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论中提到,只要有10的利润,资本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其实这句话同样适应于“名利”二字。
如今的苏乙如日中天,占据和联胜半壁江山,可谓是凶威赫赫。
即便是这样,依然有人要捋他的虎须,要跟他抢一抢话事人的位置。
就连跟他两年多的手下也因为更大的利益要出卖他,不惜冒着被家法处理的风险。
其实苏乙在这之前,并不确定手下有没有人叛变,他只是怀疑,他不相信有的人的人心经得住考验。
所以他诈了一下,结果没想到真的诈出了阿耀这条鱼。
“你进我的房间,有没有人看到”苏乙沉吟片刻,问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阿耀。
“大头哥看到了。”阿耀抹着眼泪道,“其他人都在楼下打牌,他们没看到。”
苏乙瞥了他一眼,拿起手机,给吉米打电话。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是93年,他不必再用笨重的大哥大,黑白屏的直板按键手机,已经安排上了。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声,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继哥”
“在哪儿”
“楼下,我们一起打牌。”吉米答道。
“不要惊动任何人,你让大头到我房间里来。”苏乙吩咐道,“你和建明还有飞机,稳住其他人,不要让他们出门。”
吉米心中一跳,念头百转,脸上却带着笑道:“好,明天我会找会计,让他算清楚。”
挂掉电话,吉米环顾一周,笑着晃晃手机,对满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道:“有点帐出了问题,没事了,你们继续玩,我出去打电话。”
说着他给刘建明使了个眼色,便转身出门。
一出门,他就看到大头捧着一本道德经,躺在沙发上看得入神。
“继哥让你上去找他。”吉米道。
大头抬起头来愣了愣,才“哦”了一声站起来,就要向楼上走去。
吉米忍不住问道:“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大头想了想,对他道:“我看到阿耀刚去找继哥了。”
吉米瞳孔猛地一缩。
苏乙之前在有骨气刚说过的事情,他怎会不记得
这个时候阿耀单独去找继哥,他怎么会想不到是为什么
“我先上去”大头指了指楼上。
吉米对他勉强笑笑。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刘建明也找了个借口出来了。
“什么事”刘建明疑惑问道。
“继哥让咱们稳住他们,别让他们出门。”吉米道。
刘建明脸上也显出疑惑之色。
“应该是抓内鬼。”吉米严肃道。
刘建明脸色一变。
两人对视,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要不要告诉飞机”刘建明问道。
“算了,别跟他说了。”吉米道,“反正继哥说什么他做什么,继哥不说的,他什么也不会做。”
二楼。
大头一进门,就看到跪在苏乙面前的阿耀。
他面无表情转过头,叫了声“继哥”。
“阿耀上来找我,还有谁知道”苏乙问道,
“我上来之前告诉了吉米。”大头严肃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那就好。”苏乙点点头,转过头对阿耀道:“东莞仔让你做什么”
“他、他跟我说,如果你带人不多出门的话,立刻打给他。”阿耀嗫嚅道,“只要事成,他让我做湾仔大佬,还给我五百万。”
“我去尼玛的”大头一脚把他踹翻过去,“是谁给你饭吃没有继哥,你还在慈云山做小瘪三呢,你特么”
“大头”苏乙喝止了大头继续打他。
仔细想了想,他又给吉米拨了过去。
“继哥”
吉米那边很快接了电话。
“告诉他们,我现在带着大头和阿耀去钵兰街查账,就我们三个人。”
吉米微微沉默,道:“要不要让飞机跟着你”
“也好,你跟他说,我们现在下楼。”苏乙道。
挂了电话,吉米沉默半响,才重新走进房间里。
“飞机,继哥找你。”他没有多说什么。
飞机刚抓了一手好牌,这把正要大杀四方翻本,但听到这话,没有半分迟疑把牌一扔,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来替他。”刘建明笑呵呵拿起飞机的牌,只看了一眼,眼睛立刻就亮了。
另一边,大头开车,苏乙和阿耀坐在后座,飞机坐在副驾。
“停车。”车子走了没多远,苏乙突然开口。
大头停下车,苏乙指着路边的电话亭回头对阿耀道:“去给东莞仔打电话,就说我现在要去钵兰街查账,身边没带几个人。”
话音一落,飞机猛地回过头来,死死瞪着阿耀。
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阿耀咽口唾沫,畏缩点点头道:“好,继哥。”
苏乙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怕,我说过给你机会,这件事过后,咱们好聚好散。兄弟一场,我不会为难你。”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继哥”阿耀再次哭了起来。
“去吧。”苏乙淡淡笑了笑,对飞机使了个眼色。
飞机会意,立刻下车,拉开车门:“下车”他毫不客气地对阿耀呵斥道。
与此同时,在原本他们打牌的房间里,大b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瞳孔微缩,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吉米哥,先帮我摸一把,我接个电话”大b招呼一声,往门外走去。
众人都不以为意,唯有吉米和刘建明互相对视一眼,但目光一触即分。
一分钟后,大b回来了,他站在吉米身后,夸张叫道:“哇吉米哥,手气这么臭”
“切,你懂什么。”吉米叼着烟道,“打牌最重要的不是拿到一副好牌,而是怎么把一副烂牌打好。”
“牌这么烂,神仙也打不好啊”大b哈哈笑着道。
“对了,怎么不见大头哥他们”他突然随意问道,“他们是不是跟继哥出去办事了”
吉米缓缓喷出一口烟雾,慢吞吞道:“还是钵兰街那笔账的问题,继哥不放心,想自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