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这种人是绝不会去想他的师父刚死在魔教手中,师娘都被人家用枪捅了个大窟窿,他转过头就从正道之人手中救下一个魔教余孽还要护送人家去黑木崖这事儿有多不合适。
更别提,他还打算做更过分的事情,他打算把岳灵珊也拐走。
这是什么性质
这就像是现在某個坏小子要偷偷带着你女儿去缅北。是个做父母的都绝对无法容忍。
他当晚就带着岳灵珊和曲非烟走了。
第二天一早,师兄弟们不见大师兄和小师妹出来练功,还不觉有异,只以为两人又去哪儿玩去了。
倒是不吃兔兔神色大为紧张,直接不顾众师弟劝阻,闯入岳灵珊的闺房之中检查,连师娘都惊动了。
岳灵珊的床铺很整洁,一看就是没人睡过的样子,而且衣橱里的衣服也少了一半。
宁中则一来,不吃兔兔就面色惨白往宁中则面前一跪:“师娘我酿成大错了”
宁中则瞪大眼睛颤声道:“莫非你把灵珊”
卧槽,师娘你思想不健康啊
“是大师兄”不吃兔兔急忙解释,“我怀疑,大师兄带着师妹上黑木崖了”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
宁中则身子晃了晃,脸瞬间涨得通红,柳眉倒竖,眼若喷火,一副很上头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说”她一字字咬牙道,双拳紧握,胸膛剧烈起伏。
不吃兔兔神色惨淡,急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他说的基本都是事实,除了隐瞒了自己的那部分。
“弟子其实和大师兄一样,都觉得这曲非烟不过是是豆蔻年华,年龄尚幼,哪儿懂什么正邪是非心中也是动了恻隐之心。”讲完事情后,不吃兔兔痛心疾首地道,“但她毕竟身份敏感,我华山又值风雨飘摇之际,为了大义,我也只能不顾小节,对她袖手旁观了。”
“可大师兄得知此事一再呵斥我冷血自私,骂我此举非侠义之人,说得我好生惭愧,这才心生动摇,答应把曲非烟交给他”
“你、你糊涂啊”宁中则气得直顿足,“冲儿一向鲁莽无知,做事不分轻重,所以很多事情我宁可亲力亲为也不肯交给他可我一直觉得你成熟稳重,你怎么能也作出如此不智之事”
不吃兔兔羞愧道:“我也知道这次我做的不对,只是那曲非烟真的很可怜,唉,我真是鬼迷心窍了,都怪我都怪我”
眼看不吃兔兔如此自责,师兄弟们都替他求起情来。
宁中则也知道这件事不吃兔兔虽然有责任,但最可恨的还是令狐冲。
“等他回来,我非关他十年禁闭不可”宁中则咬牙道,显然是恼极了令狐冲。
“师娘,我也没想到小师妹会偷偷跟着大师兄一起走,更没想到大师兄会如此不知轻重,带着小师妹一起去黑木崖。”不吃兔兔道,“好在我做了一些安排,应该能起一些作用,我这就立刻派人沿途去追,看能不能把人追回来。不过此事绝对不能声张,否则一旦传出去,外人会觉得我华山和魔教勾结,对我华山不利。”
“令狐冲他就没想过这些吗”宁中则依然很气愤,“他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师娘放心,我一定会亡羊补牢,保证大师兄和小师妹的安全的”不吃兔兔保证道。
宁中则看着这个屡屡为自己分忧的二弟子,心里一软,叹道:“德诺,你也别太自责了,人孰无过更何况你只是心地太善良了,师娘不怪你。”
“师娘你对我真好”不吃兔兔十分感动的样子。
宁中则勉强一笑,走过来扶起不吃兔兔,替他掸掸身上的土,道:“快去忙吧,有什么消息,随时来莪房里告诉我,不论多晚,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是,师娘”不吃兔兔精神一振。
不吃兔兔说是派人去追,也真派人去追,丝毫不担心会不会弄巧成拙,真的把令狐冲和岳灵珊给追回来。
以令狐冲的本事,想要摆脱追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就算被追上,要是令狐冲真能老老实实回来,他就不是令狐冲了。
这件事最妙的地方就在于,不管是宁中则还是令狐冲,他们事后无论怎么回溯对质这件事,都会发现不吃兔兔在这件事上没有说半句谎话,当真是坦荡无私。
从华山去黑木崖路途不近,六百多公里路,令狐冲等三人快马加鞭赶路,走了近三天才到。
就在令狐冲到达黑木崖的同时,仪琳和史登达、迟百城三人也到了华山。
一听是北岳恒山、嵩山和泰山三派弟子联袂来访,守门弟子不敢怠慢,立刻直接禀告给宁中则。
宁中则找到了不吃兔兔,十分担忧:“会不会是冲儿私下救曲非烟的事情被他们得知了,所以才一起来问罪”
“应该不是。”不吃兔兔摇头,他很清楚这些人是来干嘛的,无非就是来结盟的。但仪琳怎么会和史登达他们混到一起,不吃兔兔就不知道了。
“师娘,我认为他们到来和魔教近期异动有关,另外,史登达乃是左冷禅弟子,可能是来劝我的。”不吃兔兔假装分析道,“我先去见见他们,见招拆招,师娘放心,我的心永远属于华山,属于您”
宁中则神色有异,属于华山也就罢了,怎么还属于我了
不过不吃兔兔说的是您,不是你,让他觉得还是自己想多了。
这就像是“我喜欢你”和“我喜欢您”完全是两码事。
双方很快碰面。
仪琳作为中间人,向双方介绍了彼此,末了问不吃兔兔道:“独孤九剑学了没有”
“学了。”不吃兔兔点头,“不过还没学全。”
“靠,你运气还这么好”仪琳很郁闷,“不行,你得教我。”
“行是行,但你不能在这个世界用。”不吃兔兔道,“不然我没法交代的。”
“放心,我不会坑你的。”仪琳顿时喜笑颜开,大咧咧拍拍不吃兔兔肩膀,“小伙儿不错,够意思”
一边的史登达和迟百城听得瞠目结舌,这独孤九剑能学到已经是天大福气了,还能说教就教
迟百城立马赔笑道:“劳大哥,能不能把独孤九剑也教给我我也保证,我绝不在这个世界用。”
不吃兔兔似笑非笑道:“不太方便。”文網
你脸多大呀初次见面,这个口都好意思开
“得了吧老迟,你以为我学这个是白学的”仪琳挑眉,“我是要肉偿的,也就是这家伙没睡过尼姑,不然你以为他说教就教啊”
饶是史登达和迟百城这一路充分领教了这姑娘彪悍的性格,此刻也不禁想要骂娘。
这种事情你是如何这么理直气壮说出来的
“其实我也可以肉偿”迟百城眼巴巴看着不吃兔兔,“大哥愿意尝尝鲜吗”
噗
不吃兔兔差点没吐出来。
他无语对迟百城竖起大拇指:“兄弟,你是真豁得出去。”
“不过是一副臭皮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迟百城赔笑道。
“真不行。”不吃兔兔解释道,“而且你们别听她瞎说,我跟她的关系没那么不堪,我们之前有一段儿,但我和她都是比较花心那种,所以就和平分手了,但我欠她情,所以她要什么我都不会拒绝,换了别人,就算是我爹来了都不行。”
仪琳笑呵呵的,对这个说法倒是没有反对。
迟百城叹了口气道:“行吧,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单纯嫉妒。”
史登达咳嗽两声,道:“劳兄,师父对你怨气可是很大啊,你怎么突然就自爆了,还满世界宣布要跟师父断绝关系”
“你以为我想”不吃兔兔没好气道,“那个杀千刀的陆大有一来就出卖我,想要独吞华山资源,要不是我冰雪聪明,当机立断,现在出局的人就是我了”
“看,我说什么来着。”仪琳立刻对两人道,“我就说这家伙不是那种人”
史登达和迟百城都笑呵呵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其实心里信了几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一面之词,死无对证的事情,谁信谁傻。
“劳兄,我们这次找你,其实主要是为了结盟的事情。”史登达正色进入正题。
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和面临的处境,然后诚挚邀请不吃兔兔加入他的团队,大家一起抱团完成任务。
不吃兔兔听他说完后,皱眉道:“这件事不可行达兄啊,我派人在魔教甘陕分舵侦查过,分舵里坐镇着两个长老级别的高手,戒备非常森严,我敢肯定,所有分舵都是屎哥给咱们设下的陷阱,就等着我们上钩呢。别说咱们四个,就算把另外五个都叫上,都是和送死无异。”
“我们当然不会硬闯,而是智取。”史登达道,“我们也知道杨莲亭提前半年布局,肯定不会让我们轻易成名,但我们现在就是要跟他见招拆招。现在我们连他提前布置的手段都破不了,以后我们还怎么直接面对他”
不吃兔兔还是摇头:“抱歉两位,关于如何成名,我早就有计划了,请恕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冒险,但两位勇气可嘉,我还是助两位马到功成”
史登达和迟百城都愣住了,没想到不吃兔兔居然拒绝得这么干脆。
“劳兄,方便透露下,你的成名计划是什么吗”史登达问道。
不吃兔兔笑呵呵道:“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机,就不拿出来献丑了,达兄,两位远道而来,在华山多住几日再走不迟,虽然这次咱们不能合作,但我还是希望到了下个单元,咱们还是能齐心协力共同对敌。我这里给二位做个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战友们背地里扯后腿或者打闷棍的卑鄙行为来,而且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尽力帮”
史登达和迟百城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远道而来却被拒绝,换了谁心情都不会好。
但不吃兔兔话说的到位,他们也不好意思使脸色。
四人不尴不尬地一起吃了饭,史登达和迟百城又劝了劝不吃兔兔,但不吃兔兔态度很坚决,根本不松口。
而且关于自己的成名计划,也半句不透露。
事实上,他连觉月也在华山,都不跟两人提及。
面对不吃兔兔的油盐不进,史登达两人失望极了,饭后不久就提出告辞,无心再在华山待下去了。
两人走的时候谁都没提要带仪琳一起走,仪琳之前就表示自己要留下来在华山待一段时间。
之前三人说好的结盟一事,自然是不作数了。
两人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能达成目的,还搭进来一个盟友。
他们走后,仪琳问道:“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他们”
“得罪就得罪了。”不吃兔兔完全不在乎,“只要他们以后还有求于我,我得罪他们十次一百次他们也很快会原谅我的。”
“你真有成名计划”仪琳又问道,“为什么不带他们一起”
“跟他们很熟吗”不吃兔兔“且”了一声,“万一他们截胡我怎么办”
不等仪琳说话,不吃兔兔便道:“走,我先带你去见觉月和尚,他前几天到的,这回咱们仨合作。”
仪琳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师娘还是小师妹。”
“师娘。”不吃兔兔老老实实道。
仪琳叹了口气道:“所以你跟我分手,就是因为我岁数不大是吧”
“我可去你的吧”
与此同时,黑木崖。
令狐冲和岳灵珊二人一路有惊无险,护送曲非烟来到了黑木崖。
到了这里,就等于到了日月神教的腹地,苏乙经营半年,这个地界上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他的耳目。
所以曲非烟等三人一到黑木崖附近,他们三人就引起了日月神教的注意。
不过下面的人并不认识令狐冲和岳灵珊,而且他们三人也都简单乔装打扮过,扮做一家三口,曲非烟还扮做一个假小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