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龙皱了皱眉,向方才跑来为自己通风报信的士官喝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将段团长带下去”
“是,大帅”那士官迅速回应,匆匆跑到段士瑞身边,弯下腰,试图将其扶起来。
“嘭”悍匪术士一脚踩在段士瑞胸膛中央, 唰的一声扬起血迹斑斑的斩马刀,架在士官脖子上。
那士官顿时以弯腰的姿态僵在原地,闻嗅着刀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臭味,心脏在颤栗,双腿在颤抖,额头上冷汗淋漓。
“秦先生”刘大龙开口。
秦尧抬起右臂,术士微微颔首, 收起利刃,退开身子,任由手脚僵硬的士官将神情恍惚的段士瑞从地上扶起。
“秦先生,请跟我来。”刘大龙呼出一口浊气,率先动身走向前院的大堂正厅。
秦尧带着术士们跟在他身后,一群当兵的面面相觑,最终在钱光照的指挥下相继散开,仅留下十二名士兵守卫大堂,防止有人贸贸然闯进去。
“钱参谋,麻烦你来端茶倒水吧”引着秦尧来到堂屋圆桌前,刘大龙望向如同仆人般站在门外的钱光照。
“是,大帅。”钱光照默默颔首,疾步踏入正堂内,来到火炉旁,手脚利索的燃木烧水。
“各位请坐。”刘大龙站在主位旁,向秦尧以及一群悍匪术士说道。
秦尧一撩衣角,坐在了主位对面。
葛兰磬沉吟片刻,双手抱着斩马刀站在秦尧身后。她不坐, 一群下属自然不敢抢风头,于是脚下像是扎根了般僵在原地, 场面甚是尴尬。
“坐吧。”秦尧望向葛兰磬,轻声说道。
葛兰磬感觉自己有被尊重到,心中欢喜,脸上有光,听话的坐在他身旁。
至于其他悍匪
大佬谈话,他们没有坐下的资格
“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不知当不当讲。”刘大龙开口暖着场子。
“大帅但说无妨。”
“敢问诸位的铜皮铁骨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连洋枪都打不穿。”刘大龙一脸好奇模样。
秦尧转头望向葛兰磬,后者却摇了摇头,轻声道:“性命攸关,不便直言。”
听她这么一说,秦尧忽然想起,在电影中这群悍匪术士尽皆修炼了左道邪术,必须将人血涂抹在利刃之上,方可刺破这铜身邪术。
如若现实亦是如此,那确实是不能说的秘密。
“不说没关系,我想知道的是,能不能把我也变成这样要是可以的话,钱不是问题。”刘大龙目光热切地问道。
正常人类,谁不想拥有一副钢筋铁骨般的身体呢
“你已经错过了修炼的最佳时机,没可能了。”葛兰磬毫不委婉地说道。
刘大龙失望至极,一时无言,堂内顿时陷入寂静。
“哧,哧,哧”
这时,水开了,钱光照斟了三杯茶,第一杯端给刘大龙,第二杯端给秦尧,第三杯端给葛兰磬,随后束手站立于一旁。
“秦先生,请喝茶。”刘大龙说道。
秦尧摇了摇头:“先将赔偿的事情敲定后,再饮茶也不迟。”
刘大龙缓缓眯起双眸:“秦先生想要什么赔偿”
“我死了两个伙计,一个伙计一万块大洋,被砸烂的东西价值一万块大洋,总共是三万块大洋,大帅准备怎么支付”秦尧问道。
钱光照脸颊一抽。
什么叫狮子大开口
这就叫狮子大开口。
简直离谱
“要价太夸张了,就算你那两个伙计是金子做的,也不值这些钱。”刘大龙诚恳说道。
秦尧沉声说道:“我说值就值,因为他们跟的是我。”
刘大龙摆了摆手:“我不是拿不出来三万块现大洋,只是不能接受这价格。秦先生,你能漫天要价,就得允许我就地还钱。”
“你属意多少”秦尧面无表情地开口。
“最多五千块。”
“我把你身后的这位钱参谋斩死,赔给你两千五行不行”秦尧抬头说道。
刘大龙:“”
钱光照:“”
“秦先生,我这是参谋。”许久后,刘大龙忍不住说道。
“我那是兄弟。”秦尧理直气壮。
刘大龙无言以对。
“如果杀了我之后,只需赔你两千五百块大洋,我甘愿赴死。”钱光照握紧茶壶道。
秦尧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这个场合可不是说大话的时候对方既然敢如此说,就代表真存了死志。
“看在你这份血性与忠义上,我给你们打个折,一万五千块,不能再少了。”
刘大龙还是摇头:“六千块,这是我的底线。”
“底线这东西难道不就是用来突破的”秦尧道:“一万三,我亏点就亏点。”
你亏个锤子啊
人命哪有这么值钱
刘大龙脸色一黑:“七千块,我发誓,这是极限了。”
“一万二,我也发誓,绝对没给你多要。”
刘大龙呼吸有些急促:“块大洋,你就打死我算了。”
秦尧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叹息道:“算了,我再给你夫人一个面子,八千就八千,交钱罢。”
刘大龙:“”
不是。
你为啥要给我夫人面子啊
半个时辰后。
直到秦尧领着一群扛着麻袋的悍匪走出大帅府,刘大龙也没想明白这其中有自家夫人什么事情
“我们这就要了八千块大洋”走出大帅府后很久很久,葛兰磬都没回过神来。
更夸张的是她手下的悍匪们,此刻扛着装钱的麻袋,像是走在云端上。
他们做的就是无本买卖,可除非是洗劫城镇,否则捞三年也捞不到这么多银纸
“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个数字而已。”秦尧微微一笑:“这趟出来,兄弟们也都辛苦了,回去后抽出三千块大洋分了吧,算是辛苦钱。”
葛兰磬:“”
他们一共就十人就是一百六十多块。
出来一趟,前后没有仨时辰,人均一百六这也太顶了
“多谢秦少班”
“谢秦先生赏赐”
就在她惊愕间,那群江湖术士们则是欢喜不尽,甚至为防止她出口拒绝,纷纷抱拳致谢。
葛兰磬:“”
我的人,就这么轻易的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