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急如焚,我也深知静能生慧,急则生乱的道理。
我再次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苦思脱身之计。
周围既没有柳树楔、五帝钱、雷击木那一类镇邪辟邪的东西,也没有生伤休杜、景死惊开之阵法八门。
我寸步难行,就连试一下生门死门方位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大巫师所用的,并不是常见的镇邪困灵之法。
我回忆着石函秘术的后半部。
爷爷传给我的石函秘术,上半部分是风水望气,下半部则是镇魂驱邪的秘术。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眼前一亮,猛地想到了画地为牢术
画地为牢术,既不需要借助法器,也不需要设下迷魂阵法。
但它的效果却是最持久最稳定,也是最难化解的。
因为无论是柳树楔、五帝钱还是雷击木,都有被人从外部挪走的风险。
而生伤休杜、景死惊开之阵法八门,也有被误打误撞,侥幸闯出去的可能。
但画地为牢术内源心因性,别人根本帮不上忙。
想破解此术,除了被困之人懂得解禁咒语,据说再无它法。
就像佛教所说的那样:唯有自渡,方能解脱
想到这里,我绞尽脑汁地回忆着画地为牢术的解禁咒语。
可惜的是,平常我看石函秘术,主要是学习望气之术,对于那些晦涩难懂的咒语兴趣不大。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估计我至少试了上百次,我突然感到如同挣脱枷锁牢笼一般,身上一阵轻松,终于成功摆脱了困境
我心中一阵狂喜,连忙朝身后的石闸门冲了过去。
但我很快又遇到了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我距离石闸门还有两米远的时候,前方突然霹雳火闪,雷声隆隆,惊得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
仔细一看,我这才发现石闸门的背面,密密麻麻地雕刻着许多鸟篆虫符
难道是这些鸟篆虫符在阻挡我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试了试。
几次冒险试探之后,我才明白,石闸门背后的鸟篆虫符是辟灵秘咒,让灵体元神没有办法接近。
“怪不得断山派那么多高人可以元神出窍,却没有办法进入石闸门呢,原来这上面刻有鸟篆虫符的缘故”
我喃喃自语着,考虑着如何才能出去。
这一次,任凭我把整本的石函秘术回忆了一遍,也丝毫没有头绪。
我确信石函秘术上没有关于鸟篆虫符的记录,更没有解决的办法,估计这应该是窥天氏独有的奇门秘咒
看来,窥天氏的大巫师之所以把我困在这里,纵使我破了她的画地为牢术,也没有办法出去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身后有一个庞然大物在悄无声息地朝我走来。
我回头一看,发现一只身披盔甲,龙头龟身的怪物正在慢慢接近我。
这是介潭
此时此刻,这只断了半截獠牙的介潭,正在朝我逼来。
正所谓福无双降,祸不单行
我的前面是面目可怖的介潭,后面是刻了鸟篆虫符的石闸门
不过,介潭的表现让我有些意外。
它并没有攻击我,而是直直地看着我,大颗的泪珠直往下淌
这让我想到了第一次遇到它时的情况。
那天夜里,它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朝我扑来,我斗胆上前,一铁锹砍断了它的半截獠牙。
可它看清了我之后,不但没有攻击我,反而迅速走了
最重要的是,当时我对它的嚎叫声,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甚至是亲切感
想到这里,我冷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介潭。
我发现这个面目可怖的怪物,竟让我隐约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是我立即问道:“你认识我吗”
介潭先是警惕地回头看了看,然后迅速点头,硕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哀伤之色
介潭并没有嚎叫,也没有什么亲昵我的表现。
它甚至非常紧张地瞧了瞧身后,然后用嘴角的獠牙在石闸门上点了几下。
厚厚的石闸门,终于向上提了起来。
石闸门向上升了仅仅半尺,介潭就冲着我哈了口气,直接把我吹到了石闸门外面。
我不知道在石闸门里被困了多长的时间。
出来之后,我发现嗜血菩提已经恢复了正常,此时正陪着“杨景先”在聚仙亭喝茶聊天呢
我不敢惊动他们。
如果让借尸还魂的大巫师发现我的元神逃了出来,她极有可能会悄无声息地对我再下毒手。
为了不被她再次囚禁,我只是远远地瞧了瞧他们,然后悄悄的飘然远去
我也看到了聂凌霜和耿忠义,但我没有托梦聂凌霜,告诉她真相。
因为我担心以聂凌霜的性子,一旦让她知道真相,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除掉假冒我的大巫师。
大巫师不但修为深厚,并且现在威望极高,聂凌霜孤掌难鸣,届时必然危险
我远远地看着聂凌霜,再次悄然离开。
我想找到陈小宁,把真相告诉陈小宁。
因为我觉得陈小宁外柔内刚,聪慧且有主见。她得知真相不至于立即爆发,而是会和我一起想办法除掉大巫师。
可我找遍了整个石闸崖,也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看来,聂凌霜从犁阳宫回来之后,陈小宁还是心存芥蒂的离开了这里。
我暗暗叹息了一声,只好离开了石闸崖
正当我准备去听风观或者陈营村寻找陈小宁的时候,我突然碰到一名受伤的断山派弟子。
看样子,他应该是紫袍老者在石闸崖大开杀戒时,侥幸逃出去的弟子。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铁拐李。
铁拐李原名李玄,原本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只因在修道时元神出窍,身体被毁,无奈之下借尸还魂,将元神附在了一个瘸腿的乞丐身上
而现在,我也只是一缕元神,为何不借用一下他的身体呢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石闸崖,随时了解大巫师的举动,找个机会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