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双煞先是给顾顺讲了一番自己年轻时的往事,顺便讲了很多人生经验。
对于黑白双煞突然讲这些东西,顾顺一脸懵逼。
通过读心他才得知,原来两位师父是受母亲所托,才告诉了他很多陈年旧事和江湖里的趣闻。
母亲希望通过黑白双煞的经历,让他将来行走江湖的时候,能少走很多弯路,不要被被人骗了。
这些故事对顾顺而言也就权当听个热闹,向来只有他骗别人的份,只要他不去害人,就算他是个老实人了。
黑白双煞一边讲着自己年轻时的经历,一边颇为唏嘘和感慨的回忆着那些逝去的峥嵘岁月。
从无知贫穷的少年,到遇到奇遇改变命运,再到加入古神教,一步一个脚印,最终爬到了古神教长老的高位上,受到无数弟子的敬仰,受到数之不尽之人的唾骂。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跟他们同一代驰骋江湖的人,都已经陆续逝去。
但是祖辈所流传下来的武功、江湖的规矩和脍炙人口的故事却口口相传下来,至今被人竞相传颂。
江湖里每年都会有新面孔出现,也会有老面孔永远逝去,没有谁可以永远的留在江湖之中,不过江湖有些东西却永远也不曾改变,这正是一代又一代薪火相传,生生不息所具有的精神和力量,所化作得名为传承的东西。
如果顾顺能够从他们的讲述中,记住哪怕一条江湖的规矩和传言,在今后的人生之路上,不要再犯下他们曾经的过错,两人就相当欣慰了。
花了快一个时辰,黑白双煞终于滔滔不绝的讲完,能够听到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和往事,顾顺直呼过瘾。
“徒儿,过几天,你母亲就会给你安排一位新的师父来,这几天是我们暂代你师父最后的日子了。
我们擅长的功法已经尽皆传授给你,你还有什么想学的,我们一定教。”白煞老妪有些不舍地说道。
顾顺想了想道:“师父,我想学炼蛊。”
噗
刚喝了一口茶水的黑煞没忍住喷了出来,咳嗽着道:“少掌柜,这东西可不兴学啊。”
“师父不是曾经教过我炼蛊的方法吗,我现在也只是想按照师父所教的步骤,操作一下。师父以前答应过要教我炼蛊的,不会想食言吧。”
黑白双煞尴尬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是他们不想教,而是炼蛊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况且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制蛊,不就摆明了告诉别人我是魔教的,快来抓我啊。
顾顺见两人始终下不了决心,便道:“咱们到城外去炼蛊,我不亲自动手,我就看着师父弄,总行了吧。我就想见识一下,蛊虫是怎么来的,师父不会连这点愿望都满足不了吧。”
白煞一捏拳,“既然如此,我们就给少教主演示一下具体的做法,不过少教主要答应我,不要私下尝试。”
“徒儿明白。”
黑白双煞立刻利用教内传音通知了外面的弟子,先准备好制蛊所需要的毒虫,将其放到城外的山林里。
随即三人再次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戏法,利用易容术从顾府里易容了出来,来到了昨天发现的那个山洞里。
白煞老妪先跟一直在这里监视的管事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以后,白煞有些顾虑的点了点头,吩咐继续监视。
或许那个饲养白无常的人已经跑了,在这里守株待兔不是办法,必须要扩大监视范围。
“你多派几个弟子,到附近的村子和镇子上打听一下,最近村子有没有人经常进出深山,我怀疑那个豢养白无常的人并不在此长久居住,应该就住在附近,或许是猎户或者山客。”
“遵命。”管事抱拳行礼道。
顾顺要不是有系统提示,肯定也不会想到,那个被自己杀掉的白无常就是一名模拟者。
黑白双煞所猜测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她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与空气斗智斗勇而已。
在安排好附近的安保工作之后,弟子也将一同准备好的制蛊道具陆续搬了进来。
最醒目的是两口大陶缸,这些陶缸并不是装水那种上宽下窄的样式,而是上窄下宽,犹如一个特大号的细口瓶。
这种造型也是防止蛊虫跑出来,底下的空间是留给蛊虫互相厮杀使用的。
在正式开始炼蛊前,黑白双煞各自服了一颗解毒的药丸,同时将药丸也给了顾顺一颗。
药丸闻起来非常腥,表面黑乎乎的,带着一层用火烧过的痕迹。
吃进去的味道与外表截然不同,非常清爽,还有种淡淡的甜味。
因为制蛊的虫蛇蟾鱼大部分都带有毒性,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制蛊师都会事先服用一些解药,即便被咬伤,也不至于丧命。
而对于长年累月制蛊的蛊师来说,他们早就对各种毒见怪不怪,体内都有了抗性,即便被咬伤,或许连一点中毒的反应也没有。
黑白双煞并不是专业制蛊的蛊师,可是制蛊的次数少说也有上百次了。
古神教的每名弟子都会制蛊,蛊虫除了易容使用以外,还有很多用处,除了古神教定期提供一批蛊虫以外,大部分弟子使用的蛊虫都是自己炼制的。
这个解药对顾顺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毕竟他有绝命蛊师的称号被动,可以免疫一切蛊毒伤害。他只是想尝尝味道,顺便让黑白双煞能够放心教自己。
称号在身的顾顺,自己一个人就能制蛊,只不过他总要找理由解释为什么他会制蛊,还要避开顾府里父亲派的那些眼线。
让黑白双煞带自己出来制蛊,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服过解药后,弟子才搬来数个木盒子,盒子里装的全是古神教专门饲养的毒物。
这些毒物从小便是人工饲养长大,野性远比野生的毒物要小的多,最后得到的蛊虫也更加可控。
黑煞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用一个类似火钳的夹子夹住一只蜈蚣,将其从盒子里取了出来。
被夹子夹住的蜈蚣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跟死了一样。
白煞则取来一只鸡,在鸡颈部划了一刀,汩汩的鲜血滴入了下面的碗里。
黑煞顺势将蜈蚣放进血里一蘸,受到血液的刺激,蜈蚣立刻苏醒了过来,无数腕足开开合合,整个身子迅速蜷曲将夹子抱住。
蜈蚣苏醒之后,黑煞打开陶缸的盖子,将它丢了进去。
被丢入陶罐的蜈蚣在里面一圈圈的打转,腕足碰触陶罐的擦擦声听得格外清楚和渗人。
黑煞很快又丢入了蝎子、蜘蛛、毒蛇、蟾蜍等其他的毒物。
一切准备就绪,白煞又朝里面扔了一张点燃的符纸,符纸燃烧产生的烟雾会刺激这些沾了血的毒物,加快它们的厮杀。
“这样所有的工作就已经就绪了,先静置半个月,再每隔一周倒一些血秽进去,等待一个月的时间,蛊虫就能炼成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