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势微顿之间,红衣女人已经嘻嘻笑道:“看到了么连老天爷都不帮你了。你还有什么底牌么”
我在对方的冷笑声中向后倒退了一步,将双刀背向了身后。
从红衣女人的方向看,我是在收刀,实际上两把弯刀正贴在我的背后缓缓向上滑动,刀尖并排抵住了我的两只肩甲。
红衣女人呵呵笑道:“该结束了。”
“是该结束了”
我们两个人几乎不分先后的发动了强攻,红衣女人鬼啸之间,百道人影,四面而来,层层叠叠压向了有限的空间当中。
侧眼看去,我周身空间刹那中便被红影、鬼手完全占据,人面、指影,密如海潮向我狂卷而进。
我身后两把弯刀同时暴起,刀光如甲,覆盖全身,我脚下蓦然加速,无视眼前万千鬼影,疯狂突进。
无数人影被刀光片片撕裂之间,我连续奔袭十米开外,站在了红影身前,伸手遏住了对方咽喉。
我五指收拢之间,红衣女人呵呵冷笑道:“你又上当了。你眼里有我的时候,心里就有我。”
我与红衣女人对视之间,只觉得心口猛然一紧,就好像是有人把一只手插进了我的心脏之后,五指伸张,从不同方向准备撑碎我的心房。
难以抵挡的剧痛从我心口中骤然而起,红衣女人冷笑声再次响起:“你的秘法虽多,但是博而不精。而我只有一道影子,你赢不了我。”
“我想赢,没谁赢不了”我在怒吼之间回手一掌拍向了自己胸口。
“你”红衣女人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忽然出手,内外强压之下,任何人的心脏都承受不住这猛力一击,就算是用真气护住心脉,也难逃心脏爆裂的厄运。
我这拼死一击,等于是自绝于阵前,不由得对方不惊不疑。
下一刻间,一道鲜血就从我口中喷射而出,铁血斩妖刀的锋芒,从对方眉心劈向对方头颅之间,红衣女人周身烈火狂燃。
我伸在火焰当中的右手却仅仅收拢着五指,掐住对方脖子,不让对方逃脱,我所能掌控的范围,任由着对方在手上被烧得滋滋乱响。
与此同时,我附近连续爆出几声玻璃炸裂的动静,我的眼角也转向了地井的边缘:“看够了,也该出来了。”
“啪啪啪啪”有人在轻轻鼓掌之间缓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目光落在那个一身劲装,头扎马尾,显得英姿飒爽的女孩身上时,后者已经开口夸奖道:“不愧是黑白无常的传人,死中求活,反败为胜,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是一个明眼的人,我从把人拽进地井,就开始算好了每次出手的步骤。
我发现自己不伤,没法换对方性命,只能慢慢跟她消耗时间,一点点磨死对方。
但是,那样一来,我又不知道要跟对方耗上多久,迟则生变的道理,在江湖中永远适用,所以,这种以伤换命的买卖能做就值得。
我掐着还没燃尽的鬼魂,向那个女孩问道:“尊驾是”
“阴间巡抚使风若行。”风若行只说自己是阴间巡抚使,却不提自己是阳间借命人。
这期间的区别就在于,她可能直接奉命于地府,却不需要向地府借命。
我直视着对方道:“你不是戴凝安”
“戴凝安是我的属下,她已经死了。现在这里的任务由我接手。”风若行道:“在我们详谈之前,你能不能先把那个女人放开再烧下去,她就要灰飞烟灭了。”
我淡淡一笑道:“再等片刻也不晚”
风若行微微一皱眉头之间,我眼角的余光已经扫见火影。
我要的东西出来了
我单手掐住红衣女人的脖子,左手凌空虚引之间,以隔空摄物的手法,将落在地上的白昼抓进手。
暗金色的符文在刀尖的碰撞之下,蓦然炸裂,红衣女人几乎在那一瞬之间轰然崩裂。
我不等对方魂魄溃散,就从身上抽出追魂索在对方身上连缠了几圈,把她给提在了手里。
等我抓住了红衣女人,才转身对风若行道:“这回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你想在这里谈么”
风若行答非所问的道:“你怎么敢肯定自己能把她救回来”
我摇头道:“你的这个问题,不在我回答的范围之内。”
我并没把红衣女人救回来,只是暂时缓解了对方魂魄崩毁而已。
红衣女人先是被我的铁血斩妖刀劈中了眉心,又被我心头血引动的阳火接连焚烧,我能保住她魂魄不散已经到了极限,想救她回来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