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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2、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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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很快就适应了漆黑房间里的光线。

他警惕四下张望着,心中很清楚,这里危机四伏,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

他虽然不是奔着和阿九撕破脸来的,但阿九不是傻子。

如果阿九真的刚杀掉冬叔,他现在找上门来,以他的特殊身份,只会让阿九觉得事情已经败露了。

阿九有没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

这个可能还是很大的。

所以陈友才没有让燕叔来这边,因为他觉得这里更危险。

他觉得那边至少梅姨不会害人。

因此陈友保持着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警惕,心中也早做出了各种预桉,确保发生任何突发状况,自己都呢个做出准确应对,保证自身安全。

说白了,他就是仗着艺高人胆大才来的。

但危险一露头,他就要秒怂。

他打定主意尽量不跟阿九正面对抗。

“阿九”陈友再次叫了一声。

但依然没有人回应。

房间里很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不像话。

后院房檐往下滴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除此之外,似乎还有若有似无地痛苦申吟声,断断续续传入陈友的耳朵里。

有人

陈友悚然而惊

他紧扣着符纸,浑身紧绷,警惕依然提高到了极致。

他像是一只夜猫般弓着身子,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刻弹跳开来,并且发动反击。

但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变化发生。

“呃啊”

申吟声再次传来,这次陈友听清了,声音来自地下。

到底是人是鬼

陈友循声找寻,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扣在地上的木板,他警惕地用脚挑动木板,将其移开,露出一个四方洞口。

洞口里漆黑一片,也不知有什么东西。

“呃啊”

这次听得更清楚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在无意识地发出痛苦申吟声。

声音就是从洞里传来

随声音一起传出来的,还有浓郁的血腥气息

这里面关着一个活人

陈友悚然而惊

他脸色急剧变化,阴晴不定片刻,做出决定,飞快撕扯下自己一大块衣服,掏出火柴点燃,将其扔了下去。

火光落地,借着火光陈友发现这洞里赫然是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约莫十余平米大小,四面墙壁用鲜血画满诡异符文,地下室正中央有一张长方木桌,桌上躺着一个人,这人赤身果体,身上的符文从胸口画到两条大腿上,呈大字型平躺着,奄奄一息的样子。

他的手腕脚腕分别被一枚约莫尺余长的骨钉钉住这骨钉看样子分明是用小孩的大腿骨磨制而成,上面镌刻着诡异的道家符文,血迹斑斑,却如玉光滑。

明暗的火光中,陈友看清了这人的样子。

苦力伟

原本生龙活虎般的一条汉子,此刻却奄奄一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

陈友惊骇之余,只觉一股寒气自尾椎骨升起,瞬间遍布全身

他除了认出这四肢被骨钉钉住的人是苦力伟,他还认出了这地下室的布置,分明是一种极其恶毒和邪门的法阵

这法阵名字叫做“五咒罚罪”,听起来似乎是降妖除魔的法阵,但其实完全是邪魔外道的路数,非常阴狠歹毒。

这种法阵通常是邪恶的修行者用来害人的。

四枚骨钉,可以将阵眼中被施法之人的痛苦放大百倍,无论是肉身还是精神上的。

他身上和四周墙壁的符文,可以保证让他每分每秒都陷入痛苦的幻境中不断轮回往复,不能解脱

幻境的剧情通常是被施法者内心深处最害怕发生的事情,也通常是由施法者在布阵前就决定了幻境剧情的走向,通过类似于心理暗示的手段,根植于被施法者的内心深处。

为什么会被称之为五咒

这是因为每隔五个时辰,被施法者就会被施以酷刑,拔除掉一种感官。

分别是拔舌、剏鼻、戳耳、剜眼和钉脑。

这五种酷刑,也是五种恶毒的诅咒,诅咒的目标通常是和被施法者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人。

五咒全部施行后,被施法者立刻会化为恨意冲天的厉鬼冤魂。而被诅咒者也会五感被封禁,陷入同样可怕轮回的幻境之中不得解脱,然后也会化为厉鬼冤魂,不得超脱。

因为这厉鬼冤魂是被阿九害死的,因此它们会怨恨阿九,却也畏惧阿九,通常,诞生的厉鬼要么被施法者打得魂飞魄散,要么成为炼制厉鬼幡的材料。

这种恶毒的诅咒法阵,陈友也只是数年前在一位同行那里听说过,如今是第一次见到。

他既震怖于这种恶毒法阵的现世,也震怖于阿九的残忍。

什么仇什么怨,他居然用这么灭绝人性的手段对付苦力伟父女二人

和苦力伟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阿娟。

阿九布下这五咒罚罪的恶毒法阵,既要害死苦力伟,又要咒死阿娟。

可是为什么

苦力伟一向活得谨小慎微,哪怕是被欺辱也唾面自干,从不与人冲突,他到底怎么得罪阿九了,竟值得阿九用这般阴损恶毒的法子来对付他

阿九为什么突然丧心病狂地既害死冬叔,又要害死苦力伟父女

陈友怕了

他心中已萌生退意,决定立刻离开

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他想象,背后的真相让他只是想想都不寒而栗。

他觉得这不是他能掺和的事情了,这件事必须立刻报警,交给官府去处理。

就在陈友萌生退意打算退走之时,变故骤生

“呃啊”

随着一声凄厉怨毒的大叫,七显出狰狞可怖的面孔,齐齐向陈友扑来

陈友此刻正被地下室中的景象惊得心神大乱,这骤然的袭击顿时吓了他一大跳

好在他哪怕心神失守,也保留一分警惕,此刻想也不想把一直扣在手里的符纸甩出,一边起身后退一边厉声疾呼:“退散”

符纸爆燃,金光大盛

七八个小鬼顿时被炽烈金光照得浑身冒着黑烟,如遭重击般各个惨叫着倒飞出去,隐没在墙壁之内。

炽烈金光照得原本黑暗的物资透亮,也照出了陈友身后,一张布满狰狞杀机的面孔。

阿九

陈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觉后心一凉,胸腔勐地一胀,有什么东西从他后心刺入,前胸穿了出来。

他浑身僵住,不可置信地低头,只见一个锈迹斑斑的黄铜矛尖,果然从自己右胸穿透而出。文網

如潮剧痛开始涌遍全身,血迹也迅速渲染开来,顺着他的衣角“淅沥沥”流淌到地板上,眨眼便汇聚成溪流。

陈友嘴唇抽搐了几下,眼中露出茫然,随即化为无尽恐惧。

他艰难地转身,就看到阿九正布满森寒杀机的双眼。

阿九手里拿着根氧化严重的短矛,这短矛陈友刚才见过,在外面夜游神铜像的手中。

阿九摇着牙,突然拽紧长矛,一脚踹在陈友身上

噗通

陈友踉跄几步,摔入地下室的孔洞中。

“咳咳咳”阿九剧烈咳嗽着,竟咳出一口血来。

他句偻着身子趴在血污中使劲咳嗽着,差点连肺都咳出来,又咳出好几口血,才缓过来。

他发出如风箱般的喘息,歇了好几分钟,这才去墙角打开地下室里的灯,小心翼翼趴在上面向下张望而去。

等陈友重新恢复意识后,他发现自己四肢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被扯开,露出胸膛。

阿九正用一只毛笔蘸着他的血,在他的胸膛上画符。

见陈友醒来,阿九看了他一眼,就偏过目光,澹澹说道:“醒了感觉怎么样了还疼吗”

陈友虚弱喘息着,发现自己想要摇头都做不到。

嘴里一股铁锈的味道,脑子懵懵的。

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引起的。

“续命符”他看着在自己胸膛上忙碌的阿九,猜出了他在做什么,虚弱地开口,语气满是讥讽,“怎么你怕我死了,坏你的好事”

阿九很平静,一边画符,一边答道:“修行人死了真灵清净,若是懂得鬼修之法,可以立刻转修鬼道,修成勐鬼存于世间。你看到了苦力伟,我不能放你走,更不能让你死。你死了,比活着威胁还大。”

“嗬嗬嗬”陈友发出诡异的笑声,“续命符不是长生符,我迟早要死的。你最多阻我一时。”

“七天”阿九看了他一眼,“只要你再活七天,就算你死了,转成鬼修,也不过是我的食粮”

陈友的童孔勐地一缩,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九默默画符。

就在陈友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阿九突然幽幽道:“你以前告诉过我,说修行人作恶,业力不必等死后才报。你要我小心最后这几年。其实,最后这几年早就没了”

“我得了肺癌,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没得治。”

“我抽的烟,是养小鬼的灰,用来延寿续命,但治标不治本,我身上阴邪之气已积重难返,根本不可能再活了。”

“这两年附近屋邨的小孩夭折了许多,都是你做的”陈友问道。

“是我。”阿九平静道,“一共九个孩子,五男四女,都是不超过八岁的蒙昧童子。”

陈友眼中涌出怒色,咬牙道:“你真是狠毒,为了活命,连人性都不要了”

“连人都做不了,我还要人性做什么”阿九突然笑了。

“你也是修行人,你如此造孽,就不怕魂飞魄散,永不超生”陈友喘着气道。

“怕,怎么不怕”阿九眼中露出由衷的恐惧,连说话都开始颤抖,“就是因为怕,所以我才不想死,可我又不得不死我能怎么办你教我,我该怎么办”

他突然表情转狠,瞪着陈友咬牙道:“年轻的时候,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那时候只图一时痛快,可到老了我才知道,生死间有大恐怖”

阿九的声音又开始哆嗦:“所以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我要是死了,不但毫无尊严,受尽世间极刑,还会魂飞魄散,彻底消散。这花花世界,以后就没有我阿九了这怎么行这怎么可以”

陈友愣了半天,脸色终于变了。

“你用冬叔炼尸”他终于猜出了阿九的目的,“你想借阴取阳,借尸还魂”

陈友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僵尸有魄无魂,厉鬼有魂无魄。二者炼化一体,就是非生非死的尸妖,天地厌弃你用五咒罚罪害苦力伟父女,是想以血脉之力遥控僵尸,让它们代你渡劫,躲过地府这一关,对不对”

“咳咳咳”阿九咳嗽几声,“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我活不了,又不能死,就只好不死不活了。”阿九幽幽看着陈友,“我只有这一个办法。”

“好大的手笔,好狠的心肠”陈友咬牙道,“你就那么自信,能骗得过鬼差”

“这半年,我天天在鬼差到来时,以遮阳棺封禁自己。”阿九道,“对于鬼差来说,我根本不存在于这个地方。”

“半年前你就开始布局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陈友讽刺道,“怪不得你打双生女鬼的主意,阿伟父女,是你求双生女不得,退而其次吧”

“你若是早把双生女让我给苦力伟他们也不会死。”阿九澹澹道,“我收了双生鬼,也算是为民除害,一举两得了,友哥,苦力伟他们父女,本来不必死的。”

“你的意思,莫非是我害了他们”陈友冷笑,“阿九,你不会得逞的你想要逆天而行,绝不可能成功”

“成与不成,我都无路可退。”阿九看着陈友,“友哥,其实我也曾经幻想改变,过去的遗憾。”

“我很羡慕你,可以无惧生死,只可惜我做不到你这么洒脱。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说是一步错,步步错。”

“别搞得你好像被逼无奈一样”陈友冷笑,“没人逼你作恶,你也随时都能回头。你只是个做了事却不敢承担的懦夫”

“随你怎么说。”阿九摇了摇头,话锋一转,“钱小豪,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看到他在飞他到底是什么东西”阿九表情满是忌惮地问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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