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跑出去后,作为师父的南宫月站在原地,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今天输的这么惨,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
如果他能从中反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领悟到剑道从不以输赢论高低,剑客的信条从不是非成即败,非黑即白的,今天比试的作用也就达到了。
可如果他继续放纵自己,过分看重输赢,那么他也没资格继续持剑,一个为了赢不择手段,不惜向着自己的师兄弟痛下杀手的人,无论他的理由再怎么合理,也无法被原谅。
她作为师父,必须赏罚分明,南宫凌敢对顾顺动杀机,于情于理,都无法饶恕。
南宫月现在还心有余悸,如果顾顺刚才没有成功防住那一招流云十的话,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顾凡。
漫天的乌云越来越厚,仿佛黑云压城,空气中也布满了电荷。
呼呼的风声裹挟着细密的雨丝落在训练场上,吹得人透心凉。
随着一道闪电在头顶发出刺目的电光,雷声也在头顶炸响。
天穹仿佛漏了一样,磅礴的雨柱从天上直泻而下,整个江南城都被笼罩在一条雨水织成的灰幕之下,整个世界灰蒙蒙一片,只剩下嘈杂的雨声。
这大概是江南城进入梅雨季节之后,下得最大的一场雨。
雨下得这么大,在训练场上继续练剑肯定是不行了,师徒二人便进了训练场那间空旷的屋子里,暂时躲起了雨。
整个屋子里除了一个摆在角落的木人桩以外,还有一些医馆送来的绷带和膏药,这是楚秀茹特意吩咐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万一训练不小心受伤的话,可以第一时间处理伤口,止血急救,不用非等医馆的大夫来,以免延误治疗。
不得不说,楚秀茹对顾顺的照顾到了极致,相比起顾凡粗放与顺其自然的育儿观来说,她更加小心和细腻。
谁能想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只可惜,这一面大概只有顾顺能够看到。
南宫月站在房门前,透过门上的窗纸,盯着屋外的大雨,眉头紧锁。
顾顺趁机问道:“师父,你不出去看看吗,下这么大雨,府里的情况他又不熟悉,万一他迷路了怎么办。”
“不用管那臭小子,你师哥从小性格就倔,这么多年来未尝败绩,心气已经高到无法无天的程度了,这次失败对他而言,反倒是个趁机改变自己的机会。”南宫月余气未消道。
说着,她又转头,无比愧疚道:
“我作为他的师父,没有管教好他,还要向你郑重道歉。那小子刚才动了杀机,使用了禁招。是我的疏漏才让那小子钻了空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师父不必自责,这件事与你无关,冤有头债有主,要道歉也应该是南宫凌他亲自来道歉。
何况他的那些剑招我也没有放在眼里,就当是陪他玩玩了。”
南宫月无比欣慰的看向顾顺,不愧是顾凡的孩子,那种骨子里的温柔与年少轻狂,简直与顾凡如出一辙,再加上不输于顾凡的天赋与谦逊的性格,未来他若是当选武林盟主,说不定会比他父亲更加出色。
“徒儿,刚才那招流云十八杀,你究竟是如何挡下的”南宫月对顾顺能够在第一次遇到这招时,就能够将其挡下,震惊不已。
这需要何等精准的判断力与镇定的心态才能做到。
对于现在剑法大成的南宫月来说,虽然对流云十八杀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可如果对方突然出手,对她使用这一招,她都没有把握能够将其完美防下。
更别提一个六岁的孩子,从没有接触过这一招,同时面对十般人早就吓傻了。
顾顺不但将其防了下来,还将南宫凌的手里的剑直接击飞了,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顾顺十分轻松道:“徒儿知道真正的剑只有一把,其他的剑全部都是用来迷惑的假象。
不需要将所有的剑全部防下,只需要制造让对方露出马脚的破绽,自然就能将其击败。”
“所以你刚才转剑的目的不是防御格挡,而是让南宫凌变招攻击,从而自己露出破绽,真是精妙的战术。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想出破解之法,勘破流云十八杀的破绽,你的实战天赋真的令我刮目相看。”
“师父,刚刚那招流云十八杀能不能教给我。”顾顺趁机问道。虽然他有了百子千孙,比起这一招更加复杂,但那毕竟是鲜卑的功法,使用原理与中原的功法并不相同。
利用百子千孙制造出数个分身,每个分身再使用流云十八杀,这是多少把剑同时攻击,想想就刺激。
“你现在还太小,不能学这一招,等你将南宫剑法的剑招学个七七八八,步入小成之后,我再教你也不迟。”
“凭什么南宫凌现在就能学,我就不能学这一招,这不公平,而且徒儿一定不会乱用的。”
“你师哥他也是偷学的,你师父我一定会严惩他的,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等你长大后再说。”
“那师父也让我偷偷学个呗,我绝对不说出去。”
顾顺软磨硬泡了好几遍,南宫月就是不同意将流云十八杀的口诀告诉他。
不过顾顺还有杀手锏,他嘴一噘,抱着胳膊道:“师父如果不教我的话,等老爹回来,我就去告诉老爹,师父你根本就没认真教过我,不但功法藏着掖着,教到半路还偷跑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顾顺的话可谓一下子打在了南宫月的七寸上,要是让顾哥哥知道自己没认真教顾顺,一定会破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那她想嫁给顾凡的美梦也就彻底碎了。
“那好吧,我就把这一招教给你,不过除了平时练习以外,坚决不能对任何人使用,避免伤到自己,伤到别人。”南宫月无奈答应道。
她现在就像是吃了黄莲的哑巴,有苦说不出,也不能说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顾顺便在南宫月的教授下,将这招流云十遍。
剩下的便是靠顾顺自己结合心法,细化运劲方式,用出真正的武功招式。
因为南宫月修习的是太上忘情,与顾顺所选择红尘炼心不同,所以具体的劲力运行与发力方式,只能靠顾顺自己领悟了。
但顾顺才不需要自己努力,他有挂机修炼天赋在,只需要将其拷贝到修炼的数据库里,就能自动结合太上忘情和红尘炼心两门心法,同时掌握一门功法的两种运劲方式。
不出三分钟,这门功法顾顺便入门了。
一连下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雨没有停歇的意思,跑出去的南宫凌也没回来。
南宫月便在屋里又教了顾顺十招剑法,让他好好消化。
跟顾顺呆的越久,南宫月就越觉得他是个怪物,人家都是一招一招的学习,他直接十招十招的学,并且学的还不差,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两个月,南宫剑法就将全部学完。
有时候南宫月真想感慨一句,你这家伙就没有瓶颈和极限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