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疼得浑身冷汗直冒。
这次不光是头疼,耳中似乎也有什么声音。眼前那可怖的脸上,嘴巴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奸人害我冤啊”
“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清啊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头好疼啊”
沈星河拼命地摇着头,手一下一下地抓着头发。
顾夕朝抓住沈星河拉扯头发的手,口中暗暗念着清音咒。
就在那双温凉的手抓住了她的一瞬间,贴在眼前的脸迅速向后退去,嘴里的话音也渐渐清晰。
“帮帮我奸人拘我好疼啊”老人的脸上笑容不见了,只剩下满脸不甘心的泪。
自己这是被梦魇住了吗她能感觉到顾夕朝在抱着她,可是她感觉不到那怀抱的温度,仿佛她周围有什么把她和现实隔绝了起来。
耳边全是老人哀求的声音,在她脑海中不断徘徊,时大时小。额头的剧痛加上耳边的哀号让沈星河眼前一黑,缓缓的倒在顾夕朝怀中。
顾夕朝的眉头从看到沈星河的反常模样开始,就没松开过。
沈星河额间的封印是他数千年前亲手下的,当时为了保住她的命,用自己的内丹把“太阴幽荧”封在她额间。为的就是借幽荧的不死不灭之身换她一次生机。
如今看来,封印隐有松动之相。这比自己算的要早了许多,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自己离她太近导致内丹起了感应他现在到底不如从前了,内丹离体后修为也在倒退,怕是快要压不住幽萤了。
看着昏睡过去的沈星河,担忧的情绪像洪水一样淹没了他。
沈星河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顾夕朝,这是他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近到眼中的担忧藏也藏不住,直戳沈星河的心底。
说不动心是假的,要爱上顾夕朝太容易了。虽然还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小朝,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一直在享受着属于小朝的“待遇”。
“你醒了可有好些”见她睁开眼,顾夕朝急切的问道。他也顾不得许多,起身抬手覆上沈星河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
其实沈星河并没有昏睡多久,一炷香不到就醒来了。
沈星河觉得自己好多了,神清目明的,仿佛刚才的头疼是个幻觉。于是她拉了拉顾夕朝的衣袖。
“我好多了,你别担心。”看着顾夕朝轻皱的眉头,沈星河忍不住想帮他抚平。
顾夕朝因着她这个动作一下子惊醒过来,马上后退一步避开了。现在封印不稳,还是要尽量减少肢体接触。
沈星河愣住了,抬起的手狼狈的无处安放。
这是几个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怎么他可以摸自己额头,自己就碰他不得
顾夕朝猛地意识到,自己这个反应伤害到沈星河了。可他不能告诉沈星河封印和内丹的事情,她现在还不到该想起来的时候,等了这么久,绝对不能心急
“小朝,我体质寒凉,你才刚好一些,还是少接触为好。”
我听你骗鬼呢顾夕朝那股拧巴的感觉又来了,一面怜悯她一面推开她。
气鼓鼓地扭过头,沈星河不想搭理顾夕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