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人,因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天香阁近期不再营业了,大人请回罢。”大堂内,秦尧屁股都没抬一下,淡淡说道。
“这”红衣官员卡壳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早不歇业,晚不歇业,偏偏在大人我来的时候歇业,我怀疑你是在针对我啊。”马尚峰一把推开红衣官员,取代了他的位置,怒声说道。
秦尧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人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今天来,正好赶巧了不是。”
马尚峰被气笑了:“听你这意思还怪我喽”
“没有没有,只是说凑巧罢了。”秦尧说道。
“本官忧心鬼怪害人,救人如救火,接受不了这凑巧。”马尚峰说着,气沉丹田,一掌推出,重重打在木门上,强劲的气力将门栓瞬间给干断了。
秦尧缓缓起身,影子中的鬼怪仿佛在张牙舞爪:“马大人,就算你进来了又如何关门肯定有关门的理由,而这理由就是近期都无法再许愿了。”
“为什么,凭什么”马尚峰质疑道。
秦尧道:“我做出的决定,需要给你解释”
“狂妄”马尚峰大怒,挥手道:“来人,把这厮给我抓起来。”
披甲跨刀的兵将们顿时鱼贯而入,恶狠狠地向秦尧扑去。
“萧文君,击退他们。”秦尧轻声说道。
“嗖、嗖、嗖”地面的影子内,无数黑发如潮水般汹涌而出,重重拍打向包括马尚峰在内的一众兵将。
“砰,砰,砰”
“嗤啦。”
兵将们轻而易举地被拍出阁楼,但当黑发接触到马尚峰时,对方身上突然冒出一阵金光,仿佛一团金色火焰,瞬间烧焦了所有撞在自己身上的黑发。
“国运护身”秦尧目光一凝,微微抬手。
萧文君与他配合默契,当即收回所有黑发。
“你是什么妖怪”马尚峰能看到萧文君的黑发,却看不到自身冒出的金光,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问道。
秦尧注视着他身上的金光缓缓消散,沉吟道:“我不是妖怪。看在伱身负皇命,且将救民挂在嘴边的份上,老实告诉你,施家镇闹鬼十有八九是扶桑鬼王的手笔,而这座天香阁恐怕也和他逃不了干系。你想对付扶桑鬼王,却求到了天香阁来,若非我早你一步,料理了这里的杂碎,否则你必定麻烦缠身。”
马尚峰努力消化着这番话中的庞大信息,惊诧问道:“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尧想了想,说道:“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过路人罢了。
马大人,如果你真心想对付扶桑鬼王,我可以给你两个建议。
一個是,去找草庐居士,他会告诉你,怎么对付扶桑鬼王。别问我去哪里找,我也不知道。
第二個,暂且留在这天香阁待上两日,看看在我坏了他们好戏的情况下,会来一个什么鬼东西。”
说到这里,他声音突然幽冷起来:“需要提醒你的是,待在我身边的危险程度,远比待在草庐居士身边的危险程度高,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丧命。”
马尚峰沉思片刻,昂首说道:“你是站在我眼前的,而那什么草庐居士,我听都没听说过,鬼知道他在哪里我有皇命在身,必须尽快解决施家镇闹鬼一事,所以根本没得选。”
秦尧道:“你是不是有個师爷”
“你怎么知道”
“他或许会知道草庐居士在哪里。”秦尧说道。
马尚峰深深望了他一眼,猛一挥手:“你不用再说了,我先跟你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实在不行的话,再去找草庐居士”
子时三刻。
乌云遮月。
阵阵寒风吹拂起地上的灰尘,吹赶着它们不断向前。
隐约之间,那满天风尘时不时聚拢在一起,形成一道苗条身影,迈着轻灵的步伐,一路疾行至天香楼前,显化成一個身穿黑纱的曼妙女子,在一众官兵们懵逼的目光下,推门走进大堂。
“何方妖孽”大堂中,秦尧缓缓起身,如山君立起,杀气弥漫。
女子扬起华丽的裙摆,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来到他面前:“妖姬,猫又,见过阁下。”
“妖姬”秦尧缓缓眯起双眸:“你的主君可是扶桑鬼王”
猫又一怔,旋即微微一笑,笑容魅惑:“您连这個都知晓,看来是有备而来呀。”
在秦尧的记忆里,扶桑鬼王只有施施一個妖姬,这突然又冒出来一個猫又,容不得他不重视:“并非有备而来,只是适逢其会。”
猫又琥珀般的眼眸盯着他脸颊,轻笑道:“好一個适逢其会
不知大人杀了我的人,占了我的店,逼迫我现身究竟是何打算
莫非是想学那阴阳不对,入乡随俗,在你们这里应该称呼为道士,莫非你是想学道士斩妖除魔”
秦尧摇了摇头:“你误会了。看到我影子了吗,我自己都在养鬼怪,又怎会做那种斩妖除魔之事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们扶桑的怪谈,想要和你聊聊。”
猫又如风儿般来到长桌前,盘起雪白的长腿,跨在桌子上:“我正好无聊,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与你聊聊,倒也不错。”
“无聊”秦尧指了指天香阁,凝声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座所谓的天香阁,就是你无聊下的产物”
猫又笑了笑:“没错,当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填补我内心的空虚时,那么如同神灵一样,捉弄凡人的命运就成为了我最大的喜乐。”
秦尧叹息:“神是不会轻易捉弄凡人,更不会以捉弄凡人为乐。因为这种事情有伤天和,有损阴德。”
猫又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有损阴德又如何阴德多一点,少一点,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不同,相反,我只要我快乐。”
秦尧失笑:“很完美的答案,如果我想站在道德方面谴责你,至少本身也应该是一个道德圣人,可惜,我不是,我也只要我快乐。”
“知音难觅,知己难求。”猫又哈哈大笑:“阁下,我想请您喝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