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家具和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柔软舒适的床铺和名贵丝绸包裹的被褥,黄花梨的屏风,紫檀的镜台和桌椅,就连铺在地上的席子也是用柔软的青竹编成。
这里面很多家具,在张家大概只有正屋才能见到,看着上面繁杂的雕工和纹饰,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张易安,还以为自己进了大内皇宫。
由于江南现在是梅雨季节,害怕屋里受潮,顾顺还命人在屋里的一角点上炭火炉,借助炭火烘干屋里的水分,好减少张母腰上的痛苦。
张母眼瞧着炭火炉里那些上好的木炭,不自觉的心疼起来。
虽然是在江南,可是冬天也奇冷无比,一般大户人家,为了保障屋里的温度,都会烧炭取暖。
张易安他们自然不可能分到这种木炭,往往都是等到各房分完之后,收集些剩下的渣滓,或者去买那种含烟量极大的便宜木炭使用。
由于江南附近人口稠密,可供烧制木炭的树木逐年减少,深山老林又多虎豹出没,普通的柴夫根本不敢靠近。
常年天灾人祸,让远距离的运输成本逐年提高,普通百姓连平时做饭用的柴火都舍不得买,更别说这种价格昂贵的木炭了。
张易安则将打包好的行李一件件拆开,分别放置好。
自己带来的这些东西是母亲和他,这么多年在张家攒下的家底,可与顾府的装潢家具比起来,就明显又破又旧,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正在感慨间,张易安忽然察觉顾顺进了屋内。
他立刻由衷的跪地感谢道:“顾少掌柜,您来了。”
“易安兄快快请起,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来了这里,这么拘束了,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这里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张易安激动地擦了擦眼泪道:“易安无能,能得到少掌柜如此重视,我实在是愧不敢当,顾少掌柜放心,等我母亲病好了,我就出去找地方,绝不叨扰少掌柜太久。”
“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就好,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正好我找你出去闲逛也方便。你不是还答应我要考个功名回来吗,你就安心好好读书,将来江南城就靠你了。”
张易安重重点了点头,“我张易安一定会竭力辅佐少掌柜,以后少掌柜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上司,易安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顾顺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你在张家当着王爷的面,拒绝了他带你去京城的邀请,说是要留在我身边的话,我可是记忆犹新,谢谢你,易安兄。”
“少掌柜哪里的话,是我要谢谢少掌柜才是。易安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周大哥竟然是少掌柜,易安之前多有怠慢,实在是对不起。
少掌柜帮了易安那么大的忙,易安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要不是易安兄,我还不知道张家那些心思,我退掉了你妹妹的婚约,让你从张家出来,算是得罪了张家,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少掌柜在张家那么帮我,易安打心底感激还来不及。父亲他野心太大,不过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我已经将张家彻底看透了,那里没什么值得留念的,反正我只是个张家庶子,有没有我张家照样转。
只是易安心中,对少掌柜始终怀着一份愧疚,当初我是受了父亲的命令,才能来巴结讨好少掌柜你的。”
“易安兄就不要往心里去了,我知道这是你父亲的任务,而且要不是多亏了你父亲,咱们两个岂不是还没机会见面。
行了,说正事。这几位是我从医馆请来的郎中,他们经验都非常丰富,正好你们也安顿下来,伯母的病不能再拖了,让他们先给伯母摸骨号脉,诊断一下病情再说。”
“谢谢少掌柜”张易安高兴地看了眼母亲道。
张母急忙跪地磕头道:“少掌柜,我们娘俩多亏了你照顾,实在是没什么能报答的了。易安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顾顺急忙将其扶了起来,“伯母,我还是个孩子,受不了此大礼。
这些年你跟易安兄辛苦了,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我就住在隔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来找我。”
“这怎么使得,我只是个奴婢出身,从没住过这样好的房子,能不能给我换间小一点的房子,能让我们娘俩住得开就够了。”
“这就是顾家的别院了,顾家的房子基本都是这么大。等伯母你的腰好了,我就带你到处去顾府里面逛逛,看上哪间您随便挑。”
“怎么能让少掌柜给奴婢带路,我昨天晚上来的,都转迷糊了,这顾府可真跟皇宫一般大了。”
“伯母您夸张了,您腰不好,还是赶紧坐下,让郎中给你看看。”
一旁早就等候多时的郎中急忙上前行礼道:“在下顺风医馆的唐聪,见过少掌柜,张公子,张夫人。我先给夫人诊个脉,请张夫人先坐下。”
只见唐聪取下随身携带的木箱,从箱子里拿出一条毛巾,轻轻地盖在张母的手腕上,随即手指搭在毛巾上,隔着毛巾检查起了张母的情况。
张易安紧张的站在母亲旁边,紧紧攥着手,焦急的等待着。
才刚开始号脉没多久,唐聪的眉头便微微一皱,表情凝重起来。
一分钟之后,他才缓缓提起了手,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叫来同行的一位女大夫,让张母躺下,用手摸了摸腰椎的情况。
这位女大夫诊断完之后,同样面色凝重的收回手,与唐聪两个人小声交谈了几句,唐聪才问道:“张夫人这腰病应该时间挺久了吧,平常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81??.??M
“我这腰病从年轻时就有了,平时动不动就疼的厉害,如针扎般断断续续的,最近还感觉疼的地方肿了起来,晚上睡觉只能趴着,稍微碰着都会被疼醒。”张母如实说道。
唐聪听完,略微思考了一下才道:“不瞒夫人说,您这风湿病拖得时间挺久了,加上长期的磨损,让体内的经脉造成了淤塞,腰关节同时连累了多重器官,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按理说像您这种程度的病情,稍一活动应该就疼的受不了了,没想到张夫人的忍耐力竟然这么强,真令在下钦佩。”
张母听完唐聪的分析,并没有感到震惊,反而非常感激道:“麻烦唐大夫了,我的身体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就是一条贱命,没什么好佩服的。”
张易安顿时慌了,“母亲,你不要这么说。我求求郎中,一定会把母亲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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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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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