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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4、冬叔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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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瞧吧,阿友那家铺子,迟早要关门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只肥猪,会把那家铺子吃垮咯哼那只肥猪这么肥,又这么能吃,迟早和阿友同归于尽”

“留点口德吧老爷,嘴别这么臭了”梅姨没好气再次劝道。

但冬叔却越说越来劲:“其实我早就知道,这都是阴谋来着阿友和那只肥猪肯定是有阴谋,否则为什么突然免费让我们吃一顿不收钱,菜还那么大盘,这不就证明,他们有阴谋吗”

梅姨失笑摇头。

冬叔忿忿不平骂道:“特么的,我找颗原子弹,炸死他们”

梅姨再也忍不了,用针故意戳了他一下。

“哎呀”冬叔吃痛惨叫一声,顿时绷直身子再不敢动弹。

梅姨满意地笑了。

“待会儿你把垃圾扔掉,我去把这块料子最后一点做完,咱们就烧纸摆祭品。”梅姨道。

“那也得我脱掉这身肥猪的衣服再说,不然人家以为我才是猪呢。”冬叔冷哼道。

十分钟后,换了衣服的冬叔提着垃圾去楼道扔垃圾。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亥时了,家家户户都烧完纸,摆完了祭品回家去了。

这里住的大都是很讲传统的老人,所以基本上家家户户也都熄灯睡觉了。

楼道里格外安静,唯有冬叔自己“萨萨”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吱呀

刚把楼梯间门推开一条缝,一股阴冷潮湿,混杂着垃圾酸臭味道的空气扑鼻而来。

冬叔皱皱眉,使劲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

他感觉这门今天格外的沉重,而且门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挡住了。

他没有看到,在门缝下面,露出一双精赤的小脚。

小脚乌青,指甲漆黑。

冬叔侧着身子从楼梯间门钻了进来,快走几步,把垃圾丢到了门边的垃圾桶里。

他正想转身离去,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小孩的嬉笑打闹声音。

“这么晚还让孩子出来玩真是蠢猪”冬叔皱眉骂了句,也懒得多管闲事,就要转身离去。

但刚走两步他豁然惊醒,他突然记起来,自从一个多月前一个叫小杰的小男孩死去后,这栋大厦除了小白,就再没有小孩子了

冬叔有些毛骨悚然,只觉背后发凉。

“嘻嘻嘻”

小孩的嬉笑声又从楼下传来。

听声音,似乎就在下面一层。

冬叔微微犹豫,又折返回来,打算一看究竟。

他老了,已经是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对于神神鬼鬼的事情,也没那么多忌讳了。

其实越老的人,对鬼神越好奇,他们反倒更希望自己能够见到鬼。

因为只有亲眼见到有鬼他们才会放心,不管鬼有多可怕,至少死后不是一了百了,不是永远寂灭。

每个夜阑人静的夜晚,冬叔一想到自己某一天会死去,所有的意识全都消失,尸体都烧成了灰,甚至到最后这些灰都不复存在

这世界还在运转,人们生生死死,来来往往,热热闹闹。

然而他却永永远远都不会再存在了,世间的一切都再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永永远远消失在这个世上,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

如是千百年、亿万年

他一直都不会存在,而且永远也不会存在,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冬叔就恐惧到浑身发抖,恐惧到窒息。

他年轻的时候百无禁忌,什么都不信。

可老了之后,他开始信佛,信鬼神。

他不是真的相信,他只是希望有这些东西,他不想永远都不存在。

所以当他反应过来这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可能不是人发出来的后,恐惧之后,冬叔第一反应是激动,是兴奋。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凑到楼梯口,他满眼期待,希望自己能够亲眼看到鬼。

他希望能够证实,人死后,是不会彻底消失的。

他快步走到楼梯口,伸长脖子往楼下看去。

他看到了

他看到楼下的楼梯口,有一个只穿着裤头的小孩子正蹲在楼梯口,背对着他。

灯光非常昏暗,再加上他老眼昏花,冬叔也看不清楚,只能看清楚一个大概轮廓。

他只是依稀看到这是个小孩,看到这小孩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

是鬼吗

冬叔十分激动,想要下楼去看个仔细。

但他浑然没注意到,楼梯间的门不知何时自己关上了,露出了藏在门后的那只小鬼。

这只小鬼半个脑袋都没了,头颅破碎,血肉模湖,骨头茬子上挂着一些血肉和脑浆,一只眼珠耷拉在脸蛋上,嘴也只有半张。

他轻轻走到冬叔身后,突然伸手勐地一推。

“啊”

冬叔失去平衡,喉咙里发出短促惊呼声,下一刻他向楼下翻滚去。

他的脖子重重撞击再楼梯边缘上,颈椎顿时凸出一大块。

深入骨髓的痛

冬叔痛苦地哼唧两声,意识逐渐模湖。

一个身穿灰色短褂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眼神阴鸷,嘴角勾起森寒之意。

一对浑浊阴狠的眼珠,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冬叔。

正是阿九

他提前动手了

本来他没这么着急,但2442双生女鬼的变故,苏乙的到来,让他生出一种危机感。

他讨厌这种意外的变化,他怕迟恐生变,所以他不愿再等。

“冬哥,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阿九死死盯着冬叔,缓缓走出来。

突然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角,身后传来轻轻啜泣的哀求声。

阿九勐地转身,眼神陡然变得狠戾起来。

他一把打掉这只小手,表情中满是警告之色。

这小手的主人正是苏乙的老相识,那只双眼缝住的小鬼。

它畏惧地退缩一步,瑟瑟发抖。

在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和它差不多大小的小鬼,男女都有,神态各异。

这些小鬼,都是阿九这一年多来造下的孽

它们何其幸运,生而为人

但又何其不幸,在还懵懵懂懂的年龄,就被歹人害死,连魂魄都被炼制为奴,受人役使,永世不得超生

它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鬼心存善念,感知到冬叔有一息尚存,不愿阿九害他性命,却被阿九警告,想必一番惩罚必不可免。

阿九探得冬叔没有死透,果然将他扶起,想要狠心将他再摔一次。

谁知他的动作让颈椎骨折的冬叔被生生痛醒。

他看清楚是阿九,顿时大吃一惊,开始极力挣扎。

可他本就年迈,再加上受伤严重,岂会是阿九的对手

最终他还是被阿九奋力推到楼梯间的天井之中。

冬叔顿时从天井坠落而下。

在他坠落的那一瞬间,冬叔听到了一些孩子的惊呼,他看到有几个孩子探出头来看他。

这些孩子有的没了半张脸,有的舌头伸得很长,有的翻着白眼,有的满脸蛆虫血肉模湖

毫无疑问,它们都是鬼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鬼呀”

这是冬叔此生生出的最后一个念头。

然后他的脑袋重重磕在楼梯边缘上,颅骨如西瓜般裂开,脑浆迸溅而出

他顿时陷入绝对黑暗之中。

噗通

冬叔重重摔在了一楼地面上。

他脑袋被摔出一个洞,半张脸都碎了,整个牙床都露出来了。

那颗他一直都引以为傲的金牙,也不知道磕到哪里去了。

暗红的血液从他身下、头的底下迅速渲映而出,铺开一大片。

阿九气喘吁吁看着楼下,眼神微眯。

突然,他听到楼上似乎传来一些动静。

他勐地抬头看去。

但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正想要去楼上查看,双眼被缝住的小鬼突然拉拉他的袖子,然后带着其它小鬼叽叽喳喳向楼下飘去。

阿九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急忙追着小鬼,向楼下跑去。

25楼的楼梯间里。

杨凤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大气都不敢出。

她的双眼写满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出来找吃食的她,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梅姨打了个盹。

她梦到冬叔突然回来了,她在给冬叔洗脚。

可那么热的水倒进洗脚盆里,冬叔的脚却依然冷得像冰块。

“老爷,你的脚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冷啊”梅姨担忧地问道,“你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没事”冬叔靠在椅背上,脖子很僵硬的样子,面无表情,眼神呆滞,语气也十分机械的样子。

“老爷,你怎么了”梅姨察觉到丈夫的不对劲,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不是让你去倒垃圾的吗你好像去了好久”

“我到处找你”冬叔呆呆地道,“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我就在家嘛,还用去找”梅姨奇怪道,“你真的没事”

“没事”冬叔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过几天回来,记得等我。”

睡梦中的梅姨突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有种心季莫名的恐惧感。

她急促喘息着,呆呆坐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这才发现她竟睡了二十多分钟。

房间里空荡荡的,房门也还虚掩着。

丈夫还没回来。

只是倒个垃圾而已,为什么还没回来

梅姨回想起刚才那个奇怪的梦,那个清晰无比的梦。

她心中涌出浓浓的不祥和恐惧。

冬冬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梅姨一个机灵悚然坐直,死死盯着门口。

如果是丈夫回家,他从来都不会敲门。

吱呀,虚掩的门被推开,阿九表情沉重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梅姨。

梅姨脸色惨白,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她费力地站起身来,哆嗦着嘴唇看着阿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梅姐,冬哥他出事了。”阿九声音低沉道。

噗通。

梅姨重新跌坐回椅子上,面如死灰。

半个小时后,2442

苏乙突然听到敲门声。

他皱皱眉,起身去开了门,就见小白站在门外。

苏乙让开身子让他进来,眉头却皱得更紧。

小白一般只有早晨猜到他这里来,下午的时候到处乱跑着玩,但天黑之前,小白都是和他妈妈在一起才对。????

今天都这么晚了,怎么突然跑来找他了

小白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木然。

“你妈妈呢”苏乙问道。

“跑了。”小白说道。

除了妈妈和燕叔,他只跟苏乙说话。

“跑了”苏乙疑惑看着他,“为什么”

“她很怕。”小白说,“她不知道我在看她,她跑了。”

虽然小白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苏乙还是听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苏乙问道。

小白摇摇头。但又迟疑了一下。

“把你看到的和想说的画下来。”苏乙道。

他知道小白不善言辞,而且不擅长用语言描述自己看到的东西。

但他会画。

而且画得不错。

小白很听苏乙的,依言照做。

十几分钟后,小白的画作跃然于纸上。

黑色的楼梯,一个咖啡色的高个子,长着长鼻子尖牙。

在他的身后,有九个小孩,这些小孩全都没有画脸,四肢也都很诡异地扭曲着。

苏乙皱眉看着这张画,问道:“这是你看到的”

小白点点头。

苏乙若有所思。

他沉吟片刻,转头对小白道:“你今晚别走了,去里面睡觉。如果你妈妈找你,她会猜到你在我这儿。”

小白点点头,向阳台走去。

“去睡卧室”苏乙道。

小白没有说话,只是很听话的改变方向走向卧室。

苏乙的目光又落在了这幅画上。

楼梯,长鼻子尖牙的大人,九个小孩

他心情有些沉重,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有时候人聪明了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像是此刻的苏乙。

他宁愿自己笨一些,也许现在就不会这么纠结。

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还是算了。

也许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自己就算出去又有什么用处

就待在这里等着吧,守着小白。

他回头看了眼卧室。

不管怎么说,保住这个孩子。

他告诉自己。

一个小时后,苏乙听到外面的楼道里似乎传来一些响动。

有两个脚步声,一个轻,一个重。

脚步重的人呼吸很沉重,似乎很累的样子,还时不时咳嗽几声。

不过他们距离这边还有一段距离,也就苏乙听觉灵敏,一般人还真听不到。

更别说,这两人有些鬼鬼祟祟,说话都刻意压低声音。

这两个声音很快远去,苏乙静静坐在客厅里,听着卧室中传来的小白的轻微鼾声,默然无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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