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回家了,便把一切都抛在脑后
狠狠洗了个澡,蹲在家里三天没出门每天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几天的时间,奔波几千里,死在他手上的人,堆起来能堆成一座小山又怎么可能毫无影响
他现在睁开眼看人,就感觉脑袋里想的是怎么把眼前这人拆了
所以干脆躺平几天,平复一下情绪。
甚至少帅厚礼登门的时候,也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兴致,连杯茶都懒得给他倒。
林恩对于少帅的登门早有预料,所以对他隐晦的打探,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全当没听懂。
少帅出门之后,跟身边身边参谋说道“你觉得是他吗,我怎么看都觉得跟报告中那个战场无敌的人相去甚远”
“少帅,他没有否定就是很好的结果了”
“而且,很可能就是他,虽然他没承认,但是整整一箱子的金条,谁能心安理得的收下”
少帅听了一愣,自己却没想到这层,看来,这林恩确实极有可能是了,
“明天,再找几件位置好些的店铺送给他,他是不是新开了家成衣店回去让夫人去哪里逛一逛,多买几间衣服”
他咸鱼一样的日子,在半个月之后被大小姐打断了,
“你再躺下去,身上都要长肥肉了快起来”
大小姐最近练武疯魔,便看林恩这种咸鱼越发的“碍眼”。
林恩表示拒绝,
“我不起来,这么舒服我为什么要起来”
“练武要持之以恒,你这么慵懒是不对的”
“不对为什么我这么厉害”
“”
“厉害也是暂时的你能一直这么躺着吗”
“我能”
大小姐咬牙切齿
花灵在一旁笑得一双大眼睛都弯了起来
三人正在玩笑,孙掌柜推门进来,
“五爷生意遇到了些问题,我们的商队南下的时候被扣下了”
林恩一听就急了,一个翻身起来,气急败坏道:
“谁敢挡我财路活得不耐烦了”
大小姐被他这反应气得眼角一跳一口银牙咬的直响,
村掌柜吓一跳,还以为向来淡然的大小姐都生气了呢,赶忙说道:
“我们宫家的商队在南边也有皮货和药材的生意,原来南下的时候从没出过问题,”
“但是这次想在上海开几家成衣店的时候,却被百般刁难,现在更是连货都进不去了”
孙掌柜说道这里,有些汗颜的说道:“是我无能,请五爷责罚”
林恩摆摆手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分明是有人故意使绊子,想阻止我的成衣店进入南方”
“查清楚是哪家了没有”
孙掌柜道:“查到了,是上海的邵家。”
“邵家几代一直经营布庄生意,这些年靠着直系军阀孙芳,生意做得极大,遍布南方数省”
林恩嘿嘿冷笑,“我管他靠山是谁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既然这么大仇,我总得表示表示呀”
这个孙芳他听说过,曾在日本陆军学院留学,回国后一路顺风,渐渐成长成为威震一方的军阀,性格暴虐爱杀人,有名言“秋高马肥,正好作战消遣”
几年前势力最庞大的时候,建立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自任总司令,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可惜后来阻止老蒋北伐,主力部队被一战打崩,只能四处躲避。
一个没了牙的老虎还敢四处挑刺,
“马上安排,咱们即刻南下”
转过头笑嘻嘻的看着大小姐道:“师姐,咱们一起去南方转转”
大小姐气头上,头一扭干脆道:“不去”
林恩直接转头对花灵说道:“妹子,咱们一起去”
花灵笑着摇摇头,“我就不去了,学校还在补课,前段耽误了不少时间,不好在请假的。”
她近来埋头学习,极为认真努力,既然不想去,林恩便由着她,北平现在是奉系天下,安全没有问题,他也能放心。
大小姐同样努力,自从被林恩提起那口气之后,练武勤奋到有些疯魔,好在吃了一颗“九龙丹”,还有花灵在旁边照看,也不担心她把身体练坏。
临走之前,林恩又给了她一颗“九龙丹”
虽然大小姐说她即便现在也有把握可以赢下马三,但是一个女人想要压下师兄上位,能碾压就绝不要险胜。
赢就要赢的毫无悬念,让所有人都闭嘴
安排妥当之后,林恩便跟孙掌柜一起启程南下。
没有选择做马车,他对跟一个老头一起做马车并没有什么兴趣
做火车三天之后,便到达了这个远东最大,最先进的火车站“上海北站”
林恩下了火车便观察起这座四层的车站,整个车站采用的是英式古典主义建筑风格,两座对称的塔楼,外面用青岛石构筑,配大理石拱形门窗,
室内建筑多为深色桃木建筑,配上浅浅的浮雕,确实风格迥异,确实令人耳目一新,在这个时代算的上顶尖了。
出了火车站,两人便分别坐上了黄包车,拉着两人一路去往最大的上海国际大酒店,
这个时候的上海,绝对是座魅力十足的城市,街道路面整洁,两旁商铺林立,既有十里洋场,也有弄堂雨巷
林恩路过一处小吃摊时停下,买了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香甜软糯,还有街上那各色的旗袍,流动的线条和优美的韵致,让他一下子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好了起来
上海国际大酒店,是座八十多米高的建筑,这个高度在几十年的时间里都是亚洲最高的建筑。
林恩住下之后,便让孙掌柜去打听这姓邵的家在什么地方。
孙掌柜一听都惊了,暗道该不会是要上门杀人吧忙问道:
“五爷,您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林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怎么解决你难道想让我去跟他们面对面谈判吗”
“这做生意,本就该如此啊,利益交换,能不起冲突,大家赚钱不是最好的吗”孙掌柜再用力扭转林恩那个可怕的念头。
林恩哈哈一笑道:“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回去陪着花灵去逛街呢”
“谈当然要谈,可是既然他先挑衅了,而且我还来了,那自然是找上门去,有什么事,等我把刀按在他脖子上的时候都好谈”
这话说得风淡云轻,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对了,邵家的管事的叫什么名字”
孙掌柜擦了擦汗,说道:“邵家的大公子,邵琰宽。”