个王爷跟少掌柜就是他带进府里来的,我们着了他的道了。”
张培恩这次再也忍不住,重重的扇了她一巴掌道:“你还不知道悔过,真是无药可救。如果你平时能对张易安好一点,张家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如今能救张家的,只有张易安了。王爷跟顾公子对其相当看重,未来只能去拜托他了。”
“你怎么能去拜托一个庶子,我坚决不同意。是他让归荑被顾家给退了坤书,这是何等的耻辱,我到死也不会放过他的。”
“你一个贱妇竟然还在这发横,什么庶子嫡子,如今能救张家的才是亲儿子。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吧,明天我就将你给休了,咱们的夫妻情分已尽,以后你休想踏进张家一步。”
说完,张培恩痛心疾首的提着沾血的剑,颤颤巍巍的走出了房间。
身后传来了李氏痛哭的祈求声,“我知道是我错了,可归荑是无辜的,就让我见见她吧,我想见见骜儿跟归荑。”
屋子被从外面反锁,只留下了李氏的啜泣和哀嚎声。
张培恩却丝毫不为所动,刚走到院子里没几步,张培恩便感觉头晕目眩,昏倒在了满地雨水中。
……
半夜,雨水瓢泼,清冷死寂,亮起的闪电照亮了屋脊上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影。
又是一阵雷声响过,吓得后院池塘的青蛙呱呱叫了两声。81??.??M
可就在雷声消失的刹那,一道混杂在其中微不可查的破碎声从屋顶上响起。
门口的护卫打了个哈欠,左右看了看,小院内除了雨水以外,没有半个人影,他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物,提起灯笼,希望让里面温暖的烛光离自己近一些。
他丝毫不知道有人潜入了李氏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当送饭的丫鬟进入屋内时,一阵尖叫声让门口站岗的护卫急忙进了屋内,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都呆住了。
只见李氏吊在一条三尺白绫上,死去很久,身体都僵硬了。她的表情痛苦,眼睛大睁着盯着前方,死前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除此之外,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发现。所以张家只当她是畏罪自杀,草草下葬了事。
就在同一晚,归荑也被发现死在了她的房间内。
她屋里的桌子上摆着一叠蚕豆,一颗蚕豆堵在了她的气管里,导致她窒息而死。
可没人知道,为何归荑的屋内会突然出现一盘蚕豆,又是谁将蚕豆端进去的。
一天晚上,李氏与归荑尽皆暴毙身亡,再加上张家的艰难处境,让张培恩承受不住打击,一夜白头,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顾府。
春华给正在对着铜镜梳妆打扮的楚秀茹递上了一个粉盒。
“小姐,你安排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想要暗害少掌柜的张家人都已经被朱雀司的人给干掉了,包括少掌柜那个未婚妻,死的稀松平常,绝对没人会发现问题。”
“嗯”楚秀茹接过粉盒,用粉扑蘸着淡朱色的细粉在脸上轻轻擦拭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凡是敢威胁顺儿的人,必须死。”
春华满是愤懑道:“那个张家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不是少掌柜偷溜出去,发现了这么大的纰漏,我们说不定还被张家蒙在鼓里呢。”
秋实也后怕道:“少掌柜出去的真是太巧了,不过也正好为我们除掉一个隐患。”
“你们觉得这真是巧合吗?”楚秀茹轻笑一声道。
“小姐的意思,难道少掌柜早就有所发现,所以是故意潜进去的。”春华先是吃了一惊,不过想到这是顾顺所为,反而有点见怪不怪了。
“我听黑白双煞两位长老说,他们是昨天才教给少教主易容术的,没想到少教主今天就用易容骗过了顾家的护卫和教内的长老,这种对武功的掌握天赋简直令人恐怖。”秋实感叹道。
“以前总担心顺儿懒惰贪玩,没想到这孩子的天赋让我都觉得害怕,现在学会了易容术,恐怕以后就更难管教了。”楚秀茹颇为头疼道。
“小姐不必担心,少教主聪明伶俐,就算跑出去,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楚秀茹对着铜镜轻点蛾眉,“我看教内传信说,太上长老已经结束了闭关,看到了我给他写得信,对顺儿相当感兴趣,准备启程来中原,考较一下顺儿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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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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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