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手中的法尺,我一边和成娟儿说话,一边各个屋子的转悠。
另一个屋子中,睡在西墙旁的百岁老太,和小刀疤形容的一样,睡的不安稳,来回的翻动,被子都被掀开了,容易受凉。
我随手为她掖了被子,又到其他屋子探查一番,将睡在屋子中的人和老照片上的一一对号,竟然一个不少。
但问题紧跟着来了。
除了老院长,其他人我都不认识,按理说,这个地方不是困住了医科大学的人吗为何我不认识呢
“方哥,你灵魂出窍后头发变长了,衣服变成黑袍了,那你说,别人在潜意识之中,是不是也给自己改了形象呢
有的心态老,如是,展现出来的就是老太太形象。
有的岁数很大了却还是妈宝男,那就是小孩子形象。
只有老院长这般对自身认识比较清晰的,潜意识中,自身形象和外界一样。”
成娟儿感知我的困惑后,一番话扔了过来。
我就懂了,感情,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中了梦降的医学院同学,只不过,他们展现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很聪明嘛。”我夸赞了成娟儿一声。
“哪有”成娟儿有些不好意思。
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闹钟,发现这地方的时间还不到零点呢。
看样子,还不到老院长惊醒,红衣女鬼亲戚来访的节点。
既如此,我就出了老屋子,到外头探索一番。
想要破坏梦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找寻到核心控制物件予以攻击,只要打碎了,就强力破除了梦降。
透过小刀疤的口,我知晓这个梦降组成部分有三层,目前身在其一中,那么,找寻控制枢纽就是重中之重的事儿了,谁也说不准降头师将此物藏在哪一层中。
最有可能的当然是投币转盘,但正是因为它太明显了,我怀疑那不是控制枢纽,破坏了也没有用,所以,细细找寻还是必要的。
我收了灵遁天机,所以,展现在他人眼中的形象,就是黑袍青年背着个漂亮姑娘的样子,但若是谁能看到我的身后,那可就不得了了,因为,姑娘只有上半身,估摸着这个诡异画面,会将身陷此地的学生们吓个半死。
因为不是附身生人的状态,成娟儿没法隐身。
想当初在厘山中,即便阴魂也看不到她。
但这个没办法,状态不同,形象跟着就不一样了。
我小心着,别吓到学生们就是。
背着成娟儿、持着法尺,我走出了老屋,看了看面积硕大的院子,果然发现一侧的铁门是敞开着的,这方便不久后的剧情展开。
降头师设定好了,红衣女鬼等一众所谓的亲戚,大半夜的冲进老屋,将目标们吓一跳,随后,他们就会被传到另外一重剧情模板中。
什么狗子被冰冻、暴打大象啥的,目的自然是汲取目标的阳寿。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躯壳在外做了些什么,早就被降头师控制住了。
而他们的意识困在三重梦境中,一次次的重复老剧本,偏就是走不出去。
“可怜,可悲,可叹。”
我唏嘘一番,顺着铁门就走了出去。
很快就出现在村路上,左右打望,不由的面色一沉。
入眼所见,到处都是形态恐怖的老树,还有那比人高了许多的草,这种环境太让人心慌了。
回头看了看,发现老屋被周边长势茂盛的植物围困其中了,像是要被吞没了一般。
“得探查这重梦境的范围大小,从而确定对方的实力到底如何。”
我俩选个方向前进,用法尺开路,清除杂草。
刚推进了不到十几米,成娟儿就示意我停住。
顺着她的指引,我小心的扒拉开左侧的高草,入眼就是一片红。
我下意识的倒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仔细看了看,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是个披着长发的红裙女子,她站在草丛中,一动不动的。
往她身后看,一大堆身穿黑衣的人静静的站在,像是雕像。
我数了一下,几十名之多。
绕着他们走动一圈,我心中有数了。
这些家伙就是到了某个时间点,就冲进老屋中吓唬人的红裙女鬼亲戚。
原来,他们在正式行动前,只是静静的站在草丛中等待啊,这是没被激活吗
“方哥,他们是不是学生们的潜意识所化,我判断不清楚。”
成娟儿也有看不懂的时候。
“我觉着,八成可能是,只不过,控制方式和老屋中的人不太一样。
他们各自扮演的角色不同。
要是这么算的话,那另一重剧本中的冰冻狗子、甩鼻大象,以及鳄鱼啥的,没准也都是同学们的意识所化。
这样才够数百的数量不是
只不过,小刀疤没被化成鬼物和动物,他口述的是身为活人在这个梦境中的行动轨迹,如果他被化为动物了,比如那头大象,没准,就说出另一个版本了,被人用棍子暴打啥的。”
“噗”成娟儿一声笑,认为我的描述很有趣。
“咦,这些老树中,莫非也有学生谁说只能是人和动物呢植物不也一样”
我有了新想法,转头看向距离最近的某棵老树。
“呀,别说,真的有可能。让某个同学化为树妖,去追杀其他人。”
成娟儿认可我的想法。
“那就麻烦了,要是这样想的话,这里的物品我们都不敢轻易毁坏了,甚至,那座老屋没准儿都是某个学生的意识所化的,要是强力毁坏,就等同伤害那人的灵魂,弄不好会死人。”
我想到这种可能,立马感觉束手束脚。
“那我们只能小心了,一定不能判断错了,百分百辨认出来控制枢纽后才能动手,避免误杀了梦降受害人。”
成娟儿被吓了一跳,笑不出来了。
“不管了,先确定这个场景的范围大小吧。”
我暂时放下担心,绕过这群定时着的鬼物,继续向前。
不过是几分钟,就发现自己走不动了。
明明前方是怪树和灌木丛,但宛似竖起了一道空气墙,怎样都走不过去。
我意识到走到了这个方向的尽头。
换了个方向,继续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